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喜憂參半的日子(1 / 2)

紀慧嫻心中再不願,可還是眼睜睜看著趙玄熙領著韓靈秀進了王府。當韓靈秀抬起頭,笑吟吟的看向紀慧嫻時。紀慧嫻也不得不露出笑意,但眼神相視的一瞬間,她還是看到了從韓靈秀眼中傳透出來的得意與對她的憐憫。

到了晚上,紀慧嫻一個人守著床榻,卻是第一次覺得夏日裏的夜是冷的而且異常漫長。心髒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緊緊的抓著,讓她透不過氣來。甚至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還是能感覺到呼吸不暢。

韓靈秀進了府,倒也沒有過多跟紀慧嫻接觸,她除了必要的禮數之外,卻是守在她的院子裏,輕易不得出來。紀慧嫻倒也覺得這般好,省得看到她時心情更是煩燥。隻是以她對韓靈秀的了解,她這般沉默似乎又有些不合她的性格。隻是為何有了改變,紀慧嫻倒也懶得多去猜測。

隻是見到趙玄熙的機會便就更少了,他似乎想把對韓靈秀的這幾年虧欠都補了回去,卻是每日裏都宿在了韓靈秀的院子裏。直到連孫氏都看不下去了,親自跟趙玄熙說了話,他才回了紀慧嫻的院子。而這個時候,卻是過了一整個夏天。

紀慧嫻再見他的心便就如秋日的涼風,早已忘了傷痛,隻有蕭瑟麻木。

但在這個秋日裏,從邊關傳來了不好的消息,讓這個秋天更讓人覺得寒冷。

楊業楊老將軍負傷上陣,在與遼人的對戰中,再次被流矢射中,卻是戰死在了沙場。大宋失去了這樣一位英勇的將軍,卻是讓遼人的攻打之勢,越發的猛烈起來。

不知是因失去了老將軍,戰士的士氣有所低落,還是遼人變得更加凶猛。大宋的江山第一次失守,卻是讓遼人攻進了邊關的第一個城池,朔州。

當這個消息傳來時,趙玄熙卻是有些坐不住了,他馬上進宮去請了命,卻是想要去邊關抗敵。邊關如今正是凶險之時,去了那裏隻怕凶多吉少。

真宗對趙玄熙的請命有了一些猶豫,畢竟不是旁人,他卻是有些顧慮的。

而趙玄熙這一請命,也讓周王府的氛圍有些凝重起來。想要出人頭地固然是好的,但如今王府隻有他一個男丁,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卻也不是府裏的人樂以見到的。

這天,紀慧嫻前去給孫氏請安時,她麵露憂色的對紀慧嫻道:“你也要勸勸世子,讓他還是不要去邊關。你如今又無身孕,他若這樣一去,那子嗣卻是不知何年何月才會有。若是王府斷子,他是何其不孝。”

紀慧嫻聽了心情中也是酸澀:“是我的不是,這幾年來卻是一直無身孕。”然後又道:“隻是夫君性子卻是固執的,他若是認定了之事,輕易卻是改不得的。”從韓靈秀這事便就能夠看的出來。

孫氏聽了這知便就歎了一聲:“隻是此事不是小事,能勸便就要多勸吧。”

說完,便就聽到有丫環來報,說是韓姨娘來了。

韓靈秀輕易不出院子,就是給孫氏請安,卻也會跟紀慧嫻的時間錯了開來。其實她這一低調守本分的做法,多少也讓孫氏有些滿意,所以對她卻也沒有多加為難,甚至也有時會跟她說上一些話。紀慧嫻看在眼裏,有時心裏卻也是會犯酸的。但過後想想,就是她自己表麵功夫也是對韓靈秀客氣的,說不得孫氏也是如此,這樣想著,心中之氣才會有所平順。

這時聽到韓靈秀前來,紀慧嫻便有些疑惑看向孫氏。孫氏卻是朝她一笑:“世子如今寵愛著她,我卻是叫她前來,也讓她勸勸世子的。”

說不得韓靈秀的話卻是要比紀慧嫻的管用,雖然孫氏沒有明說,但紀慧嫻還是聽出了這麼一層意思,她卻還是彎了嘴角,點頭道:“母親說的是。”

韓靈秀穿著簡樸素雅的綢衣,頭上也沒有太多首飾,進了屋子裏後,也是低眉順目,一副恭敬的模樣。她先給孫氏行了禮,然後又給紀慧嫻行了禮。

紀慧嫻看到她這個樣子,卻是打心底也有些佩服的,如此能曲能伸,宮裏的幾年磨礪,倒真是對她有很大的益處的。

孫氏免了她的禮,然後也直接就說道:“世子請命去邊關之事,韓姨娘怕也是聽說了的。那裏是什麼地方,自是凶險萬分的。我與王爺自是不太願意他前去,隻是世子心意已定,要勸實在是難的。韓姨娘若得機會,便也好生勸著世子才是。”

韓靈秀聽了這話,卻是平靜的回道:“妾也有聽世子提過這麼一兩句,隻是世子雄心壯誌,妾卻是無力勸阻的。”說完此話,又是話峰一轉:“再說,上麵還有王爺與王妃,再者也還有夫人,哪裏就能輪得到妾這樣的卑微的人來勸說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