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想如何?”

沈宜咬牙切齒,麵露不耐煩之色,仿佛篤定柳嫣不敢對她動手一般。

柳嫣沒有理會,隻是從袖子中取出一封書信,將其甩到沈宜臉上。

“老夫人,這是今早沈姑娘送來的書信,說是邊境八百裏加急趕來,據信上所說,夫君與父親在戰場上雙雙戰死,就連晉王也屍骨無存……”

柳嫣說到此處,雙眸中迸發出一絲不容察覺的寒意:“不知信上所說,可否屬實?”

“這……”楚老夫人臉色閃過一抹慌張,這封信便是出自她手,隻是沒曾想沈宜做事如此毛躁,竟沒將書信銷毀。

此時沈宜躲在沈老夫人身後瞪大了眼,顯然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隻見她眼珠一轉。

“嫣姐姐,這封信是今早一名陌生人交付與我,還沒來得及查其虛實,千錯萬錯,都是沈宜不對!”沈宜故作委屈的說道。

“沒查清虛實就將其公布於眾?若是讓外頭的人看見,這可是擾亂軍心,禍亂朝綱的死罪!”柳嫣說到死罪時,語氣加重了幾分。

沈宜聞言一時臉色煞白,朝楚老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楚老夫人輕拍著她的手,示意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嫣兒,沈姑娘也是無心之過,好在沒闖出大禍,今日看在我的麵上,此事就此翻篇吧。”

楚老夫人嘴角微揚,平日柳嫣對她的話不但不敢忤逆,還得順她的心意,今日自己發話了,相信柳嫣也不敢造次。

誰知柳嫣非但沒有理會,反而一聲冷笑。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今日不加以嚴懲,嫣兒隻怕日後難以服眾,來人啊,將沈氏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等等!”

沈宜猶豫了片刻,隨後開口道。

我並非....你們楚家之人,又談何而來的家法!”沈宜攥緊了雙手,臉上寫滿了不甘,可她至今的確是一名沒名沒分的外室女子,連妾都不如。

可想到那攝人心魄的二十大板,縱使再不甘心,如今也隻能以此為托詞。

柳嫣聞言冷笑不已,現在知道自己是外室女子了,早前她可比自己這個主母還要威風。

斂去思緒,柳嫣怒形於色,隨後朝門外一指。

“既不是我楚家之人,還賴在這裏作甚,麻溜的給我滾出楚府!”

“這……”

“嫣姐姐......你!”

楚老夫人與沈宜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柳嫣今日如此強硬,竟然連老夫人的話都不放在眼裏。

見沈宜猶豫不決,柳嫣索性大袖一揮,:“把她給我丟到府外,記得丟遠點,別髒了楚家的門楣!”

“是,夫人!”

平日裏,柳嫣對下人關懷備至,因此也深得奴仆尊重,此時兩名小廝挽起袖子,作勢要將沈宜拉出去。

“放開我!”

“我受,我受這二十大板還不行嗎!”

沈宜在小廝的拖拉下頭發淩亂,渾身雜亂不堪,同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恨。

若她被下人丟至府外,日後她還有何臉麵待在楚家,與其如此,不如咬咬牙扛了這二十大板再說。

柳嫣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但這也正合她意,若是如此簡單了事,豈非便宜她了,就是要留著日後慢慢折磨,才能平複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