“別,別走!”容毓一下子從椅子上驚醒,才發現自己竟在這裏坐著睡著了。

又是那個夢,又是夢到那裏就醒了。

夢中的那個小姑娘,到底在哪裏?

安河縣,縣令,十年前。

“思言!”他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思言從門外一個箭步衝進來:“督主。”

“去查朝中近十年,哪些人曾經在安河縣當過差,之後又去了哪裏。”

“是。”思言拱手行禮之後,轉身又飛到了門外。

容毓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站在窗口朝外麵看去,天空已是一片墨色。

竟睡了一下午。

看來還是不能太過縱欲。

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昨夜那宮女迷離的眼神、微微張著的朱唇和柔軟白嫩的肌膚。

他轉身走出了大殿,往都督府走去。

“督主。”寢殿門口的小太監看到容毓來了,急忙站好。

“嗯,裏麵,可還好?”容毓指了指房間裏麵,冷著臉問道。

小太監戰戰兢兢第回道:“一切安好。”

容毓聽了直接推門而入。

屋子裏正坐在桌子旁邊看書的宮女被嚇了一跳。

每次進門都那麼突然,真是的。

她站起身,將書放在桌子上,恭恭敬敬地朝容毓半蹲著行了個禮。

“總督大人安好。”

“嗯。”容毓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書。

半晌,他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宮女低著頭回道:“奴婢本名叫藺雲華,是工部主事藺敬嚴家的女兒。入宮之後,高貴妃給取了個名字叫桃之。總督大人可以叫奴婢桃之。”

“桃之。”他重複了一句。

“你,好像很認命的樣子。被賜給我了也不大吵大鬧,昨晚折騰了一夜,今天倒還有閑心看書。”

“看來是折騰得還不夠狠呐?”

桃之聽了,臉色變了變,卻很快恢複如常。

“奴婢知道,隻要進了宮,命就不是自己的。”

往日跟在高貴妃身邊近身伺候的,凡是被聖上多瞧了幾眼的,不是被毀了容發賣了就是被砍了手腳扔進馬棚裏自生自滅。

自己如今被賜給督主,沒有被立馬賜死,已經是幸運了。

更何況,與其在高貴妃身邊被猜忌,成天擔驚受怕,不如在這裏盡心侍奉好這個人人懼怕的九千歲,至少能得須臾的安穩。

反正橫豎都是死,隻是時間早晚而已,擔驚受怕是一天,安然自若也是一天。

管他的呢!

這樣想著,桃之幹脆直接起身,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遞到容毓麵前。

“督主,請喝茶。”

“嗯。”容毓接過茶杯,清冷的眸光在桃之身上打量了一下。

小太監拿過來的水紅色軟煙羅羅裙,穿在她身上倒是合身。

背著光站著桃之,腰身纖細,身形消瘦,頗有弱柳扶風之姿。

容毓將茶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清茶,衣領遮著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放下茶杯,起身將桃之攔腰抱起。

桃之被突然騰空的失重感嚇得心裏一驚,慌亂的手在空中抓了幾下就緊緊環在容毓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