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沈宜無語凝噎,她感覺自己好似落入了圈套,隻能用無比怨毒的目光望著柳嫣。

“四十大板!那可是要出人命啊,嫣兒,萬萬使不得啊!”說話的正是楚老夫人的妯娌二叔奶奶。

自從楚家的大老爺二老爺去世後,楚老夫人與她便走得十分親近,柳嫣從記憶中得知,這位二叔奶奶沒少出謀劃策,給柳嫣整糟心事。

如今還幫著沈宜一個外室女子求情,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情麵,柳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二叔奶奶,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甭說你是二叔奶奶,今日誰來都是如此!”

柳嫣說罷後轉過頭不再理會,這時一旁的族親看不下去了。

“柳嫣,誰給你的膽子跟二叔奶奶如此說話!你一個小輩如此頂撞長輩,這就是你柳家的教養嗎?”

“是啊,這雖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可你將家法用在一個外人身上,就合規矩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儼然將柳嫣形容成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其中就屬楚老夫人的女兒,柳嫣的姑母楚曦月跳得最歡,望著楚曦月咄咄逼人的神態,柳嫣便氣不打一處來。

作為一個外嫁女,不僅頻頻插手楚家的內務,還經常搜刮楚家的財物補貼夫家,這些事本就擺不上台麵,在楚老夫人的手段下才沒被人發現。

可府中大部分財物基本都是靠柳嫣的嫁妝鋪麵盈利而來,又怎麼逃得過柳嫣的眼線。

“放下碗筷罵爹娘,這楚家全是白眼狼!”柳嫣心中憤憤不平,臉上依舊風輕雲淡。

“若是要說規矩,恐怕最不守規矩的,便是姑母了吧。”柳嫣嘴角淺笑。

眾人麵露疑惑,楚曦月眉頭微蹙:“弟妹,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若是壞了我的名聲,可不止四十大板如此簡單!”

“哦?那姑母還想如何?”

“若是弟妹造謠生事,胡言亂語,我便叫昀兒休書一封,將你休了,省得敗壞我楚家名聲!

“月兒,你在胡扯什麼!”楚老夫人心頭一驚,發現柳嫣神情並無變化,這才鬆了口氣。

如今楚家不僅依靠柳嫣的嫁妝扶持,就連官場上都是柳嫣娘家在提攜,整個楚家都在吸著柳家的血得以生存,楚老夫人是斷不敢提休書的。

此時趾高氣昂的楚曦月,也全然忘了自己維護的沈宜,也是因造謠生事才領的家法,如此雙標之人,柳嫣當然不會慣著她。

“造謠生事?姑母每年在府中搜刮的財物還少嗎?據賬薄統計,這些年來,府內有數十萬兩流入你手,若不是老夫人...”

柳嫣語氣一頓,朝一旁的楚老夫人一撇:“若不是老夫人多次叮囑我,務要將此事張揚出去,我又怎會今日提起。”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族親聞言當即炸了鍋,他們知曉柳嫣執掌中饋,自然是有證據才敢如此,定不會胡說。

隻是沒曾想楚曦月竟從府內轉走如此多的財物,這一切還得到楚老夫人的默許,怪不得生活越來越拮據。

“月姐兒啊,不是二叔奶奶說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一個外嫁女怎能如此搜刮娘家的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