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大火焚燒了天鷹寨。抬眼望去,隻有幾根未燒盡的焦木橫七豎八的插在碎石瓦礫中,清風徐來,灰沫隨風飄蕩,散落四麵八方。
眼前一片狼藉,十幾年的心血被一把火燒為灰燼,天鷹心如刀絞,咬牙切齒。天鷹身後,站著三人,想起昨日還飲酒作樂熱鬧非凡的天鷹寨,今天卻落到這般天地,他們隻能搖頭歎息,無能為力。
“寨主,我們今後去往何處?”站立在天鷹身後一個沉默不語的男子問道。
“虎魄,你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句古話嗎?”天鷹仿佛有所思,卻又不明白。
虎魄,天鷹坐下兩大護法之一,此人經常長衫折扇,一副文弱書生打扮,但他奸詐陰毒,詭計多端,且還是玄修者,有僅次於天鷹的修為。另一位護法人稱熊膽,其與虎魄截然不同,長相凶神惡煞,脾氣暴躁,天生好戰,卻格外講義氣,身懷凝丹初期修為。
“恩?這……”顯然,虎魄沒有預料到天鷹會問出有違他們常理的問題,來的有些突然,他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天鷹寨之前作惡多端,惹怒天道,故派遣那小子放火毀滅我天鷹寨,以示警戒。”天鷹像一個虔誠的教徒,宣說著他的思想。
“什麼狗屁天道,寨主,俺們做土匪的可不信,這分明就是雁南飛所為,與天道有個毛的幹係。”熊膽大聲說道。
虎魄嘿嘿一笑,搖搖手中折扇,道:“強者為刀俎,弱者為魚肉,這是千年以來不變的定律,在下看來,寨主帶領我們所做之事皆是順應天道,不違自然的。”
“你說的對,亂世之秋,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天下就是誰的,那些村民無玄修之能,本就是低賤之人,不應該存在於世,殺了他們,對他們而言是種解脫。”天鷹哈哈大笑,往時的殘忍狠毒又浮於臉上,“雁南飛吃了豹子膽,竟敢放火燒我天鷹寨,此仇大如天,如果不把這乳臭未幹的小雜種折磨至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哈哈,癡人說夢。”
天鷹話剛說完,遠處傳來蔑視的大笑之聲。玄氣包裹著聲音響起,震懾力十足,天鷹等人內心也為之一顫。
“何方鼠輩,不要藏頭縮尾的,出來與爺爺一戰。”熊膽不愧為熊膽,藝不高,人卻膽大包天。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那人再度發聲,聲如龍吟,撕裂蒼穹,又若獅嘯,威懾大地。兩獸齊吼,聲勢浩大,震人發聵,熊膽壯碩的身材竟被震的連退十餘步,一口血氣也噴灑而出。
聲音不是指向天鷹,他們基本上沒有受到損傷,隻是耳邊嗡嗡作響,好似無數蚊子騷擾,令人不安。
人未現身,聲音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天鷹等人麵麵相覷,都是啞口無言,心俱高高懸了起來。
“膽小鬼,出來……出來與爺爺一戰。”熊膽戰意越發濃稠,搽淨口角血跡,大聲叫喝道。
“不知死活。”
這次,暗中之人聲調雖高,卻不含玄氣,殺傷力大不如前,但威懾力絲毫不減。聲音一響起,天鷹及幾個下屬立刻捂住耳朵,抱頭蹲下。
“哼,一群膽小如鼠的敗類,竟敢大言不慚的胡亂叫囂。”
聲音剛落,天鷹等人抬眼掃視,隻見遠處一道流光飛射而來,流光很不顯眼,但其中出來的壓迫感,卻是使天鷹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飛掠而來的來,實在太過強大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