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謹扶好虞兒後,來到白薇身後,也伸出頭來張望了一眼。
“啊,這是天花?!!!!”這不可置疑的聲音,小謹絕望的喊道。
虞兒依靠在小謹肩膀上,聽見天花二字後,暈眩了一下,腳步更加不穩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衝兒這麼乖,他成天在府裏玩耍,甚少出門,怎會染上這病?”虞兒十分痛心,一手捂住心處,一手拭著眼淚。
還沒等白薇回過神來,隻聽見洪亮有力的一句男聲從臥室外傳來。
“我聽管家說虞兒回來了是嗎?叫我一頓好找,真是擔心!”
這是誰?聲音如雷,在這鴉默雀靜的後院,甚至驚飛了幾隻在屋簷上打盹的鳥兒。
虞兒猶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揮著長袖打開房門,直撲那男人的懷中。
“羽,你終於回來了。”抽泣聲實在太哀愁,猶如鐵鋸拉割著著門口男人的心髒。
透著夕陽殘餘的光芒,坐在榻邊的白薇就像看見了一副美好的畫麵,孱弱無辜的虞兒傾斜著身體趴在一個魁梧的肩膀上,男人不住的安撫著他。
而那男人足足有190公分,身著藏青色袍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凶狠的氣息。
“好強的殺氣!”白薇小聲嘟囔。
不料這樣小聲也被男人聽見了,扭頭朝白薇看來。
“她是誰?”手指直指衝向白薇。
虞兒見狀連忙擋下他的手,“羽,別這樣,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請她回來做客的。”
似乎隻有虞兒的溫柔才能感化麵前這位來勢洶洶的男人。
白薇莫名的有些腿軟,不明何故,開始仔細打量這位仁兄。
棱角分明的五官,鼻子高挺優美,膚色健康自然,算的上硬漢,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不折不扣的一位型男。
等一下,他的眼睛像白薇掃來了!她又有一些腿軟,這位男子的目光似乎像一把利劍,有著懾人的威力,白薇稍作鎮定,向他尷尬的微微一笑。
再望去的時候,白薇發現了一點小問題。
眼睛似乎有一點不對,瞳孔有些疊影。
重瞳症!對了,原來這位先生是重瞳之人!眼睛重瞳,這可不常見,怪不得那麼犀利!
什麼叫做重瞳呢?就是瞳孔發生了粘連畸變,從O形變成橫8形,好像有兩個瞳孔一樣,視力卻不受影響。白薇記得老師講訴重瞳症的時候放了一張患者圖片,課堂裏笑成一片,因為圖上的男子重瞳重疊的部分太少,活脫脫像一個8字,看起來有點好笑。
麵前這位可不一樣,重瞳的並不誇張,隻是隱約看見瞳孔下方多出一點圓弧,就像帶了棕黑色美瞳一樣。為他的目光增加了可以殺人的魄力。古人有雲,重瞳者乃富貴人士,具備帝王之相。可惜白薇還是不能聯想出他的身份。
這時,男人扭過頭去,凝望著虞兒,低聲問:“救命恩人?你遇見歹徒了?”
虞兒點了點頭,“我確實是遇見了,多虧這位姑娘擊退了兩個匪人,保了虞兒周全,不然虞兒恐怕已經死掉了。”
男人看向白薇,神色有一些緩和,微微點了一下頭。
“可是,衝兒病了,你看,好像是天花!”虞兒拉著男人的手,指著床上的衝兒。
“什麼??”男人大大吃驚,側目一看,果然衝兒的麵龐上全是紅色小疹,“衝兒,怎麼會?子期知道嗎?”
虞兒搖了搖頭。“哥哥還不知道,他出去找我,應該過會就回來。”
男人摸了一下衝兒的腦袋,拭去額頭的汗珠,目光流露出短暫的溫柔,“好,我出去找他,順便把郎中先生請來,你在這裏好照顧著。”
在這種情況下,男人保持著鎮定與當機立斷,拉開門,就要離去。
“慢著!”
一直未開口的白薇終於啃聲了。
“讓我看一看吧。”
虞兒疑惑的看向白薇,“你懂醫術?”
白薇聳了聳肩,“嗬嗬,試試唄,反正現在這個時間,你們請醫生來,噢,不,請郎中來也需要時間。”
說罷,看向虞兒。
虞兒的淚珠還掛在腮處,不知道作何反應。
“不行!”男人發聲了。“一個來曆不明,穿著怪異的女子,我們憑什麼信你!”
他似乎對陌生人的敵意頗重。
“羽!她叫白薇,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相信她!況且現在衝兒得了天花,她還願意接近,這樣的好人去哪裏找?”虞兒對白薇有著異常的好感。
白薇無奈的搖搖頭,“你們相信我吧,嗬嗬!”
她還能怎麼說,能告訴他們她是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大四的學生嗎?
男人沒有在阻撓,走出房門,站在外麵。
白薇雙手拖住衝兒,解開衣門襟,原來不僅僅臉蛋上,脖子以下也有,但這紅疹還沒有遍布全身,貌似是從頭部先出現的,仔細看那疹子,周圍有紅暈,中央是臍窩狀,紅疹明顯是個水皰。見鬼,這哪是天花,這明明隻是水痘。
隻是他們知道什麼是水痘嗎?
白薇記得自己小學三年級曾經發過水痘,挨了幾針就好了,這玩意孩子得的比較多,並且一次痊愈,終身有抗體,不會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