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方有些亮光,趙鳶兒便已經醒了。她本就睡的淺,何況身邊有了一個人,她便有些不習慣了起來。本是想著便早些起來,但感覺自己不知道怎麼麵對這樣的光景,便又幹脆裝睡,等嬴政走了再說。
她本並非處子之身,但是好在秦朝是民風開放,還並未受到孔家思想的影響,對女子之事並沒有後世那樣在意。
再過一會兒,嬴政該是起床早朝去了才是。這古時的帝王倒也不容易,天方才微微亮便要去上朝;此時還好,若是到了後來,臨幸過的妃嬪都是立即就抬走的,哪裏還有與美人相擁而眠的夜晚?
果真,不多久便聽到了枕畔人醒了過來,輕聲喚道:“來人。”
便是一陣洗漱過後,嬴政才踏著步子離開。趙鳶兒這才睜開了眼坐起,那春光乍泄的身子隱藏在被子裏頭,就是不想起。她呆愣地看著空氣,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直到仆瑤在門外喚了她一聲,方才回過了神,應了一聲,仆瑤聽到了她的聲音,便帶著下人進來,服侍她起身。
洗漱穿戴完畢,這才出了門。雖是沒有規定,但她與訫夫人、胡姬一直都是保持著一同用早膳的習慣。外頭看來,隻道是韞迭宮的主子好情分。
來到了正殿,趙鳶兒瞧見訫夫人與胡姬都已經坐在了那裏,待她走進,訫夫人便按著習慣讓身邊的人都退下,隻是剩下了仆瑤與素暖貼身伺候著。訫夫人一邊吃著早膳,一邊問:“胡姬,你身邊可是有可用的人兒?如若沒有,我給你挑個好的去可是好?”
胡姬來到宮中也有一段日子了,舉手投足間也不似以往那般,待人處事間也老練了許多。聽訫夫人這麼一問,道:“人總是不缺的,但凡有個唆使的人還是有的。”過了一會兒,又道:“隻是這貼心的人是不敢隨便用,若是出事可怎麼好。”
訫夫人點點頭:“你若定是這麼想也好。”轉而向趙鳶兒道:“自你被封為良人,大王又未曾寵幸你開始,這**流言蜚語便不斷;如今便好了。”
趙鳶兒倒是瞧不見什麼高興的神色,道:“我隻擔心這背後的眼睛,一個個都是人精,也不知什麼時候在給我下一次毒,我可擔憂。”
訫夫人與素暖相視了一眼,有種乖乖的感覺。趙鳶兒瞧見了,問道:“怎麼了?”
訫夫人道:“你前幾日讓仆瑤送過來的東西都驗過了。”
趙鳶兒一聽這話,便急了:“那結果如何?”
訫夫人讓素暖拿出了那香囊,道:“便是這香囊中的香料,有些問題。”
見著這香囊,趙鳶兒便有如五雷轟頂一般,呆愣了幾秒鍾的時間,然後問道:“就是這裏頭……有石丹落?”
訫夫人點點頭。她見趙鳶兒幾乎日日佩戴這些香囊,想來定是重要的人給的,隻是想不到,這重要人竟是謀害人,哪能不讓人寒心呢?趙鳶兒伸手結果了那香囊,連早膳也不想吃了,向訫夫人告辭後便走,也顧不上那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