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蒔放下手裏溫暖卻不燙手的茶杯,轉頭看了眼水之染,才道:“爹升任了尚書你也知道,這幾日府裏重新修葺擴大了一番爹和我就是忙著公事上的事和這些事所以才沒來看你,爹如今不得空,讓我來跟你說一聲,過兩日會親自來接你回府。”
“真的!?爹爹親自來嗎?”水之染喜形於色。水君蒔一大段話,她就隻聽到了這麼一句。
離開水府也有大半個月了,不是有多高興回去水府,有水夫人她們在,她在水府肯定是自在不起來的,她是高興水老爹親自來接她回府,而且水老爹快大壽了,她還要趁著水老爹大壽哄得他老人家高高興興的,好答應她的請求呢。
再者,她是想逍遙自在的,可一直躲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要是真讓‘紅顏’的人找到這裏來,暴露了這裏,反而不好,倒不如出去,引蛇出洞也不錯,想辦法借機澄清了她們丟失的物件並不在自己這裏也好,而且,紫依姐妹倆既跟了她,那她就要為她們著想,還要想辦法讓‘紅顏’不再追殺她們,讓她們脫離‘紅顏’。
水君蒔看著水之染瞬間就變得燦爛的笑靨,好笑地點了點頭,道:“怎地跟個困在籠子裏的小鳥似的。”轉而又一派嚴肅地囑咐道:“既是爹爹來接你,記得找個時間搬回阿胤的別院,讓爹知道那些事,任爹再疼你,也有你好受的。”
水之染垂下眼眸,可不就是困在“籠子”裏嘛,還要她搬回司徒胤的別院?她不要!想了想,輕聲道:“爹爹那麼忙,就不要來回奔波了,這離家也不是很遠,過兩****便自己回去吧?”
水君蒔狐疑地看了眼水之染,道:“剛聽到爹要來接你,不還很高興的嗎?”
“一聽到時自然高興,可想一想,不是心疼爹爹嘛,那麼忙,還要操心我的事。”
水之染心疼爹爹是有,但是也不想因此而又要回到司徒胤的別院。
司徒胤心思一轉,也夾了塊點心吃了起來,靜看兩兄妹鬥法,這場較量的結果水之染必輸無疑,但這次他很樂見水之染輸掉。
果然,接下來就聽得水君蒔道:“是爹說的要親自來接你回去,另外,爹也是擔心母親有甚說的,才會想要親自帶著你回府。”
水君蒔不知道幾天前水之染與司徒胤之間發生的小插曲,要是知道的話,恐怕也是不會讓水之染回到司徒胤那裏,可那種事,水之染如何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水君蒔和水老爹,要讓他們知道了,那說不定她還未及屏就會將她嫁過去呢,這時代也不是沒有未及屏就成親的女子,她可不敢冒這個險。水之染此刻真是啞巴吃黃連啊……
水之染還想再為自己爭取,卻見水君蒔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遞了過來,道:“拿著,這是我們模仿你的字跡抄得佛經,爹告訴娘的借口是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護國寺的靜遠大師,爹與護國寺的靜遠大師是舊識,便請大師幫咱們府裏算了一卦,說是府裏有難,須得府上最小的主子虔心在佛寺住上一段時日,抄寫佛經一百遍,並每天誦經念佛方能渡過劫難,所以才會在沈老夫人的壽宴上,急急地找了你去,連夜跟著大師去了護國寺。你記住這些,別再母親麵前說漏了嘴。”
水之染聽的嘴角直抽抽,這找的借口還真是……高尚,她竟然都為了全府的安危去寺裏吃齋念佛了,水老爹還真是煞費苦心。幸好不是真的要讓她抄一百遍的佛經,不然她得哭死,唉,也不是她不願意抄,實在是由她當了水五小姐後,抄得經書疊起來都可以有現代的英漢詞典那麼厚了,她實在是從內心深處懼怕這項高尚的活動了啊……小心珍重地伸手接過那疊厚厚地紙張,突地想起什麼,道:“可是,我幾天前還去了桃心木見了那個詹小姐,許小姐也在呢,我記得許小姐和三姐姐還挺好的……”
水君蒔會意,開口道:“這個放心吧,爹說得是靜遠大師讓你下山幫著采買用品。”
好吧,他們考慮得都很周全,水之染信手翻了幾頁手裏的紙張,想起貌似剛剛水君蒔說過是“我們”抄的,不由又問道:“你們幫我抄得?”
水君蒔還沒說話,於晨楓“唰”地一聲打開了手裏的玉柄扇,風情萬種地就扇了起來,笑眯眯開口道:“對呀,君蒔說你最是不耐煩這些東西,他也沒時間,硬是讓我們三個人,一人幫他分擔了二十五份,不過啊,有人卻是心甘情願抄得哦。”說著笑眯眯地望向旁邊的司徒胤。
司徒胤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沒言語就是了。
於晨楓的意思不言而喻,水之染裝瞎子並選擇性失聰,自動屏蔽了他的最後一句話,低頭又翻看了幾張手裏的佛經,嗯!確實很像她的字跡,可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