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跟著虞兒走進了這座城。
五月的天氣還算涼爽,這城裏的地上全是平整壓齊的土,兩旁是一些作坊,白薇可以看見一些藥鋪與客棧。
眼瞅著已經快天黑,酒樓門口的小二倚靠在門口,肩上掛著一段灰麻布,還在賣力的吆喝著。
“客官進來坐坐喲。”
“好吃的茶水喲。”
靠牆邊的地上還坐著唱小曲賣藝的老頭兒,身邊圍了幾波人,絲毫也沒有注意到與眾不同的白薇。
古道上穿梭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有婦人領著孩童,也有壯年背著包袱。
原來古時不是想象中那麼枯燥乏味,白薇原以為沒有電力與汽車,生活會如同白開水般無味,但是她卻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就是人,他們擁有高度發達的大腦,有樂子就找樂子,沒樂子就要製造樂子。有人的地方便有買賣與江湖,這話一點也沒錯。
七拐八拐,虞兒走進一處胡同,不算深,十幾步就到了。
這是一處民居,應該就是虞兒的家了。
“快來。”虞兒招呼著白薇,快步走進了大門。
白薇遲疑了一下,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了看,一座非常古樸的民居。
麵為磚,支柱為木,房頂為瓦,大門外側有兩根紅木支撐,簷下是高達2米多的棕色大門,上半部分鏤空格子,下半部封閉,門檻修了一排十公分左右的木頭。看這門檻木質新穎,大概是才修建的。大門外屋簷上還懸掛一副牌匾,大概是某某府邸的小篆體。
白薇暗暗驚歎,這建築比我們現代的方塊房美觀多了,這麼說來虞兒美女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吧,想到這裏,白薇開心起來,在一個富二代家寄居,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今生做了不了一個富二代,那麼就在古代傍入富二代的家中,何樂而不為?
“哈哈。”
白薇心中竊喜,追上了已經進門的虞兒。
進來大門,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汪池水,這院子裏就修建了一座木製小拱橋,幅度與長度不大,高一米,長六七米的樣子,純粹是一道擺設。
拱橋下的那汪池水裏依稀可以看見幾株蓮花,岸上周圍還種了好些樹木,白薇認不得樹木的品種,不過顏色鮮豔翠綠,十分好看。
再往裏走應該是她家的客廳,三棟小居連在一起,分為正廳與兩個偏廳。正廳的門依舊高大,這大概是為了迎合秦人的身高,古人大多身材高大,下午見的兩個小嘍囉足以證明了這點,可惜了,老祖宗的基因沒有遺傳下來。
“小姐,你可回來了!”一聲稚嫩的呼喊,引得白薇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姑娘,身著暗紅色長袍,頭發也是中分挽起,麵容比較秀氣,氣質略普通了點,應該是虞兒的婢女。
虞兒迎向她,帶著啜泣聲,應了句。“小謹,我回來了。”
叫小謹的婢女拉住虞兒的衣袖,神色慌張,隱約感覺她在顫抖。
“小姐,您從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去街道那買藥,接著就毫無音訊,現在都戌時了,公子和夫人已經快要急死了,就連羽爺也知道了,和凡爺一起約著找您了,都以為您遇著什麼事了。”
虞兒一伸手,把在旁觀望的白薇拉過來,“我確實遇見匪人了,多虧這位姑娘救了我。”
小謹聽了這話,連忙對白薇行禮作揖,嘴裏不住的念叨著。
“感謝這位小姐的大恩大德。”
“額,不客氣,不客氣!我叫白薇,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別叫小姐了。”白薇擺著手,古人應該不懂所謂“小姐”的叫法有點不敬。
虞兒拉過小謹的手,囑咐道:“一會給白姑娘做些好吃的。”話鋒一轉,眉頭開始緊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衝兒怎麼樣了?”
小謹聽了這話,麵容激動起來,眼晗中閃動著一點淚花。
“小姐,衝兒小主子還臥床不起呢,今個一天沒吃下東西,嘴巴裏盡是些不清不楚的夢話,郎中中午又來了一次,說小主子染了風寒,也給煎了藥,可味苦的很,小主子吃不下。”
白薇聽著糊塗,虞兒等不及解釋便拉上她走入後院,說是要去見衝兒,她說衝兒是她哥哥的兒子,前兩天生了病,而自己正是去買藥的陰差陽錯才遇見那兩個匪人。
生病了?白薇心想:為什麼才降落這片土地就遇見了溺水的虞兒以及生病的孩子呢,難道自己在時空隧道門口選擇了一個專業對口的黑洞,然後縱身一躍了?
進入後院經過一木質結構的長廊,便到了衝兒的房間門口,虞兒第一個進去了,白薇緊跟其後。
屋內光線比較昏暗,正門對麵放著兩方小塌,牆壁上有題字。
左手處便是一座床塌,有類似於現代茶幾的高度,床上躺著一幼兒,頭發散亂,身上披蓋著毛毯。
“我的衝兒。”虞兒側坐在床榻上,伸手拂去幼兒頭上淩亂的發絲,語氣裏盡是疼愛。
小謹緊跟其後,退在一邊,低著頭。
白薇見那幼兒大約4、5歲的年紀,眉目清秀,隻是神色痛苦,一看就飽受病痛。
“啊??????這???這????這”
虞兒凝視著衝兒的小臉,突然發出驚恐的聲音。
“衝兒的臉???”
跌坐在地上的美人,手指著衝兒,一副被判了死刑的模樣。
小謹扶住跌倒的虞兒,白薇一個箭步跨到床榻旁,查看發生了什麼,待她定了神,細心一看,原來衝兒的臉上有了一些紅色斑疹,就像一個個小紅豆一樣,額頭還冒著汗,嘴巴裏含糊不清的小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