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要與嬴政一同接見呂不韋,但趙鳶兒還是決定自己走一走,便沒有帶上任何人,自己在宮闈內行走起來。
沿著昨日行走的路線,她將記憶重溫了一遍。隻不過……邊上還有一個趙高同行。
不過趙高跟著也不算什麼壞事。畢竟她人生地不熟,且趙高在宮內的地位還是有的。
趙高本身心裏也是有個算盤的。他不僅是擔心她出差錯,更是害怕像昨日那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才走了沒有多久,迎麵便走來了一位五十好幾的男人,看似仙風道骨,頗有一番才幹,眼中閃現著睿智精明的光芒。
隻是,麵色上卻有些灰敗的感覺。
他的旁邊,跟著一個背著琴的女子。
趙鳶兒眼中有光芒閃過,沒有人注意。
不過她也應該猜到了,這個人應該就是呂不韋。
果然,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趙高立即躬身道:“參見相國。”
呂不韋略意抬手,“免。”
他的地位在秦國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即使是在宮內,也自然流露出一股霸氣。
呂不韋沒有說話,眼睛卻看著趙鳶兒。能夠讓趙高親自引路,且她不是**的人,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趙高自是有眼力的,可他也不敢直接說。
說是大王請來一同接見您的,他不想活了啊?
趙鳶兒見他這般模樣,便擅自替他回答:
“民女趙鳶兒,今日聽說呂相國要進貢樂女給大王,民女酷愛樂曲,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與相國,暢談一番。”
呂不韋看著她,好大的膽子。思索一會兒,便對著趙高說:“找大人還是先走一步吧,本相,這便想與趙姑娘暢談一番。”
“這……”趙高不想走,可呂不韋的命令又不得不聽。
“哥哥,你先去吧。”趙鳶兒見他這般舉棋不定,隻得開口。
可不能讓他壞事。
待趙高走的很遠之後,呂不韋才開口:“哥哥?”
“是”
“你想和本相說什麼?”
她笑了笑,不再是低眉的樣子。
呂不韋突然心中有些不自然。她雖是淺笑,可笑容裏卻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氣場。
見他不說話,趙鳶兒便開口道:“相父大人何必冒這天下之大不違,在此時行刺大王?”
此言一出,呂不韋心中一驚,強自鎮定,麵色陰沉的問:“你可知,就憑你方才這句話,本相就可以治你汙蔑之罪,讓你和你的哥哥永世難以翻身。”
趙鳶兒臉上卻沒有半點懼怕的神色。早在她剛見到呂不韋的時候,她就以i經感覺到呂不韋身邊的樂女身上有一股濃重的殺氣。這是她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錯過。
何況呂不韋眉宇間多少有些恍惚。
“相國大人不必冒這個險。民女現有一計,可助相國大人,名高一籌。”
呂不韋失笑,“你不過一介女流,本相如何信你?況且……”呂不韋收斂了笑容,身旁的樂女打開了琴盒,“你難道不怕本相殺你滅口?”
“民女今日既敢獨身前來,就不怕相國大人動手。”
她在賭,可她心中的那份篤定讓她成了贏家。
強大的自信牢牢盤踞著她。
呂不韋正色道:“你且說上一說。”
這個女人,帶給他一種可怕的感覺。
有時候,女人的可怕超出一個人的想象,也超出正常的範疇。
然而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在長廊的拐角處,一個宮人捂著嘴,震驚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