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現在像個被霜打過的柿子一樣趴在廚房的餐桌上,抬眼看了一下客廳上的掛鍾,指針剛好指向六點二十分。
十分鍾前送來的飯菜還冒著微微的熱氣,他猛然拿起了筷子伸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碟菜。在夾起的瞬間又停住了,幾秒之後,又放下,然後頹然的趴回餐桌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呢喃了一句,“好餓。”但是這幾年來養成等待對方然後一起用餐真是一種要命的習慣。
鳴人也不知道這種習慣是怎麼形成的,三年前自己的戲份特別多,每天回來很晚,但是每一次回到家都看到佐助剛好擺出飯菜要吃飯的樣子,雖然他每一次什麼都不會說,但是久了自己再粗的神經也知道了佐助是為了他。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行為,但是每一次回來都看到佐助在等著你吃飯,在外一天無論多大的疲憊都能一掃而空。
因為如此,自己也想像對方給予了自己這種感覺一樣,給予對方這種心情。久了兩個人也養成了這個習慣,除非一方真的要忙到很晚。
六點二十四分三十六秒,門外傳來了刹車聲,鳴人挺屍而起,拿起了筷子,餘光注意著門的動靜,看到門把轉動,急忙把目光移開,目不轉睛的盯著餐桌。
門開了,看著佐助走了進來,才漫不經心的轉頭看了一眼,道,“回來了?”
佐助放下手中的東西,脫掉了外套,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淡道,“等很久了?以後如果餓了就先吃吧。”
“放心,才沒有等你,剛到而已。”鳴人無所謂的樣子打斷,“而且我也還不餓……咕……”話音都還沒有完全消失,肚子就不爭氣的發出了聲音。
鳴人有些尷尬的低頭,咳了一聲,又抬頭看著佐助輕輕地勾起嘴角欠扁的迷人的臉,似乎為了挽回氣勢一樣,粗聲粗氣的開始責怪對方轉移注意力,“你不是說六點會準時回來麽,怎麼今天超時這麼多?”
“因為今天路過超市的時候下車買東西。”還是簡單的回答。
“嗯?買什麼東西?家裏麵有缺什麼麽?”
“榴蓮。”
“……”他也隻是在今天掛電話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說想吃而已。但是佐助似乎對於他的事情就是這樣,看起來毫不在意,但是實際上他的每一字每一句佐助記得比誰都清楚。
交往六年,同居五年,現在步入第七個年頭,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他那個別扭的個性。雖然也算老夫老妻的級別了,但是到現在雙方還是無法像其他老夫老妻一樣有膩歪感。
兩個人的相處雖然說經過這幾年的磨合都懂得如何遷就對方,但這家夥別扭的個性卻是跟以前差不多,連帶搞得自己也和以前一樣,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太坦誠。
“哼,就算是這樣,也不會耽誤這麼多時間吧。”
“被認出來了。”麵對鳴人別扭的話語,佐助也隻是繼續淡淡的回答。
同樣有著幾次被認出來圍堵過的鳴人終於向佐助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雖然現在好多了,但是那種噩夢般的經曆他此生都不想再重複。以佐助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氣,如果被認出來,就不是耽誤一點時間可以處理的。
“……所以說你是怎麼快速的脫圍的?”立場完全的傾倒了。
“我說你生病了已經接近臨死邊緣,在等著我回家照顧,她們就全部讓開了。”對方在他身邊停下了。
“哈?!你怎麼可以在外這麼破壞本大爺的硬漢形象?!我……”鳴人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已經按在他的腦袋上用力的揉了起來,在鳴人開始奮力的掙紮之前放開了。那隻手很快的轉移到他的臉頰上用力的掐了一把,依舊冷清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點笑意,“好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