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揪著沈宜的頭發,手掌毫不留情的落下,覺得不過癮,手掌又再度呼去。

直到沈宜臉頰通紅,頭暈目眩之際,柳嫣才抽開手。

“賤人,你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憑我是宣平侯嫡女,是這楚家伯府的主母!就你一個無名無分醃臢的外室女子,也敢辱罵我?”

柳嫣拍了拍手中的胭脂水粉,垂眸斜視,這等氣場不僅是沈宜,就連在場的丫鬟奴仆都從未見過,眾人不由得愣神。

“賤人,你......”沈宜捂著吃痛的臉頰,淚水從眼角中滲出,這回是真哭了,痛哭的。

“聒噪!”柳嫣黛眉微蹙,一腳沈宜臉上踹去。

沈宜被一腳踹至門口,恰好被趕來的楚老夫人望見。

“嫣兒!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能打沈姑娘呢!”老夫人怒氣衝衝,仿佛打在她身上一般。

“老夫人,宜兒沒事,隻要姐姐平安無事就好!”沈宜眼尾水霧氤氳,顯得楚楚可憐,看得老夫人一陣心疼。

嗬嗬。

柳嫣一陣冷笑,前一秒麵目猙獰,下一秒卻變得嬌楚可憐,這麼會演,怎麼不去進軍好萊塢。

“嫣兒,沈姑娘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難道這就是你柳家侯府的教養嗎?!”老夫人一臉不滿,隨後在兩名嬤嬤的攙扶下,坐在了琇凳上。

柳嫣不答反問:“老夫人,誰跟你說我要自縊了?”

“那你懸著一條紅綾在梁上,是何意?”老夫人聞言明顯一愣,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柳嫣見狀心中已經篤定,她自縊這件事,楚老夫人一定知情,可笑的是,她這六年來對楚家鞍前馬後,將楚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不僅用自己的十裏嫁妝扶持楚家,更是出動了娘家的資源,在官場上對楚昀提攜不斷。

如今更是隨大軍前去剿滅敵國襲軍,歸來後即可拜爵封侯。

如此種種,楚家還是不念舊情,竟要置她於死地。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柳嫣眼眸中寒光迸射,瞬息後又化為平常。

“老夫人,孫媳聽聞夫君在戰場上局勢焦灼,故而掛條紅綾懸於梁上,有祈禱祝福的作用。”

“隻是某些有心人不知是心裏盼著,還是有所圖謀,竟造謠孫媳自縊,豈不是鬧笑話?”

柳嫣神情自若,目不斜視盯著沈宜,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沈宜目光閃躲,不敢與其直視。

老夫人歎了口氣,和稀泥道:“沈姑娘也是一時心急,錯不在她,此事就此作罷吧。”

“就此作罷?”

沈宜聞言憤憤不平,隻見她不甘的揪了揪老夫人的衣服。

“大家都散了吧。”老夫人也十分無奈,畢竟柳嫣占了道理,自己也不好發作。

柳嫣此刻胸有驚雷卻麵不改色,老夫人三番五次維護沈宜,隻怕跟她同為沈氏的娘家脫不了幹係。

“就此作罷?老夫人,孫媳作為楚家的主母,若是此事就此罷休,以後還如何執掌中饋!”

柳嫣神色平常,讓人看不出一絲波動,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眾人感到意外。

平常柳嫣對老夫人低聲下氣,幾乎是有求必應,今日怎會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