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紀華榮登上了後位,王子被立為了太子,忠國公府的風頭一時無人能及。邊關與遼人的戰事卻是日益緊張,大大小小的對峙攻打卻是有了數以十次。
三年過去,紀慧嫻在王府裏日子過得波瀾不驚,與趙玄熙越發的熟悉起來,但兩人的關係卻也還是不溫不火著。紀慧嫻不但一次的歎氣,人與人的緣分總是這般奇妙,就算兩人明明再一起,卻仿佛有東西隔了開來,卻是怎麼也不能靠近。有好的緣分時,就是相隔千裏,卻似乎都能心有靈犀。
楊媽媽卻也看在眼裏,急在心上,總是在紀慧嫻耳邊輕聲說道:“夫人若是生下了公子或是姑娘,與世子怕是會更親近的。”
可事與願違,紀慧嫻與趙玄熙一起三年,卻是一直沒有身孕。這點紀慧嫻也實在是無奈,看著身子一天比一天圓潤,一天比一天有女人的味道,可卻是怎麼也懷不上。
孫氏卻是請來了太醫,經常給她把脈,她身子是好的。太醫卻也勸孫氏和她,說道:“子女緣未到而已,王妃與世子夫人也不必著急,終歸是會有的。”
紀慧嫻便就想,她當初說她三年無孕,便就讓趙玄熙納韓靈秀進府來。難不成趙玄熙與韓靈秀的緣分真真是拆不散,她的無孕,卻是讓她找不到任何借口來拒絕韓靈秀的入府。
回忠國公府時,紀老夫人卻也拉著她的手,有些憐惜道:“好好養著身子,你還年輕,隻要與世子感情好,自是會懷上的。”
紀慧嫻除了微笑,卻也沒有其他法子。劉小小已經育下了一位女孩,雖有些失望,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卻也是疼愛的緊的。每次見到紀慧嫻,劉小小便就會說道:“那藥方雖說吃了不能生下兒了,但卻能讓懷孕的,阿嫻,你可千萬莫要忘了吃。”
紀慧嫻每次嘴上應著,但回過後,卻是沒有吃過一次。她隻覺得若是她吃了這藥,卻是認定了她不孕的事實。如今她年歲還小,隻有十八,放在現代,哪裏會想著懷孕。不知是否因總會時不時拿來跟現代比較,其實她自己卻是不怎麼著急的。隻是因沒有孕,卻是要大方讓韓靈秀進府,她心裏卻是多少有些鬱悶的。聽得多了,便就會想要看是不是吃一次,但最後關頭,卻還是放棄了。是藥三分毒,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想去吃它的。
林碧華也已經出嫁了,嫁的是她父親的同僚的長子,夫家姓鄭,鄭老爺也是位五品的中散大夫。紀慧嫻見過那位鄭公子,長得倒也一表人才,隻是不知是書讀得多了,卻是有些迂腐,但說到底對林碧華倒也是好的。
隻是林碧華自嫁後,臉上的笑意卻是不多,紀慧嫻每次見她,卻是看到她越發的沉默起來。遠看著,卻是有了一份當家主母的氣度。但紀慧嫻心下卻是明白的,林碧華對這位鄭公子是不怎麼滿意的。
有次,紀慧嫻與她一塊去大國寺上香,在回來的路上,卻是遠遠聽到河上傳來竹笛聲。笛聲悠揚動聽,讓人不由得就會沉浸在裏麵。林碧華一聽之下,便就馬上掀開車簾往遠處放眼望去。
紀慧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是看到遠遠的河水如條綢緞散發著冷冷的光,那光上麵有條船隻,越行越遠。那笛聲便就從那傳了來,但卻看不到吹奏之人。
待入下車簾,林碧華的神情便就落寞起來。紀慧嫻看到眼裏,便就輕聲說道:“前陣子,我是看到了班遙公子的。”
林碧華神情一震,然後便就恢複常色,甚至還笑了起來道:“我已嫁作了人婦,阿嫻又還何必提起他來。”
“我以為華姐姐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呢。”紀慧嫻便就回道:“其實知道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他畢竟是華姐姐真心愛慕過之人。又不逾越禮數,偶爾知道他的消息,然後放在心裏,在無人時拿出來想念一下也是可以的。”
林碧華聽完便就瞪大的了眼睛看著紀慧嫻:“這樣也可以嗎?”
“有何不可的,任何人心裏都有說不出來的秘密。”紀慧嫻又說道:“若是連想念都要剝奪了去,那才是真正的殘酷呢。”
“阿嫻是怎麼會見到班遙公子的呢。”林碧華聽了紀慧嫻的話,沉默了一會,才再開口輕聲問道。
“我若是作了曲子,便就會拿去給班遙公子鑒賞。”紀慧嫻回道:“隔一段時日,便就會去他的私宅裏,見上一麵。”
“啊,聽起來似乎並不合禮數,難不成世子不會說你什麼?”林碧華卻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