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
霍氏與王氏見了我,也都十分吃驚。
“娘,你們怎麼……?”我一直以為,怨憎會口中的“娘們”,便是師姐,想不到她兩個也遭擒了。
兩人還穿著昨夜參加婚儀時的豔服,霍氏大袖羅衫,麗裙委地,臂間還旋繞著薄紗羅的披帛,華裳貴氣,明豔萬端。王氏則窄袖短襦,腰間綴係玉佩宮絛,顯得身姿扶柳,春風嫋娜,隻是經過一夜的煎熬,兩人衣裳頭麵都很淩亂,神色疲憊,但臉上卻異樣地嬌紅,更顯出劫亂中驚魂未定的狼狽。
原來,昨夜府中的情勢,遠比我眼中見到的複雜,簡而言之,敵方采取的是一明一暗相互配合之策,眾湖州麻衣者明攻,怨憎會眾人暗襲。當全真道士於外卻敵之際,怨憎會幾人潛入內房,將大夫人、二公子擄走,解道樞發現時已慢了半步,飛身前去解救,隻截下了二公子,其後又被眾敵纏上。王氏則是在雀使門下正將敵方擊潰之時,白衣僧突然率人增援,敵方異軍突起,情勢混亂中被擒的。
兩處的後變,都是在我趕赴新房後發生的,故此我絲毫不知。
三人一見對方,雖然結局早已是明擺著的,卻還忍不住絮絮相詢昨夜遭遇。
“筠兒,你也被惡人捉來,這…這可如何是好?”王氏柔腸寸斷,滿眼皆是痛切焦心,摟著我不由失聲慟哭,霍氏也在一旁目紅歎氣。
“娘,不會有事的!”我拍著王氏又熱又柔的肩身,輕聲安慰,她傷心忘形之下,整個前胸偎貼在我懷中,且還隨著哭泣,簌簌身動,讓我體內一陣氣血翻湧,騰起莫名的衝動,雖然時機極不相宜,我的胯下卻不由舉旗相應。
有幾下,我感覺那根觸到她的腿兒了,王氏卻毫無所覺,隻顧舉淚傷心。
我正不知是否要告訴她們怨憎會換人的打算,以使她們寬心,隻聽窗外有人嘿嘿冷笑,三人聞聲驚望,隻見張寧出現在窗口,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你們這會子傷心哭泣,一會就樂不可言,要感謝我了!”
隨即羅侍衛也現身窗外,道:“小鬼,我從不食言!我說過,不會耽誤你得諧花燭的,雖然晚了點,延遲了些時候,但新娘子卻多出一個,也算抵過了。你該怎麼謝我?哈哈!”
聽了兩人的話,屋內三人俱是一驚。待明白其中猥褻語意,幾人不由自主地散開了些,王氏驚叫一聲,麵色慘白,踉蹌閃退,我神色尷尬,手足失措,霍氏麵露屈辱之色,怒瞪了窗外一眼,斥道:“無恥!”背轉過身去不加理會。
兩人在窗外得意大笑。張寧咬牙切齒道:“賈似道作孽太多,當年假惺惺的以孝母之名,將胡氏搶去,又藉著因頭將我父子家產囊括一空,為此娼妓之行,還想立牌坊,哼,如今我要將他的衣冠臉麵扒個精光,看他有何麵目見人?嘿嘿,他的兒子跟他妻妾胡行亂倫,這麼好的一個故事,隻要傳了出去,臨安舉城津津口中,定為賈似道添光無數,賈似道從此名揚天下,舉世矚目,流芳百世,那是自不待言了,哈哈!”顯然,張寧對賈似道恨之入骨,殺之不足以解憤,定要他衣冠委地,爛名汙身才罷休。
霍氏厲聲道:“呸!你們滿口噴糞又有何用?世人自會明辨,你們…你們休想得逞!”
“是了,十五哥,她說得很有道理哦,”張寧看似神色發愁:“口說無憑,他人不信怎麼辦?”
“放心,隻要事實俱在,就不由人不信。”
“事實在哪裏?”
“事實嘛,隻須過一會,你便會看到。”
“你這麼有把握?我瞧那小鬼倒是躍躍欲試,兩位夫人麼,卻像還貞潔得很哩。”
“放心,‘一度十年想’之下,沒有婦人是貞潔的,況且,還有我的藥酒,一個時辰之內,不行男女交媾,他們撓爛全身,痛癢難當,最後沒命,你說,他們是不要命呢,還是不要快活?”
“保命之下,何事不能為?況且又是快活的事?老實說,大夥都羨慕那小鬼得緊呢,一會他若不要快活,就讓眾弟兄快活一回,有何不可?隻可惜,咱們本沒想要那小鬼的性命,如此一來,卻也救他不得了。”
“可惜呀,可惜!”兩人一遞一句,丟下其中關節,大笑而去。
他們人雖離去,所說的話卻生出效果,霍氏又羞又氣,臉上雖做出不屑的神色,極力鎮靜,星眸遊轉之際,卻連看也不敢向我這邊看一眼,臉上的深紅更是久久褪不下去。
王氏則慘然咬牙,身子搖搖欲墜,忽抓著霍氏的手,顫聲道:“姐姐,怎麼辦?到這份上,隻有…隻有一死了之”
霍氏身子一顫,掩掌輕覆於王氏手背,皺眉道:“妹妹,不要瞎想,總…總會有法子的。”
兩人共經劫難,似乎比平日親密了許多,霍氏一邊出言安慰,一邊握著王氏的手,兩人喘籲籲地相扶著坐於長凳上。
我極為尷尬,張寧方才那句“那小鬼倒是躍躍欲試”並非虛言,而是實有所指,也許是體內藥力開始發作了,我褲襠中熱烘烘的,任自己怎麼遮掩作念,那處絲毫不見收軟,醜形畢露。我隻得悄悄轉過身去,麵朝石壁而立,以免褲襠處的翹聳之態,落入霍、王兩人眼中。
怨憎會逼行亂倫之舉,可謂極是惡毒,但假若這是他們射來的一枝毒箭的話,那麼,箭頭卻算折斷了,對我沒有什麼殺傷力。也是他們“失算”了,怎料到我這大公子不姓“賈”卻是姓“假”的?王氏我都偷偷搞過,再多搞一個霍氏,又有何為難?
不過,縱然我這方沒有多大礙難,在霍氏、王氏心目中,我這個兒子卻是毫不含糊,不打折扣的,這種亂倫犯禁的事…她們是無論如何不會肯的。況且,受人圈禁於此,被當作豬狗一般逼行奸亂,那是極為屈辱之事,也不是我甘願為之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心中發愁,外邊一點異動也沒有,東府的援軍,怕是指望不上了。兩個時辰很快就到,三人總不能屈死在這裏罷?不由擺頭向霍、王兩人瞧去,隻見才過了沒多久,她們便像醉了酒似的,粉頰噴紅,兩人低頸垂麵,嬌喘籲籲,軟綿無力的身子貼肩互倚,活似並蒂雙豔,那模樣兒說不出的動人,想是春藥發散,兩人正自強忍著。
霍氏發現我在盯視,不經意地掃過來一眼,眼神全然無力,眼波水汪汪的,配上桃腮鮮唇,極是豔媚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