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息著,眼睛也已經恢複了正常,但他卻還沒從那奇妙的體驗中緩過氣來,感到精神很萎靡就像剛剛熬了個通宵一樣,隊友關切的圍了過來,政紀睜開眼看著隊友關切的眼神,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便舉手下場休息去了,坐在籃板下看同學們繼續打球。剛才的一刹那給了自己太多的震撼了,傻子都知道自己身上生了些不正常的事,不過唯一值得高興的貌似是好事。自己似乎具有了動態視力,能放慢運動物體的動作。
政紀仿佛想起了什麼,又望向了乒乓球案邊,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已經不在了,但卻留在了政紀心中。那是曾經自己朝思暮想過的人,一個唯一在高中時期留在自己心中多年都沒有絲毫模糊的女生,韓暢。
韓暢,人如其名,是個酣暢淋漓的女生,從不矯揉造作,在政紀的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刻痕,高中時期,韓暢是政紀隔壁班的學生,一個帶有些男人氣概的女生,做事果斷,敢作敢為,曾經的她,在上一世裏的她是班裏的紀律委員,紀律委員,在學生時代是個得罪人的活。
管理班級紀律,就不免要和形形**的學生打交道,好學生,差學生,淘氣的,膽的,往往紀律委員是老師的話筒與竊聽器。向老師報告一切班級的動向,不免被同學認為是打報告。然而韓暢不一樣,她是紀律委員,然而她卻特立獨行,在她的班裏和同學相處頗為融洽,從不打報告,胸懷坦蕩,堂堂正正,對事不對人,在她們班裏頗有威信,對待同學從不分三六九等。
暢和政紀原本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本不會有什麼關係,可世事難料,卻生了一件很狗血的事,所以在政紀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映像。
冬,總是黑的格外早,晚自習後政紀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不遠處的巷子中傳出來陣陣壓抑的嘶叫,政紀悄悄走過去卻現幾個社會上的閑散青年正對著一個身穿校服的學生拳打腳踢,罵罵咧咧,黑暗中的罪惡總是會有的,政紀想要去幫忙,但看著那些人比自己強壯高大的身軀,不由的有些猶豫,趨利避害總是人的性,也不能政紀沒有正義感,要是自己衝上去也隻不會多了一個挨打的人而已。政紀咬咬牙向前走去,準備報警。
“你們在幹什麼,打人可是犯法的,我已經報警了,快住手,”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而充滿正義的聲音,那是政紀第一次見韓暢,政紀用生命保證,自己從未像那一刻那樣對一個女生充滿愛慕,廋弱的身軀在路燈下搖曳,卻又顯得那麼的執著與不容侵犯,秀氣的臉頰因為生氣而通紅,政紀看著韓暢,莫名的為她而感到擔心。果然,巷子裏的人嬉皮笑臉的晃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韓暢因為生氣而漲紅的容顏,高中雖然青澀但已然育不錯的身軀,另對方更加的肆無忌憚的想要去觸摸。
韓暢雖然正氣淩然,但卻改變不了她是個女生的事實,女性生的生理構造注定她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然而,韓暢卻依然義正言辭的怒視著對方。幾個混混嬉笑著動手動腳,拽著韓暢就往巷子裏拉扯,韓暢雖然堅強,可也是個高中女生,慌亂中出了驚呼,不停的向四處看著求救。
終於在無意中對上了政紀的目光,那是怎樣的眼神啊,憤怒中帶著焦急,慌亂中帶著渴望,正在這時對方把手捂到了韓暢的嘴上,讓她的呼救成為了一陣意義不明的嗚嗚聲。政紀知道自己不能在看下去了,曲線救國的想法現在也來不及了,二話不便衝了上去,可那時的他身軀還沒有育成熟,雖然有著高中生特有的耐力,可力量卻不足,在經過一陣掙紮後,也被對方放倒在地,然後在腦袋一陣劇痛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政紀不知道那後來生了什麼,隻是知道自己在醒來後就在醫院裏,父母也在自己身旁關切的看著,過了兩便回去上學了,然而,韓暢卻再也沒有回來,有人她轉學了,也有人她精神失常在家休養,各種謠言,隻有政紀深深的沉浸在悲傷與自責中,隻怪自己力量薄弱,從那以後,內心中的那個路燈下義正言辭的倩影便如烙印般永遠烙在了他的心底。
“叮鈴鈴”一陣下課鈴聲把政紀從深深的回憶中喚醒,政紀一撐手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向著教室走去。
這一世,有些事不一定要改變,有些事卻一定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