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情愫暗生(1 / 1)

殷翠是誰?

現在的人隻知道殷翠是思州翠雯樓的花魁,也是有翠雯樓的鴇母才知道,殷翠之前的身份。說起來,殷翠也是皇室出身,她本姓祈,她的父親是前朝的一位親王,祈國皇帝的親弟弟。祈國被烈帝所滅,他們這些前朝的皇族自然一個也沒有好下場。她的父親被殺,她也被褫奪了所有封號,淪落風塵。為了活命,她不得已舍棄了自己的姓氏,將閨名“翠英”化為現在的名字殷翠,在翠雯樓苟延饞喘活了下去。

看到關天寒的第一眼,她隻覺得熟悉,太熟悉了。那張臉,是她小時候經常見過的一張臉。那時她年幼,母親又去世得早,於是當時的祈皇憐她無母,就接進宮去照料。祈皇的那張臉,和關天寒的長相,實在是太像了。像到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傳說,一段關於皇室血脈的宮闈秘辛。

是說早年祈皇出宮巡行各地,曾在宮外認識過一位民間女子。祈皇準備動身回京的時候,那名女子已經有孕在身。本想將她帶回宮去,誰料侍衛隊伍裏混進烈帝的細作前來行刺。匆忙之中,那名女子便與祈皇失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那位還未出身的皇子或公主,就這樣流落民間。

所以當殷翠看見關天寒的第一眼,她就堅信這位與年輕時的祈皇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名流落民間的皇子。所以她願意幫助他,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她想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仇人,那就是烈帝!

隻是可惜的是,關天寒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並不知道自己那位從未謀麵的父皇最後被烈帝鳩殺之時是如同的痛苦慘烈!

殷翠將關天寒給她的書信默默收好,等著晚上交給餘知州。

“小姐。”紅錦托了錦帕遞給寧蝶衣讓他淨手,一邊問道,“為什麼要廢這麼大周章,讓那個知州拍趙全流放?為什麼不在牢裏殺了他?那趙全見自己差點被殺人滅口,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寧霓裳供出來了呢!”

“沒那麼簡單,不要太小看百裏驍。”寧蝶衣用帕子輕輕擦著手,一邊冷笑著說,“我太了解百裏驍,他能做到兵馬大元帥的位置,可不單單靠的是匹夫之勇。寧霓裳讓知州判趙全流放,為的是在流放途中下手。到時候推脫到山匪流寇身上,豈不幹淨?若是忽然讓知州在獄中就把趙全殺了,這與之前的計劃相差太遠,一來知州會起疑,二來說不定會引起百裏驍的警覺。到時候他順藤摸瓜慢慢查來,總有一天會查到我們身上。況且——”

寧蝶衣頓了頓,扭頭看到一旁的窗戶。那裏有一個人影閃動,很快又消失了。

“我們在路上伏擊,為的是活捉趙全。他可是重要的人證,決不能讓他死了!”

關天寒越過窗戶走到門邊,想了想卻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的走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關大哥。”寧蝶衣開口喚道,“怎麼不進來?”

關天寒心裏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若是以前,別說寧蝶衣此時暫住的小宅,就是魍魎宮中他也是進出自如,可現在——

關天寒搖搖頭,將腦海中浮現的那張清麗的容顏甩了出去。

他不敢麵對寧蝶衣,不敢麵對她如水的雙眸。

“小姐,我已照你的吩咐將書信聯想調換。不知道小姐還有什麼要我去做的?”關天寒站在門外問道。

“不急。”寧蝶衣笑著說,“趙全的案子要結案應該還有幾天時間,等他真的出了思州城再動手也不遲。關大哥若是沒其他的事,就進來陪我喝杯茶吧。”

關天寒無法再拒絕,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寧蝶衣坐在靠窗的一張椅子上,麵前擺著一套茶具,她正在小心細致的煮茶。聽見他進門的聲音,扭過頭對他展顏一笑——

關天寒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似地,心跳得厲害。

“聽說那位殷翠姑娘傾國傾城,色藝雙絕,關大哥可真是有福了。”寧蝶衣笑著說道。

關天寒皺眉。聽寧蝶衣這麼說,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裏一陣惱怒。他想,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難道你不清楚麼?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一邊想著,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一點委屈忿恨之色,雙眼眨也不眨盯著寧蝶衣看,那眼光好像要把人紮出兩個窟窿。

“關大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寧蝶衣有些不解,上下左右看看自己,沒哪裏不對啊?

“小姐覺得這是福氣?”關天寒悶著聲音問道,語氣有些失落寂寥,又有些不甘。

寧蝶衣一愣,看著關天寒臉上明顯帶出的黯然神傷,也不知怎麼回事,心髒跟著一揪。

“若小姐覺得這是福氣,那邊是吧……”關天寒一拱手,對寧蝶衣說,“若是無事,關某先行告退。”

“誒……”寧蝶衣小小喚了一聲,話音為出口就被牢牢鎖回喉嚨,她看著關天寒頭也不回的背影,心裏陣陣憋悶,難受得緊。

“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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