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執迷·第十章

清晨蒙蒙光亮時分,略帶涼意的氣息便開始守時的呼喚手塚淺眠的大腦。與原來寧靜雅致的居所相比,此地還有一個更加惱人的定時鬧鍾:每天清晨從窗外不斷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嘈雜聲。

本已慢慢適應的打擾讓今天的手塚頭疼難熬。

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痛苦的皺起了臉,胃裏陣陣翻動讓手塚僵住動作。昨天因為某些未知名的情緒導致酒精的攝取量超過了自己的極限,明顯的宿醉反映讓手塚對於自己跌宕起伏的情緒後悔不已,自己到底有多失控,才會允許身體去遭罪。

本就低血糖的身體在酒精刺激下顯得羸弱不堪。努力維持住搖擺不定的意識,手塚熟門熟路的卷起衣袖,在自己的手臂上快速推注50%葡萄糖,然後5%葡萄糖生理鹽水加維生素B1混合液。無可奈何的自嘲,自己走的流程順溜的像一個失足的癮君子。

隨著代謝能源的輸入意識逐漸清明,這才認真回憶起昨天自己不平常的經曆以及喝掛去之後的種種,最困惑自己的是怎麼回到了家中,結果卻一無所獲。

伸手敲了一會兒腦袋頭痛依舊沒見好轉,不過還好忍受於是作罷。認真規劃了番今天要做的,把調查公司方案外泄的事情放在首位。雖然日曆本上顯示今天是周末,不過手塚還是決定將大把的時間扔到公司去。早已經習慣了被生活壓迫的他,麵對困難和挑戰依舊做到從容不迫。

爬下床,摸到放在床頭櫃的眼鏡,走到窗前掀開簾布。時間還很早,夏日的陽光還未焦躁起來。勤勞的房東太太正拿著一把用竹絲編成的掃把掃著院前的水泥地。

吵醒手塚的窸窣聲正來源於此。

手塚現在租的房子位於國道旁邊,由於地勢的原因,房子將近半層高度的部分比馬路還低了一些,手塚租用的便是那層。

地勢低、靠近國道,導致房子成了一個良好的灰塵聚集地,如果放任一周不去打掃的話,估計可以塵裝素裹了。也是因為此原因,房子的租金得以低廉。對於如今資金緊張的手塚來說,真不確定灰塵多是缺點還是優點。有得必有失吧。

房子已經看不出是什麼年代造的了,牆麵殘破的如同房東太太歲月蒼蒼的臉。建築結構也相當隨意,就像我們小時候隨手在紙上速成的塗鴉。手塚的職業病有些隱隱作祟。

房東太太生性吝嗇,怎麼也不願意花錢打道圍牆。所幸的是還算愛幹淨,每天會在早、中、晚固定的時間拿著那把自製的掃把在院前的水泥地“刷刷”勞動。

手塚按千年不變的步驟刷牙、洗臉、換衣服、做早餐、吃早飯,將一切整頓完畢的時候,窗戶邊已經一地的陽光傾斜。

“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啊!”手塚忍不住感慨。

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敲門。手塚一聽節湊好像是剛才還在掃地的房東。

“手塚啊!”

剛剛打開門來,房東太太就熱情的招呼,房東太太除了經常的摳門和貪小便宜外,還是蠻喜歡手塚的。

“有個孩子說要找你?”

“孩子?”

正當手塚疑問,一個可愛的九歲少年就從房東太太身後竄出來,像一跳活蹦亂跳的魚一樣撲進了手塚的懷抱。

“國佑?你怎麼會來這裏,你媽媽呢?”

“帶他來的可是本大爺。”

自稱大爺的那人顯然對手塚念叨前妻表示了不高興,像變戲法一般也從房東太太身後露出臉來。

“跡部?”

“嘖嘖!看樣子你是討厭我了嘛,都開始不叫我‘景吾’了?”

“沒那回事!”

手塚來不及辯駁,旁邊的國佑倒是先發製人了。

“看你樣子就像是壞人,哼!說是我叔叔也肯定是騙人的?”

“誰說的?本大爺會做騙人這麼不華麗的事情嗎啊嗯?”

“你沒聽見嗎?我爸爸說的!說的就這個意思!”

國佑仗著有父親在一旁撐腰,腰杆挺的特別直。

“你爸爸?你爸爸算什麼東西,沒資格來判定本大爺……”

“我爸爸才不是東西,我爸爸怎麼著也能做你哥!”

手塚冰山般紋絲不動的臉此刻完全的被“#”占領。一旁的房東太太無聲的低著頭,肩膀無法抑製的抖動著。

為了不繼續丟人現眼,手塚明智的將兩個架進了房裏。

“跡部,你來這裏幹什麼?”

“手塚,這裏又暗又陰的,你的小身板受得了?”

“……”

跡部無視手塚的問題,自顧自的參觀起了手塚的居室。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住這裏,手塚也懶得理會跡部話語中的不敬,繼續追問:“你怎麼帶著國佑來這裏了?”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陪你過周末啊!”跡部的語氣一貫的理所當然。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有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