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兒第二日醒來,第一反映便是看看自己身上,似是沒有人動過的痕跡,在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裏頭,也沒有發現有人翻窗入室的痕跡。
“難不成,是我自己睡蒙了?”趙鳶兒疑惑地說了一句。剛說完,外頭仆瑤便叫了一聲,估計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才說話的,於是便讓人進來服侍。
仆瑤照慣例服侍她梳頭。那梳子一下一下蓖著自己的頭皮,仆瑤的手勁又是恰到好處,讓她感到非常舒服。舒服之餘,她還是問了一句:“仆瑤,昨晚上你可是有感到異樣?”
仆瑤照舊一下一下地為她梳頭,嘴上道:“沒有啊,良人可是叫過奴婢?”
趙鳶兒從銅鏡中看她,雖然看的不清楚,但約莫她是真的不知道,趙鳶兒這才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淡淡道:“沒有,不過隨口問問罷了。”
仆瑤點了點頭,手也是穩穩地為她梳頭,沒有變化。
…………
她們三人用完了早膳,便在訫夫人的帶領下去了賦樺宮。
今日是王子滿月的時日,是大王登基以來的第一位王子,自是器重些,遠遠地便聽到了賦樺宮的喧鬧聲。
“還沒開始呢,便是這般喧鬧。”胡姬略微不滿地嘟噥了一句,訫夫人立即喝止:“都到了這地方了,還說這樣的話。”
胡姬自知失言,也不敢多言語。
等她們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許多的妃嬪都已經到了,坐在那兒,都在逗王子玩兒呢。見她們來了,陰月立即便迎了過來:“訫夫人、胡美人、趙良人來了,桌案已經備下,三位主子且坐著,夫人一時抽不開身子。”
訫夫人沒有理會陰月,自顧自地便在座位上坐下,趙鳶兒與胡姬便也跟著一同坐下了。訫夫人的眼神看向了小王子那裏,流露出了溫柔的神色,但僅僅是一瞬,訫夫人又將眼神收回,與胡姬說笑。
趙鳶兒將這眼神看的真真的記在了心裏。這也是她一直納悶的問題,訫夫人得寵多年,大王與訫夫人又都是正值壯年,為什麼會連一個孩子也是沒有?
正當自己納悶的時候,外頭有人通傳:“大王到——”
眾嬪妃趕忙跪下伏地:“大王萬福。”
嬴政急忙走到了鄭夫人的跟前,伸手扶起她:“都平身吧。孩子呢?”
乳母立即將小王子抱了上來,嬴政雙手接過小王子,眉眼都溢滿了溫柔寵溺的神色,道:“說起來,孤也沒有抱過小王子,這也是頭一遭。”
鄭夫人微笑著道:“大王國事繁忙。隻是,小王子已經滿月,大王是否為小王子起個名字?”
嬴政眉眼中的寵溺並未減少,抱著孩子想了想,道:“孤記得,你初來宮裏的時候,喜愛唱《山有扶蘇》,這孩子,是你為孤生的第一個孩子,便叫他扶蘇,如何?”
訫夫人的眼中隱隱閃現不快的神色,但轉瞬便也消失。底下立即有機靈的美人道:“大王果真好記性,鄭夫人初入宮的歌謠都記得。”
鄭夫人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朵紅暈:“難為大王還記得。”
她初入宮時,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就是因著時常唱著《山有扶蘇》,才讓大王聽到,這才注意到的。當時的年歲,都是懵懵懂懂的年紀,兩人便是這樣相識,相知。他到底是王,她後來成為了宮中的一員,並不意外。
不過兩年前的光景,仿若已經過了很久一般。
訫夫人的臉色並不好看,趙鳶兒突然感到非常意外,訫夫人向來不屑與鄭夫人爭寵,為什麼今天嬴政說的這些話讓訫夫人的臉色變得這麼難看?這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同的。
這場景,意外的不行。前頭是溫馨的讓人感動,後頭,便是寒冷地令人刺骨。
(這章太少了,真的抱歉,身體還是沒有好轉,不是應付大家,是我現在真的很難受,但一定不會斷更的,請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