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是位於花藏院附近的一家酒吧,屬於格調比較雅致的靜吧。手塚還住在花藏院那套房子的時候去過幾次,然後很意外的認識了那裏的老板——千歲千裏。
此刻,站在酒吧門口的手塚有一小會兒的閃神,忘記了今夜漫步到此地的初衷,或許歸功於近期高密度的煩心事兒吧。
走進酒吧,兼做酒保的千歲今天沒來。於是在吧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隨意的點了一杯馬提尼。
因為崇尚健康的飲食習慣,手塚並不貪杯。酒保遞送過來的酒原封不動的放在他麵前,淡紫入藍的液體在酒吧搖曳的燈光中,衝著他釋放著曖昧的光彩。
手塚習慣性的揉揉眉心,知道今天千歲是不會出現了,靜坐了幾分鍾後決心起身離開。
正有此動作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很溫順的年輕人過來搭訕。手塚在酒吧出現的為數不多的幾次裏,總是被人搭訕,男的女的不一而足。手塚基本都不會去理會他們。身邊的千歲為了酒吧的生意,每回都得歉意的向客人解釋,此人是來找自己的朋友。
千歲還笑著抱怨手塚:“我算是第一次見到能嚇走客源的美人了。”
手塚對於玩笑從不加理會。
“不好意識,突然打擾你了。”
年輕人因為手塚的冷漠而表達歉意,這才引起了手塚的注意。借著昏暗閃爍的燈光,手塚看清靠近自己的年輕人,淺色的頭發下一張溫和白淨的臉龐,咧著嘴角對自己陽光的微笑,滿臉興奮與滿足。
“並沒有。”手塚最終還是禮貌性的回應了他。
年輕人身邊的凳子上,放著一束火豔的紅玫瑰。
“在等人?”手塚問。
“是啊、是啊!”年輕人因為手塚主動搭理自己顯得很開心,“今天啊,是我和前輩在一起六周年紀念日,我們約好來這裏見麵。”
這算是自己背運以來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了吧。雖然完全與自己無關,但手塚依舊真心的為他高興。
舉起酒杯,手塚向年輕人表達了祝願:“那我祝你們幸福。”
“嗯,謝謝!我也覺得我們一定會幸福的,我們給予彼此的愛,是彼此信仰著的整個世界,怎麼可能不幸福呢?”
年輕人端起酒杯回敬,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訴起自己的故事:
“我的前輩啊是個很別扭的人。他是高我兩級的學長,第一次見到他時……”
“你的前輩……是男的?”手塚吃驚的打斷了對方。
“哈哈,一般人聽到都會吃驚!”
年輕人依舊微笑的看著手塚,眼睛清澈而坦然,讓手塚覺得有些尷尬。
“抱歉!”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年輕人接著說:“剛開始,連前輩都是無法理解。一直說我是變態,口口聲聲的說不要再見到我,警告我不許靠近他。可是後來你猜怎麼著?”
手塚如實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前輩那人啊,最不坦誠了。”年輕人講到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哧的笑出了聲音,“前輩不是高我兩界嗎?我大二那年,他就參加實習了。前輩的老家在劄幌,所以家裏人的意思是讓他回去找工作,可他卻留了下來。他這個人啊,脾氣又倔又暴,在奈良沒幾個朋友,你說他是為什麼呢?”
年輕人臉上洋溢的甜蜜說出了答案。手塚不知道怎麼接話,唯有沉默。
“你知道嗎?”看得出來年輕人今天的心情很好,熱情的與人分享著他自己的故事,即使那人僅僅隻是一個生命中的過客,“前輩啊,跟我在一起六年了,竟然還總是不好意思,連稱呼都羞澀的不願更改,一直堅持叫我全名,可愛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