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文林瘋了吧?
他在說什麼?本侯?難道是做夢了?這可真是會做夢啊,用假銀子騙了琳琅閣最美的女人,又在夢裏當了侯爺。這輩子他應該也沒什麼遺憾了。
“他醒了嗎?”一個幽幽的女聲從人群後傳來。
眾人向後望去,隻見一個嫋嫋娜娜,未施粉黛未著簪環的白衣女子緩緩走出。
這不是藍心還能是誰?
“哎喲,我的心兒。你怎麼沒在閣子裏歇著卻跑出來了?”春媽媽哭哭啼啼的跑過去扶住藍心。
“春媽媽,都是女兒的過錯,若不是女兒被這狗賊威逼,又怎麼會寧願犧牲清白也要避開他。原以為總有人能出得高價,斷了他的念頭。卻誰知,他居然會用假的銀票毀了女兒的清白。這樣的惡人,不孝不悌,不仁不義,女兒若是不出麵指證於他,天理何在!”藍心悲傷欲絕的神情讓人動容。
“藍心姑娘,聽你這個意思,今晚的競價盛會似乎是另有內情?”李公子問道。
藍心麵帶憂愁的看了看春媽媽,又憤恨的看著那慢慢坐起身罵罵咧咧的“程文林”,道:“前些日子,我在琳琅閣的後院休息,卻誰知從前院闖進來一個客人。那個客人一見到我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告訴他,我尚在修習,即便從藝也是個清倌兒。讓他自重。可他卻日日糾纏,屢屢出言威逼。說他是二品大員家中嫡子。若是我不從他,他必不會放過我。就這樣,他糾纏了我很久。我也悄悄的著人去打聽過,才知道這位公子卻是在家孝中的。這便更加讓我惶恐。誰都知道我大夏為禮儀之邦,最重孝道。若我真的從了他,日後惹出禍事,隻怕我整個琳琅閣都吃罪不起。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競價,想讓他知難而退。可誰知,他居然……”藍心忍不住淚流滿麵。
“你說的可是這個人?”李公子指了指“程文林”。
藍心眼中滿是厭惡的瞥了一眼剛剛站起來的“程文林”,點了點頭。
“美人兒!”還不待旁人再說什麼,“程文林”確是驚歎的看著藍心,那模樣簡直就要將口水滴在地上。
藍心朝春媽媽的身後躲了躲,而程敬暉看到“程文林”那不知廉恥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扇過去將“程文林”扇倒在地,“孽子,你在找死!”
“父親,我在這裏。”一個有氣無力但卻清晰的聲音從程府中傳出。
眾人一看,盡皆目瞪口呆。
怎麼又出來一個程文林?
到底哪個是真的?
“你敢打我!”被打的“程文林”怒氣衝衝的爬了起來,衝到程敬暉麵前就要廝打起來,卻被程府衝出來保護程敬暉的家丁拉住。
“程敬暉,你是不是當官當膩了,準備去吃吃牢飯?居然敢打本侯,是誰給你的膽子?”
眾人看著那個被打的程文林拚命掙紮的一陣亂罵,心中卻十分驚愕。
他的臉怎麼變形了?
難道是……
……假的?
一個白衣華服男子從程府中緩緩踱出,走到掙紮著的“程文林”麵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
“程文林”停下了動作,呐呐的開口道:”瑞郡王?”
瑞郡王?
被“程文林”吸引住目光的眾人這才看向那個白衣華服男子,這可不是二皇子趙佑琅嗎?確實是與榮郡王同時被冊封的……瑞郡王。
眾人已經來不及細想,立刻跪地向趙佑琅請安。
“瑞郡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免禮。”趙佑琅柔聲道。
“謝王爺。”
“今日之事,我已然知曉。五弟,你看這是否就是從下午起一直陪同你的人?”趙佑琅指了指還站在程府門被的程文林。
此時的趙佑琛即便不想出來也不行了。
他走到趙佑琅的身邊,麵無表情的說道,“確實是他。”
趙佑琅溫和的笑道:“他就是程文林。”
趙佑琛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現在知道他是真的程文林。”
趙佑琅不以為意的轉過身,看著那個被打的人,“那我們來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伸出手,迅速的抓在對方的左下顎邊,用力一撕,“撕拉”,一塊麵皮掉了下來。
眾人一驚,都有些心有餘悸。
這要是真的麵皮,要該多疼啊。
“瑞……瑞郡王,你,你幹什麼?”那人疼的整個臉都抽搐了。
“我還想問問你在幹什麼,長樂侯!”趙及琛道。
眾人再一次驚呆了,這假裝成程文林的居然會是興平長公主的嫡長子,長樂侯霍子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