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嗔、癡是佛教中的三毒!
這三種無解的煩惱被認為是人類痛苦和無明的根源,使人陷入生死輪回的循環中。
平凡生活中無論沾染上哪一種,輕則失了自我,重則害人害己。
劉香雲本是苦主,從花兒一樣的年紀開始守寡,到如今逐漸走向凋零。
她心中有太多的執念和不甘!
原本寄托於餘澤成這個‘無根’之牆靠靠,沒曾想半路殺出個許寶鳳。
長得漂亮就不說了,而且還給餘澤成帶了個兒子。
看見新婚燕爾恩恩愛愛,如膠似漆,她恨得咬牙切齒。
轉眼間,金秋十月,悄然而至!
頭頂的陽光早已沒了夏日毒辣。
但對於莊稼人來說,一年四季似乎都有忙不完的農活。
掰苞穀、打穀子、挖紅苕、挖花生、栽油菜、點麥子......
接二連三的農事忙得不亦樂乎!
但這一切似乎跟許寶鳳不沾邊。
家裏大大小小的農事好像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餘家人似乎也樂意這個新媳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10月12日,天大晴,可劉香雲的心則持續的陰沉。
吳立三番兩次的攛掇,加上頭兩天又受了餘澤成和許寶鳳兩口子的刺激。
她開始越來越不平衡!
“負心人!和老娘鑽了包穀林,滾了青草地,如今想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門兒都沒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莫怪老子搞爛事了。”
劉香雲一邊暗自罵著,一邊往餘澤成家趕去。
“大嫂!前兩天你不是說要去打點苕粉噠?今天天氣好,你要不要去?”
她還沒到屋就遠遠的喊了起來。
顯然!
她多此一問,張秋芳正在院壩裏清洗紅苕,炭篩裏早已堆滿了剛洗出來的苕。
“快來坐,香雲!我們硬是想到一起了。”
張秋芳笑吟吟的招呼道。
“雲孃孃來了啊?幺兒,快叫婆婆!”
許寶鳳摟著小術赤,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她一邊吐著瓜子殼,一邊跟劉香雲打著招呼。
“這從城裏回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大嫂,你看你們家小鳳簡直就像明星一樣。”
劉香雲一改往日的不冷不熱,破天荒的誇起了許寶鳳。
“嘿嘿!你沒打扮噠,你要是打扮出來,一樣的漂亮。”
“哎!我哪裏有那個條件喲!來,幺兒,婆婆抱一下!”
劉香雲,張開手,許寶鳳倒也大方,爽快撒手。
“術赤!你咋長得勒麼乖喃?我看你娃比你媽老漢還要好看,將來肯定是個大富大貴的命!到時要買糖糖給雲婆婆吃哈。”
劉香雲三五兩句把婆媳倆逗得比吃了蜂蜜屎還要高興。
“大嫂,大哥和澤成沒在屋啊?”
劉香雲下意識的往屋裏望了望。
“沒有!這幾天他倆爺子去洗馬那邊打棺材去了!”
張秋芳頭也不抬,自顧自的洗著紅苕。
“哎!這人那真的是不能比,人比人氣死人!你說你們家站到坐到,農忙農閑,隨時都有人給你們送錢。小鳳啊,你真的是糠籮篼跳到米籮篼了,享不完的福喲!”
劉香雲羨慕是真,恭維也是真。
“是啊!我是運氣好遇到了澤成,更是沾了我們家赤赤的光!俗話說母憑子貴嘛!”
許寶鳳借梯上牆,沾點陽光就燦爛。
既滿足了虛榮心,又趁機揶揄了劉香雲。
“騷貨,老子看你還能騷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