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1 / 2)

宮牆外近處的府邸。

因為這個地方是距離王室宮殿最近的府邸,又因為嬴政對裔刖的信任以及依賴,他的太傅府邸便建立在了這個距離權利中心最近的地方。

那膚色勝過蒼白的雪色,如同上等的凝脂玉一般的膚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的顯得熠熠生輝,倒不是普通的光彩照人那般,而是一種沉靜的細膩,漸漸在陽光的鋒芒之下顯露的光芒,慢慢地超過了陽光的耀眼。

那依舊是月牙色的長衫已經用上了秦國為數並不多的絲綢製作的外衣,那樣的外衣粗略看著簡單的很,但在那月牙色的外衣上都用當時不多的銀線細密地縫製了許多自然而然行雲流水的圖案自領口到袖口,無一不是當時最為精細的針腳,每每在他的衣邊就有類似的圖案。

他永遠帶給人獨特的感受,而人也是永遠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碧波與離幽難得的站在一塊兒,看著那個她們看了許久都是百看不厭的男子,一個在心中默默地緋腹,一個則是增加了對那人的愛慕之情。

而那始作俑者卻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帶給她們什麼的感受,隻是靜靜地擺弄著平日裏疏離喜歡擺弄的那些花草。

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在花草叢中穿插,試圖找出最令人滿意的一株植物。

離幽看的厭煩,這個師兄雖然是天人一般的存在,但自己看的多了,才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

師兄是個男子,遲遲沒有成婚倒是不打緊,現在不過二十多的年歲,何況以他的存在,哪怕到了四五十歲和定是還會有女子趨之若鶩的,可是自己……

自己也是逼近二十的年紀了,若是成日再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隻怕就真是嫁不出去了。

雖然,她也沒有打算想要嫁出去。

碧波則是不同。她已經是過了當時女子出嫁最美好的年華,就這麼一心追逐一個心本就不在她身上的男子,而她自己何嚐不是嬌花一朵,未在閨中待放,隻因遇見了他便開出了自己最豔麗的時候,而到如今……

花開了這麼多年,雖未枯萎,到底也是不如從前一般嬌豔。想到這裏,她不禁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離幽本就自己在心裏默默地咒罵這個害人的師兄,突然聽的身旁的人這樣一聲歎息就更是覺得耳朵難受的緊。

不過……她突然注意到了碧波的歎氣方式,不過是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離幽自己在武功上也不過是個半吊子,隻有輕工練得極好,但在氣息吐納方麵,她卻是有著極高的領悟,這是天分,連裔刖都及不上的天分。

她立即感到了碧波的吐納方式與從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而且是有了內氣調理的結果,但她知道碧波是一個可以嫁人絕對是良家婦女的良好典範不會有半點越矩,從來沒有學過功夫在身上,突然間……

她雖然在揣度人心與“讀心術”這方麵沒什麼造詣,隻是能大概感到碧波的不同,是從那天晚上趙鳶兒來鬧過之後開始的。

碧波不像她們,她的心思大抵就是兒女情長的困頓,而她也知道,在趙鳶兒心中,不論身處什麼境況,兒女情長絕對不會是自己一身所牽掛的事情。

想了想,她頓時覺得厭煩,轉身便想著去搜尋房梁下那身影,可待到自己奔到最近的一處房梁下,才猛然想起,管夫被裔刖給派出去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這麼一想,頓時自己連蹦跳的勁兒都沒有了。本來還有個管夫可以讓自己欺負,現在連一個可以欺負的人都已經沒有了。

而那天人一般的男子,終於的眾多花草中找出了最讓自己滿意的一株植物,嘴角噙了一抹笑容,帶著那千挑萬選的植物便走進了自己專門的屋子。

將管夫與疏離派出去之後,他就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當日發生了什麼的痕跡,他的真氣也不再浮動,嘴角依舊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然後穿梭與那些花草之間。

那些花草,有一半是毒物,一般是良藥。而哪一半才是毒物哪一半才是良藥,卻隻有他自己與疏離能夠分的清。

碧波看了半響,也離開。

自從那日之後,她夜夜都出門,每回大約是半個時辰,漸漸地需要躲避府中的下人變成了漸漸地靠著速度與輕快的腳步誰也不用躲避,因為已經逐漸捕捉不到那纖細的身影。

……

韞迭宮中。

趙鳶兒看著太陽這麼耀眼,本想這曬曬太陽的心思都沒了。仆瑤將藥碗又捧到了她的麵前:“良人怎麼就不想曬太陽了?或是對身子有好處。”

趙鳶兒接過藥碗,溫和一笑:“陽光太過耀眼,傷著自己便不好了。”說完,將那黑漆漆的藥物仰頭便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