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你上次說我洗碗就給我買溜溜球都沒做到。壞媽媽你騙人！”
“就是就是，我弟弟現在還在念叨他的溜溜球呢。你一天就騙人。我才不信！”
蔣秋豔急了，她的弟弟也急了。與那王仙駁斥了起來。其言語性格與那老女人如出一轍。
王仙也急了。
路邊的商販卻笑了。
最終在兩個小孩的執拗之下。王仙最終還是給買了二兩的沙琪瑪，花了四塊錢。前提是蔣秋豔麗包幹一個假期的衣服。
“媽...！弟弟要吃油炸糕！”
那年夏天是美好的。有好吃的油炸糕，沙琪瑪，還有自己和弟弟天天洗碗洗衣服而搓的通紅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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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媽，今天又吃土豆啊？天天土豆土豆的我都快成土豆了。你就不能換點其他的，我都快煩死了。爸爸呢？他怎麼沒來平時不是他吃飯最積極嘛？”
一隻手握著筷子在碗裏不停的扒拉著。
啪！一雙長短不齊的筷子打在了蔣秋頌的手背上。
“愛吃不吃，不吃滾出去！老娘天天累死累活的你還挑三揀四”
“秋豔我今天早上問老師了。你成績單出來了，考的不錯。年級第二喔，重點高中穩了”
王仙夾起一塊厚厚的肥肉，一口便把其中摻雜不多的星星點點的瘦肉咬了下來撕成兩半。
“喏，吃肉”
大的給了蔣秋豔。小的給了蔣秋頌。
而王仙則把肥肉一整塊吃了下去，鄉下的農人是這樣的。每天飯食就那幾個菜。也得攝入足夠的脂肪才行。因為不吃，便不足以支撐一天的活計。
雖是天天吃肥肉，但其實清瘦的很。
一家三口整整齊齊排坐在桌子前。而桌上隻有兩個菜。三人都無聲的低頭無言的咀嚼著。廚房裏昏暗狹小。頂上掛著暗幽幽的白熾燈。常年累月的油汙浸染下散發著弱不可見的微光。
一個肥胖男人的闖入打破了寧靜。
“哎呀呀！今天菜可豐盛啊，還有肉呢！”
說完肥胖中年男人便從伸手掏出來一包鹹菜擺在桌上，然後自己去飯鍋前添起了飯然後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那曠野的扒飯聲響徹整個狹小的房間，旁若無人的咀嚼著。若是讓一個沒有視覺的人來聽一下當時的聲音都會下意識的腦補吃一桌山珍海味的場景。
“你姑娘成績出來了，市重點高中穩妥，要五千塊。”
正聚精會神吃飯所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
肥胖男人頓了頓。
“不能便宜點嗎？”
“我聽說縣城有所叫什麼職業學院的學校挺不錯啊？不用學費還能學門手藝......而且現在大學生滿地都是，畢業了也不一定有好工作呀。要我看...還不如”
“便宜什麼便宜?這是去讀書！不是街上賣菜。這家不行就換一家！”王仙依舊往日一副尖酸刻薄樣子。一把將筷子拍在了桌上。
.....
注意到還有女兒在場，王仙又拿起了筷子。給他們倆分別夾菜。
“嗯嗯好好。我知道了。等我我過兩天看看。”
說完男人便又飛快的扒起了飯吃了起來。
王仙聽完，又把筷子丟在了桌上。
肥胖男人向來如此。從小到大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也時常會教導兒女人不用有太多的追求。蔣秋豔記憶中父慈女孝的場景也從未有過。
有的也隻是每當父親出現時。母親便會變回病殃殃的樣子。然後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而爆發爭吵。
所以從小秋燕一直認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學習成績足夠優秀。那父母之間的爭吵就會少一點。
“吃完用光身體健康”是他的準則。
“媽我吃完了。我和弟弟去外麵轉轉。”
“啊?我還沒吃完呢？我還沒吃....”
還不待把話說完，蔣秋豔便拉著小男孩走了出去。
她知道。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