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簇大人離世的這段時間,多虧了兩位平陽城才能維持繁榮與安定,兩位的功勞即便不說,大家的心裏也是一清二楚的,不過,平陽城並非是無主之城,白族也並非是沒落之家,所以,我私下裏認為,城內大小事務應當請示兩位公子,族內之事應由大家商議決定才是。而今,你執意推舉長公子繼承大統,不知是你個人所想,還是已於兩位公子商議過呢?”
白樺見對方話鋒直指自己,便說道:“長幼秩序不可亂,這難道還需要再商議麼?”
“噢。”老者轉向白小城問道:“請問長公子,您意下如何呢?”
“諸位叔叔伯伯,隻要對家族有利,我和小虔誰繼承爺爺的事業都是可以的。”白小城誠懇的說道。
“公子。”白樺見白小城毫不設防的落入對方的圈套中,急急地喝止道。
“白樺大人。”李玄道知道白樺脾氣急躁,必會訓斥不懂事的白小城,趕忙製止道:“不得對長公子無理。”
那老者此時也是麵露怒色,神情冷峻道:“少主年幼,我等老臣當盡心輔導才對,若是有人恃才傲主,想挾天子令諸侯,隻怕在場之人都不能答應。”
“你、、、”白樺懊悔白小城剛才所言,本是為了白小城著想,但此刻卻一下子被對方抓住把柄,落入了下風。
李玄道見場上氣氛僵硬起來,開口說道:“不才有幸得白簇大人賞識,官至平陽兵執事,掌管平陽城守衛,白大人大恩大德,玄道難以回報,但玄道在此立誓,有我李玄道在,必定會力保兩位公子安全繼位。若有不潔之人,不勞眾位出手,玄道必手刃此人。還請諸位放心。”
白樺此刻被對方扣了個心存不軌的大帽子,隻得退一步問道:“那依卞卡城守之言,該當如何呢?”
老者答道:“今年冬季,會有七座城所有學生的選撥考試,兩位公子想必也會參加。如果到時候他們能夠順利通過考驗,那我們就從中選出表現優異者,讓他來繼承白主之位。”
白樺盯著老者,問道:“那,如果沒有通過考驗呢?”
老者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如果長公子沒有通過考驗,那麼就由二公子繼位。如果兩位公子都通不過測試,那麼,即使宗家憑借自己勢力,強行推選長公子繼位,隻怕眾人也不會信服。這樣一來,白族之內,禍患必生。我想,在場的大人們都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有道理。”
“嗯。”
“不錯,不錯。”
其它的城守也都附和著支持老者。
白樺看看眼前的白小城,思索了片刻,沉聲宣布道:“既然諸位大人表示讚同,那便依此而行。”
白小城雖然身為少主,但是在這些功勳顯赫的長者麵前,並沒有多大分量。作為繼承者候選人的他以及沒能在現場出現的白小虔,甚至根本不能在決定自己命運的會議上,哪怕是插上一句話。
結束了白府的議事後,白簇和李玄道又趕到正玄殿處理事務。直到後半夜,才得空稍作休息。正玄殿的屋頂上,兩人站在不久前白簇曾經站立過的地方,眺望著平陽城的景觀。
從遠處傳來管樂的聲音,在人眼前浮現出一副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
“玄道,你對剛才之事有何看法?”
“七城意見不合,難以聚攏,令人堪憂啊。”李玄道如實說道:“卞卡城守此番所言,也的確有道理,為了白族將來運勢著想,確實應該選舉能者繼位。隻是.”
“隻是什麼?”
“怕有心之人會利用二主爭位之時,行苟且之事。”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事情啊。”白樺歎氣道:“八顆獸珠丟失,再加上族長身亡。被人這麼擺了一道,可真是無法抹去的巨大恥辱。”
“不知道是怎樣的對手,竟能躲掉白大人的最強攻擊。”李玄道說道:“內外交困,真乃多事之秋。好懷念當初跟白簇大人一起飲酒的情景啊。”
“搶走那種殺人的武器,是何居心。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真是讓我越來越看不清楚了。”白樺注視著四周瑟瑟作響的旗幟,喃喃道:“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