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啊,咱們還去啊?”
坐在車上,賓書一臉苦澀。
他本來覺得,出去吃飯啊,喝酒啊,總要比在辦公室坐著舒服。
但現在,他寧願在辦公室坐著,因為要飯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去,必須得去。”於躍說。
“真的,我說真的,我看著都難受……”賓書道。
於躍笑道:“我還好啊。”
賓書歎了口氣,道:“咱還沒到那個程度,何必去看別人臉呢?”
於躍搖搖頭,道:“你說王老板和諶老板這倆人咋樣?”
賓書嗬嗬一笑,沒有置評。
不是懶得說,實在是嗬嗬就完美詮釋了。
“別和我玩深沉,說話。”於躍道。
賓書撇撇嘴:“不仗義,不大方,不局氣。”
於躍點點頭,道:“王老板我還理解點,但諶老板這人我印象中不是這樣的。”
“要不咋說患難見真情呢,有些人啊,不遇到事注定看不清。”賓書道。
於躍搖了搖頭。
賓書不解,於躍道:“看看吧,看看孫老板出多少。”
……
兩個小時候,於躍笑著上車,賓書的臉已經拉的老長。
“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問題麼?”於躍問。
賓書看向於躍,於躍道:“孫老板好像和想象中的也不一樣,也很小氣啊。”
賓書沉默著,他隻能沉默,因為除了沉默,就隻能罵人。
“東北人最講義氣了……”於躍苦笑道:“但我找了三個,三個都不夠意思……一個兩個是特例,要全是這樣,可能就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賓書聞言抬頭,驚訝於躍的自我否定。
“走,下一家。”於躍笑著說,雖然是笑著,但很難看。
“別去了。”賓書這次不是商量,而是帶著一絲決定的意味。
“去!”於躍也幹脆。
“別去了!”賓書加重了語氣。
“我說去!”於躍看向賓書,隱有怒氣。
這不僅是因為賓書的頂嘴,更因為他本來肚子裏就窩著火。
“幹嘛啊?你何必這麼作踐自己呢?”賓書忍不住了,叫道。
他不是質疑於躍,隻是實在受不了自己的老板和要飯的一樣,這裏要了三千萬,那裏要了兩千萬,倒是都沒駁你麵子,但簡直比不借還寒磣。
“嗬嗬,不是作踐,得借,不但得借,還一個都不能落!把字據都給我準備好,要不要都給我塞出去,還有,你注意點你表情的控製,別說你控製不住,擺臭臉給誰看呢?借錢的就是爺,給我笑,一千萬得笑,一百萬也得給我笑!”
……
這一天,賓書的臉都快笑開了花,用於躍的話說,值得的。
不信隨便拉一個人,讓他笑一天給他一個億,你看他幹不幹。
但賓書心裏的答案是老子真不想幹……
不理會賓書的吐槽,於躍撥通了安語的電話,因為之前在談事,所以他沒有接,此刻得空回了過去。
“我在一大醫院。”安語顯然情緒還不是很好,幹脆道。
“醫院?怎麼了?”於躍驚慌不已,難道安語情緒不好是因為身體出了毛病?
“沒事,你過來。”安語道。
“好,我這就去!”於躍抬頭對司機道:“去一大!”
交代一聲,於躍忙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安語道。
於躍一想,是啊,安語沒啥事啊,要是有啥急病不可能等到現在不是,接著,於躍大喜:“不會是……”
見安語沒有應答,於躍笑道:“不會有喜了吧?”
安語頓時羞憤交加,叫道:“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喜!”
呃……
於躍登時頓住了,自己咋可能有喜呢?
不過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安語的語氣。
很生氣!
他覺得如果是有喜了,也就是既驚且喜一下而已,不至於動怒啊。
“你今天咋了?”於躍問道。
“我沒咋!你快點過來,人家大夫要下班了。”安語道。
還真是衝著自己來的?
“我去幹嘛?我又沒病!”於躍道。
“你怎麼知道你沒病?”安語問。
“我怎麼不知道我沒病呢?”於躍懵了,自己確實有點累,但是身體沒問題啊。
“也許查一查就有病了。”安語道。
“不是,我查什麼啊?別鬧了,上次體檢不是好好的麼,等有空了我再體檢,現在忙著呢。”於躍道。
“你過來!”安語道。
再次聽到安語這樣的口氣,於躍也有點不耐煩了,他現在要抓緊一切時間籌錢,不浪費一分一秒,要是安語有病了,他肯定要去,但現在要檢查自己身體,哪有那個閑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