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體記 第四十一章 洞房花燭(2 / 3)

“筠哥兒,”新娘緩緩抬起一張嫵媚的瓜子臉,長長的眼睫忽閃:“先別忙叫‘娘子’,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我唬了一跳:“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陸小漁的神情含羞帶惱:“大家這都為哄老太君高興,當不得真!沒有父命,我還不能算是你賈家的人!”

我一愣:“那磕頭拜天地算什麼?你穿這身衣裳、來這洞房……”

“那是做給老太君看的!”陸小漁麵色一紅:“做小輩的,再怎麼委屈自己,孝順老人,那也是應當,所以她們來勸我,我也隻能答應。但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午覺方醒,就給人弄到這邊,一生嫁一回,什麼準備都沒有,就這樣進你賈家的門麼?”

“你……你想怎麼樣?”

“所以要跟你約法三章,第一,你將我當客人,不許……不許對人家無禮。”

“咦?”

“第二,我要乘花轎,吹吹打打,光明正大進你賈家的門,要朝公婆磕頭見禮。”

“那就是在西邊府上重辦婚事?”

“對,世上那有婚事避開公婆的道理?”

看來,她也知道兩頭賈府的宿怨,特意提起,是不願隻躲在東府,做個見不得公婆的兒媳。

“嗯,還有呢?”

“第三麼……筠哥兒,你忘了答應過的那件事了麼?”

糟糕,這才最頭痛!動不動叫我記起“前事”,我往後還怎麼活?更可怖的是,她臉上神情怎地那般古怪?實在叫人猜不透呀。

“就知道你會忘,反正也不急,你慢慢想罷!”陸小漁抿嘴一笑,道:“浣兒妹子頭都垂酸了,還不快去掀了紅蓋頭?”

那邊浣兒聞言一動,頭上紅布直晃。

我心下癢癢,走過去,猛一掀,浣兒如給人解了穴道,羞望了我一眼,隨即轉頭向陸小漁怯怯地叫了聲:“姐姐!”

陸小漁點頭道:“浣兒妹子,咱們往後是一家人了!”

浣兒又喜又羞,麵色猶帶不安:“我方才被表姐數落了一通,姐姐,你真不怪我麼?”

陸小漁道:“怪你什麼?”

浣兒咬了咬唇,道:“你……你的大喜日子,卻多了我添亂。”

“不對!”陸小漁唇角微笑:“你沒聽我跟筠哥兒說話麼?今兒我是客,你才是正主兒!”說著,竟盈盈起身,走向小圓桌邊,捋了捋寬大的吉服袖口,執壺倒了兩杯酒,以小盤端了過來。

“請兩位新人喝交杯酒!”

那明亮的慧目朝我望來,她借機重申己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難道她真打算洞房為客,做個守身的新娘?

浣兒哪裏敢受,登時慌了,小臉通紅,忙也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舉杯結結巴巴道:“姐姐與……與公子喝交杯,我……我隻能算作陪。”

想不到浣兒也有她的心慧處,這樣一來,她算是擺脫困境了。我望了兩人一眼,笑道:“怎麼,沒人肯與我交杯?娘子,約法三章裏可沒這一條呀。”

陸小漁一手托盤,一手至浣兒手中搶過酒杯,一口喝了,杯口一照,道:“好了,該喝的酒我喝完了,隻剩了你們倆!”

陸小漁看著雖溫婉和順,其意甚堅,不管事情原本的是非曲直,她始終不慌不忙,巋然不動,神情從容自若,無理也顯得有理,最終我與浣兒都拗她不過,在她目視下,把交杯酒喝了。

飲完之後,我與浣兒像上了她的賊船,再也下不來了。走了這一步,剩下的一步步,更是理所當然。

她從新娘的身份,儼然變成居中牽線、執事侍侯的第三人。浣兒平日甚是敬服她,扭捏無奈中,隻得依從,而我雖覺好笑,卻又拗不過她,不過,也暗暗存了一份心思,要瞧她究竟如何擺布……外邊守著滿屋子聽喚侍侯的仆婦婆子,她指定不能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出屋。而新娘子洞房之夜若是奪門而出,傳出去,定成奇聞。可是,她若留在房中,三人之局,如何了結?莫非我與浣兒暢諧花燭,她在一旁聽床觀景?

直到要服侍新人登榻,寬衣就寢時,她才意會於此,陡然羞縮:“哎喲,完了,我今晚睡哪?”

這是她多事而生出的難題,我與浣兒自然不會替她出主意。實際上,我早等著看她笑話呢。

她咬牙半日,隨著忖思,腳下緩移,那襯飾著華麗霞披的寬大吉服,罩著她嬌俏的身子,前胸嬌聳,後腰纖盈。乍望去,她上半身動也不動,自然而然保持著一種舒挺的女子姿態,裙下款款而行,如龍舟破浪,香裙過處,滿室為她頓生風色。我心中讚歎,這才是閨閣淑女,連行步的姿態都如斯之美,我見過的諸女,師姐、趙燕非修道練武,固然走不出這步姿,小菁、小荃等同是深居高門大院,沒這樣的氣韻,棋娘、賈妃雖美,卻少了那處子之態。

她到了花燭前,以簽挑焰,燭光跳動,映照其麵,容色有若年明珠生光,霜雪欺目。

我暗生了一個呆念:賈大公子怎配得上她?她怎會喜歡賈大公子的?隨即又是心喜:如斯美人,如今竟然歸我了!

我這裏胡思癡想,她剔高燭焰,走了回來,似乎有了主意,揚頭道:“罷了,浣兒妹子,你過來!”

浣兒乖乖過去,借著撒嬌,勾頭依入她懷中:“姐姐,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浣兒為難死了!”

陸小漁不言不答,替浣兒拿下頭上鳳冠,將浣兒身子推轉,又解她霞披,除其外裳,浣兒禁不住癢,咯咯嬌笑,羞瞄了我一眼,扭身躲閃。

“癡丫頭,怕什麼羞,你身上哪處不屬於相公?遲早要盡他貪看,這時躲個什麼?”

我暗下好笑,她哪知道,我與浣兒早暗渡陳倉,春風數度了,何止貪看身子這麼簡單?

她下手也真狠,不一會,竟將浣兒上身扒了個精光!

“啊!”

浣兒猝不及防,急掩胸前小乳,露著瘦小的肩身,像個受驚的小兔,吃驚地望著陸小漁。

“去,拿被兒蓋著身子!”

她喘著氣,神情似厲似怒,喉音低沉,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浣兒不知其意,畏怯地撩帳上榻,瑟瑟地躲入被中。

我一錯眼,不知她們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一時還以為浣兒惹惱了她,卻見她胸前起伏,暈生雙頰,眼波水亮水亮,又不像在發怒。

見我疑惑詢望,陸小漁烏亮的眼珠回盯我一眼,也不說話,自落鳳冠於旁,我上前欲助她解霞披,她玉手輕按在我手背,抬首啞聲道:“筠哥兒,今夜你先別碰我,好麼?”

我笑她迂腐:“何苦呢,進了洞房,旁人會信你是完壁潔身麼?”

她道:“旁人說啥,我都不管,我要以處子之身坐轎嫁你,這是我向來的心願,別人都可騙,隻有自己騙不了,你能成全麼?”

我為她的堅持感動,柔聲道:“我依你。”

陸小漁將手鬆開,由我幫她解去了覆肩的霞披及寬沉累贅的吉服。她身著月白中衣,襯著她水靈靈的垂睫大眼,如雲烏發,格外透著精神與嬌媚。

她柔順地貼入我懷中,眼卻向後邊榻上望去,低聲羞道:“筠哥兒,我想……想看你與她如何行房……”我聽了欲火大動,以手輕抬她下頜:“你真想看?”

她點了點頭,仰抬的眼波像陷入絕望的孤境,不可名狀的情欲在無聲燃燒,卻毫不掩飾,大膽地迎著我的直視,這真是個奇女子,一時竟讓我有自慚形穢之感,非得情真無偽,豪放不拘,方能與她相配。

“好!”

我抄起她腿彎,將她高高抱起,隻覺她身子飽沉,肌膚隔著薄衣觸接,格外膩滑水嫩,渾身毫無骨感,便似一尾魚兒一般。

我靴也未去,徑舉步登榻,將她朝浣兒裏側放落。

她嬌沉沉地從我臂彎滑落,先以一臂支撐榻麵,隨即歪坐榻上,將繡鞋從足尖摘下,遞給我丟擲榻下,又解下外裙,將紅裙搭於榻側,紅裙一去,她上著月白中衣,下著粉紅紗褲,身姿更見玲瓏有致。

她做這些舉動時,並未看我,不緊不慢的,旁若無人,姿態那麼柔美宜人,直到收拾停當,轉首望我時,才忽覺害羞,縮身挪至榻角,似乎為我騰開地界,她兩腿曲起,將下頜抵至膝蓋處,睜著又羞又緊張的大眼,定定的看我。

我心下一陣陣激動,吐出的呼吸都是滾燙的,眼兒緊盯著她,除靴去袍,待解去下體遮蓋時,見她兀自亮眼灼望,微一遲疑,便將布兜除下,塵根血氣沉沉,自覺比往日累贅而巨。

陸小漁驚噫了一聲,抬臂遮目,像遮擋刺目的光亮,羞嗔道:“你好放肆!”

“此時不放肆,更待何時?”

有她在一旁注目觀看,我像頑皮胡鬧似的,變得格外放肆大膽,說話間,傾身揭開錦被,浣兒卷曲的小巧身子全露了出來。

浣兒早聽到我與陸小漁的對話,此時小臉撲紅,被麵一掀,她“嚶”的一聲,像驚弓之鳥,轉身緊緊將臉埋於小漁腳下,細白的身背微微顫抖。

“妹妹,你長得真白!”

陸小漁先偷瞄了我一下,怯怯地伸出纖白嬌柔的小手,試探著落於浣兒裸背,滑撫輕探,似讚歎,又似撫慰。這一對映,立時看出,浣兒細致的纖背,白中透著嫩青,陸小漁嬌柔的小手,白裏透著嬌紅。

那嬌柔無骨的手漸漸放膽,在嫩背打著花、遊弋,翩如輕舞,貪戀不休,望得我喉幹舌燥。

我一靠近,她的手退縮了一下,隨即配合地將浣兒下體裙衣抓高,露出雪白彎彎的玉腿,她氣息轉促,微夾酸味:“筠哥兒,你好有福氣哦!”

“不,她是咱們倆的!”

不知為何,我心有靈犀,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也許是她眼神透露的氣息,讓我察覺到異樣。

陸小漁急朝我看了一眼,又垂下頭,嘴角噙笑。

那是無言的會意,雖不知她對女子的興趣,到了怎樣的程度,這卻讓我異常興奮。

我的聽覺靈敏,時常竊探他人說話,前段日子在賈府,或多或少地聽到成年仆婦們說的一些豔聞:閨閣中多有女子行那虛鳳假凰之事,而男子間,亦常有斷袖的雅癖。當時常想,男子倒還罷了,兩名女子褻體糾纏,那畫麵該是等的香豔呀,隻恨沒福一見。

此時見陸小漁似有這般跡象,我如見天光,不由心熱難禁,潮絲絲暈乎乎地起了一股邪欲:“咱們三人一體,什麼都不用避忌!”我啞聲安慰著。

陸小漁微微點了點頭,喜羞無限,臉兒無力地歪貼膝頭,一臂長伸,纖指在浣兒裙上撥弄著,蹭到了裙肉交接處,有些遲疑,咬唇望我,在我目光鼓勵下,那綿軟如蛇的纖手陡然向下一滑,竟勾入了浣兒裙下!我氣息一窒,緊盯著那瑟瑟輕動的裙衣不放,片刻之後,傳來浣兒的哀鳴聲,浣兒婉轉抬看,見是陸小漁在弄,更是驚羞:“不要……姐姐……不要呀!”

陸小漁微微喘吐熱氣,臉上又現出那種似專注又似含怒的神情,並未理會浣兒掙紮羞叫。

浣兒哀肯無望,又望向我求助,我喉間幹咽了一下,也將手探入浣兒的裙內,與小漁的手相遇,她將我的手引到浣兒陰唇口:“你摸摸,她還沒有長毛。”

這是與我分享她的發現,我卻早知道了。

“你喜歡嗎?”

“唔,你別笑我,藍藍那丫頭,去年剛長毛,我就讓她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