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農確實沒法回答於躍的問題,但他當然不會就這麼被服。
“有些事情沒有發生,所以我們沒法給出答案,但已經發生的我們知道,我也不喜歡假設,我隻想問於總難道你覺得文昌作為男人很出色?你的意思是文昌的錯誤還不夠大?難道這就是你這位春風傳媒掌門人的價值觀麼?”
連續三個問題,的頗有氣勢,大有要扭轉頹勢的意思。
麵對三個問題,於躍不急不緩道:“首先我得承認,我覺得文昌挺出色的,至於錯誤,或許不,但您最後一個問題讓我很不舒服,難道我的價值觀有問題?”
“如果啟用這樣一位演員,我覺得你的價值觀確實值得商榷。”陳先農道。
“陳先生,請問罪犯為什麼不都判死刑?”於躍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陳先農有些猝不及防,但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目的,道:“我們在談論道德問題,這和法律問題有本質的區別。”
“好,我們就道德層麵,文昌難道比QJ犯還可惡麼?”於躍問。
陳先農不想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更不能回答一個和明顯背離大眾,背離正確觀點的答案。
“那倒不見得。”
於躍笑道:“是啊,但QJ犯為什麼不死刑,不終生監禁呢?”
“我不是學法律的,我不研究量刑問題。”陳先農道。
“我也不是學法律的,但我知道一個大致的原因,那就是在法律看來,那不是罪不可恕,即便是QJ犯,也可以通過懲罰、改造、引導,然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簡單來,當法律覺得他可以饒恕了,就會把他放了,給他一個重新做人回報社會的機會。”
於躍頓了一下,道:“冰冷的法律尚且如此仁慈,難道人不該更善良一點麼?QJ犯尚且可以原諒,難道文昌都不能原諒?他已經為他的錯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依然在大眾視野監督之下,這些年,他收斂了狂妄的脾氣,褪去了不可一世的囂張,洗盡了鉛華,變得愈發成熟穩重,回歸家庭,照顧家庭,不越雷池一步,這顯然不是裝出來的,因為沒人能一裝就是十年,十年啊,在座的各位,手機屏幕前的各位,我想請問你們,十年是什麼概念?你且想一想,何其久遠,十年前的你和現在的你又是如何迥異,難道十年都洗刷不了他的罪惡?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於總……”
這時,另一個人接過了話頭,於躍聞聲看去,那人道:“今咱們要討論的不是文昌值不值得原諒,而是娛樂視界的這期節目,實話,看了節目我觸動很大,就像此刻聽了你的話一樣,無論是在節目裏,還是現在,你們都在煽情的文昌該被原諒一事,該不該被原諒,是否得到原諒,我覺得不是咱們的算的,公道自在人心嘛,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如此竭力的為文昌話呢?你你得節目是以娛樂的視角公平公正的發聲,但在我看的節目裏,我發現你們隻用很短的篇幅,很少的語言講述了文昌的錯誤,大概二十分鍾左右,而其他時間都在講他的好,難道這是公平公正?難道你沒有在誤導人們的情緒?”
“你想知道我們為什麼為文昌好話?”於躍問。
“是的。”那人幹脆道。
本來靠在椅背上的於躍屁股一用力,身體立刻坐直,然後神情一肅,那感覺好像正在聆聽大領導的指導一般,然後他出八個字,讓眾人險些噴血。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錯愕,懵逼,不敢置信,然後是滑稽。
尼瑪,要不要這麼扯?
你還把自己當成大俠了不成?
眾人一時間居然不知道什麼了,因為這人太不要臉了。
“這位先生。”於躍在眾人愣神的功夫,看向對方,十分嚴肅道:“看你衣著整齊,儀表堂堂,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出口成章、鎮定自若,簡直以表人才,可惜是個人渣。”
一開始眾人有點懵,幹嘛呢?怎麼誇上人了?怎麼聽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但最後一下一個大急轉彎,差點翻車。
那人愣了半,然後是暴怒。我不需要你誇我,但特麼不能罵我啊!
何況這麼多人看著呢,這太傷人了吧?
雖然麵對的是於躍這樣的大老板,但士可殺不可辱,跟誰倆呢?
“嗬…”詫異的一聲冷笑,還算鎮定,然後看著於躍道:“於總,這就是你這個大企業家的素質?”
於躍疑惑不解的模樣:“怎麼了?”
怎……
那人差點昏過去,你罵人,還問人怎麼了?
此刻網上也炸開了鍋。
“握草,這突然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