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打著自己小算盤的亞摩斯被樓下一陣喧鬧打斷,想來是弗羅多那個白癡在眾目睽睽下戴上魔戒了。說到那幾個哈比人,亞摩斯就想歎氣。雖然早就知道他們是一群溫室裏長大的花朵,但真是見著了還是讓人詫異他們的天真程度。從古墓崗一路跟來,直到布裏的西門,雖然說隻要亞摩斯想就連阿拉貢也不一定能發現,但其他人可沒有掩飾啊,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和一些談論,竟然都完全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或許無論怎麼樣的環境都能當成野炊旅遊正是他們的能力?
雖然不斷腹誹著,亞摩斯還是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當他聽到阿拉貢的腳步聲上到二樓時,他打開了門。
“這邊。”亞摩斯站在陰影裏輕聲說,他知道阿拉貢能聽到。
果然阿拉貢沒說什麼,直接就停下繼續往上的腳步轉而向亞摩斯走來,這時他已經重新用鬥篷將自己的全身包裹起來,手裏還拎著一個滿臉癡呆的哈比人,正是那個弗羅多。
三人進了亞摩斯的房間,阿拉貢隨手將弗羅多往床上一扔就開始低吼:“你太引人注目了,安德希爾先生。”亞摩斯沒有理他們的對話,隻是將門重新閂上就隱在門邊的一片陰影中,繼續警惕門外。
“你想要什麼!”弗羅多這時卻反應迅速,他爬了起來滿臉驚恐的對阿拉貢說。
阿拉貢恢複了他一貫的沉穩語調:“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去戴那個東西。”
“我什麼都沒有戴!”弗羅多嘴硬的反駁。
嘁,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麵前逞強,哈比白癡的又一技能。亞摩斯仗著眾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一臉嘲諷的腹誹著。
“才怪。”阿拉貢轉身向窗邊走去,頭也不回的說著,一邊迅速的將屋內的蠟燭掐滅。屋內頓時陷入了黑暗,隻有窗外的月光冰冷的投射進來。小心的巡視窗外,確定暫時沒有異樣阿拉貢才脫下兜帽轉過身對著弗羅多說:“如果有必要,我也能不被看到——就像他現在做的一樣。”說著將手往亞摩斯的方向比了下。“但是完全隱形卻不是易事。”
即使隻有朦朧的月光,也足夠讓阿拉貢這樣的高手看清屋內的狀況,更何況亞摩斯並沒有刻意的躲避阿拉貢。但是弗羅多不一樣,他滿臉驚恐的環視四周,直到亞摩斯從他身後的陰暗角落走出站到月光投射範圍,他才看到這個腰掛雙刀的男人。
“你們是誰。”弗羅多害怕得臉色刷白,但奇異的聲音並沒有顫抖,這讓一直都滿臉鄙夷的亞摩斯露出了一絲興味。
阿拉貢掃了亞摩斯一眼,很快又把目光鎖定弗羅多:“你害怕嗎?”
弗羅多沉默了一下,臉色依然蒼白,但卻站直了身體:“是的。”
亞摩斯嗤笑一聲走到弗羅多麵前,彎低腰直視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說:“但是光是害怕還不夠,你知道你將要麵對什麼嗎?”在獲得弗羅多搖頭的回答後,這個黑發青年充滿惡意的笑了一下:“我們知道。”
正說著,阿拉貢突然越過幾人,拔出劍對著門口,而閂上的大門也在這時被撞開。一個矮胖的哈比人滾了進來,但他很快的就站了起來對著阿拉貢擺出攻擊的姿態怒吼:“放開他你這個長腿的家夥!不然我要你好看。”在他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個哈比人,其中一人還舉著一張板凳。
阿拉貢有些無奈的將劍插回鞘裏:“你很有勇氣,小哈比人。但這救不了你。”而這邊亞摩斯直到這時還是保持了彎著腰的姿勢,一直盯著弗羅多,仿佛弗羅多臉上突然長出了鮮花一樣饒有興致的研究著。
“那些……是什麼?”弗羅多沒有看向他的夥伴們,又或者說是不敢移開視線,他有些虛弱的開口問道。
“那是戒靈。”亞摩斯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弗羅多,弗羅多敢發誓他絕對在麵前這個人類眼裏看到了蔑視。“你身上的這個東西,他們誌在必得,而你一旦戴上它,就等於在對他們喊‘快來,我在這兒’。懂了麼?所以那些東西,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亞摩斯……”阿拉貢有些無奈的歎息著叫住了亞摩斯,“不要這麼嚇他們。我們暫時還沒有危險,那些黑東西在黑暗和麵對孤單旅人時的力量最強大,除非是別無選擇,或者從伊利雅德到這邊的領土全部淪陷,否則他們不會輕易攻擊這樣一個光亮、擠滿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