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就算是留下了？
剛剛範無病帶給自己的屈辱還沒有發酵，李闖似乎就意識到自己走了狗屎運。
雖說剛剛那一下的確有些丟臉，但自己從小被打的次數還少嗎？
阿爺說過，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迅速地從地上爬起，李闖連看都不敢看範無病一眼，便要鑽回到人群之中，誰料範無病卻沉聲道：“你，以後跟著我。”
“我？”李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自己的鼻子重複地問了一遍。
範無病無奈地搖了搖頭，提醒道：“警告你一次，想要留在我身邊，以後注意力一定要認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聽得清清楚楚才行。”
“記住了。”被範無病那一甩，似乎把李闖身上所有的驕傲都甩飛了出去，興衝衝地來到範無病身邊，眼神中滿滿都是激動之色。
擺平一個李闖並不是什麼難事，範無病就是想通過這件事告訴這些人，自己並不是小氣鬼，誰有能耐，誰就能在自己這裏賺到更多的錢。
見範無病很快便擺平了李闖，王之渙心裏也是鬆了口氣，笑道：“恭喜少郎君身邊多了一員心腹。”
“是不是心腹，還要看他的本事。”範無病笑了笑，扭頭望向眾人，沉聲道：“說起來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與王兄之間的關係你們也都看到了，隻不過咱們之間交情是交情，公事歸公事，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看人隻看能力，至於薪俸……大家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白白出力的。”
範無病的話很快便得到了認同，大家也七嘴八舌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其它人的名字範無病也許都沒有認住，但李闖的阿爺李成功的名字，自己卻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他報名字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叫做不甘的目光。
此人絕非一般人。
心中應該有極大的誌向與抱負，所以才不甘心留在鄉下一輩子。
當天，回到洛陽之後，範無病便讓李闖將其阿爺帶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房間裏隻有自己跟李成功兩個人，就連李闖都被範無病攔在了門外，桌子上的茶湯還有些燙手，範無病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下，然後問道：“李兄在軍中當了幾年的募兵？”
“前前後後有八年。”
“八年？按理說八年的時間也不短了，李兄在軍中也能混上個一官半職的，為何卻要離開軍中？”
李成功露出一絲冷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軍中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但是想當官，絕對不是靠時間久、資曆深就行的，關鍵的還是得有錢。”
“錢？”範無病愣了一下。
李成功點頭道：“什麼都是錢，升伍長有伍長的價格，火長有火長的價格，如果你有錢，買個校尉當當也不是難事，隻是我家裏貧窮，除了一膀子力氣之外，哪還有多餘的錢給他們，既然在軍中看不到希望，倒不如出出闖一闖。”
“於是，你們就找到了王之渙？”
李成功點了點頭，尷尬道：“在鄉下聽說李家的女婿是洛陽的捕頭，誰知到了這裏才知道已經……”
給王之渙留了點麵子，李成功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範無病哪還聽不懂，笑道：“這都是小事，既然你們肯留下，那我勢必不會虧待你們，隻是有件事我必須要問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