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宗陽宮下棋,她一直躲在轎中,未露過麵,在我印象中她應是個端莊矜持的深閨貴婦,沒想竟是這樣一個慧喆靈動像少女般的年輕女子。
那少婦笑道:“便是他麼?倒有些山林野水間的靈秀氣,也罷,先回屋說話。”
射箭少女道:“棋娘!怎麼回事?這道士……要幹嘛?!”拉著七娘子的手直搖晃。
七娘子點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告訴你!”少女不依,纏著七娘子撒嬌,倆人一路追著、笑著,往前走去。
到了七娘子居處後,我行過拜師禮,稱七娘子為“師父”。此後便在賈府住下,跟七娘子學圍棋。
賈府上下,除了當作外人麵,都喚七娘子為“棋娘”,我叫了兩天“師父”,也開始改口叫“棋娘”了,棋娘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
棋娘卻不從頭教我下棋,隻扔給我一本薄薄的棋書,命我兩天看完,第三天,便叫丫鬟小蘿與我對弈,開始小蘿讓我九子,還將我殺得大敗,到了下午,我已將小蘿逼為讓四子了。
棋藝進步如此神速,我大為興奮,晚間睡覺時,滿腦子都是黑白棋子和縱橫交叉的棋盤。睡夢中都在“劈啪”“劈啪”聲的下棋。早上醒來,腦中迷糊一團,卻隱隱感覺自己夢中所下的棋步甚是高明,很想立刻找小蘿再來一盤,試試身手。
過了兩天,小蘿已不是我對手,棋娘命另一個丫鬟小瑩與我對弈,小瑩便是那日宗陽宮代棋娘執子的丫鬟,棋力高出小蘿不少,棋風又穩又辣,想設個圈套騙她子兒吃極不容易。我隻得收拾驍幸心理,紮紮實實,步步為營的跟她下棋,十盤中倒有八盤是我輸的。
棋娘除了偶爾湊過來看一兩眼外,大多時候,跟那日拿箭射我的賈府二小姐賈芸在裏屋玩耍,我下棋的時候,便常聽見裏屋傳來低低的笑聲,也不知她們在玩什麼花樣。
有一次非常奇怪,兩人的說著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下來,細不可聞。我好奇之下,忍不住使動天眼術,眼盯著棋盤,卻將目光悄悄繞進裏屋,見棋娘背朝門口,像在替賈芸整理衣裳領子,賈芸暈著臉,挺著胸,由棋娘擺布。旁邊搭著一件解下的貼身小衣,看樣子兩人正在試著新買的衣飾。
繞前一看,一顆心不禁怦怦直跳。賈芸敞開了衣裳,脖頸下露了一大塊雪白的肌膚,嬌挺的酥胸顫巍巍頂起一件嫩紅碎花小肚兜,一邊帶子已係好,另一邊帶子耷拉下來,大半個嫩乳雪堆似的聳在外麵,乳頭櫻紅一點,將露未露,棋娘撚起那根垂下的帶子,正要繞向肩後,卻又忍不住拉開肚兜打量了一下兜內的風景,賈芸紅著臉吃吃直笑,身子亂閃,嫩胸一抖一抖,棋娘手提著的那根帶子似要失手掉下來了。
“鬼丫頭!”棋娘笑罵了一聲,一隻手伸過去,在高聳的乳尖上捏了一把。
“啊!”屋裏屋外先後叫喚出聲,裏屋是賈芸,外間是小瑩。剛才隨著棋娘那一捏,我心上一緊,指間使力,竟把棋子捏得粉碎,碎未濺得整個棋盤都是。
我慌忙收拾,卻把棋局弄亂了。
裏邊兩人一時間不敢動彈,一會收拾好了,棋娘暈著臉出來看:“怎麼回事?”
我低頭收拾棋子,不敢吱聲。小瑩像是驚呆了,指著我腦門:“他……他……。”說不出話來。
棋娘眼睛看過來,我隻得道:“剛才太用神了,不覺手間使了真氣,把棋子捏碎了。”
棋娘狐疑地盯著我,凝思半響,一霎臉卻紅了,沒有再問。我心撲撲跳:“難道棋娘知道我會天眼術不成?”
老半天,才看見賈芸臉紅撲撲的從裏屋偷偷鑽了出來,呆了一會,臉上紅暈才漸漸消褪,又鬧著要跟我下棋,棋娘道:“不行!你會殺得他以後不敢再下棋的。”
她那麼厲害麼?我悄悄打量了她一眼,賈芸得意地皺了皺鼻子,嬌嬌的下巴兒揚起來,仿佛巧手捏就,生動得讓人恨不得捏上一把。
我與小瑩重新再下,棋娘和賈芸坐一邊看。我手拿一顆白子呆想,一低眼,見棋娘坐在旁邊,柔順的絲袍壓出兩隻腿的形狀,豐潤修長,在膝前勾回而下,裙衣下擺,蓮尖露了一個頭,一縮,便藏回去了。
我腦中頓時轟隆隆血氣亂翻,卷縮的塵根彈身而醒,將褲檔撐起,熱癢難耐,心道:“今兒怎麼啦?心兒著了邪了!”隨手應了一子。
聽見賈芸“嗤”的一笑,我知道下了一手壞棋。棋娘命賈芸不得出聲。我心全亂了,悄悄打量棋娘,見她酥胸前偎,纖腰後收,下頭繃開一圈圓潤潤的胯部沉沉的墜在椅上,曲線玲瓏有致,柔滑畢現,我暗暗咽了口唾沫,感覺嗓子眼裏冒煙,一會也坐不下去了。
棋娘屁股稍稍在椅上移了移,道:“李丹,該你下了!”眼兒會說話,像嗔怪又似質詢。我“哦”了一聲,應了一手,眼角卻看見棋娘的屁股稍抬起來了些,剛離了椅麵寸許,又沉了下去,豐肌似要從絲袍下繃泄而出,然後像水一樣散成一灘。
我噴出的呼吸都是燙的,臉頰開始燒熱。棋娘看了一會,忽覺著什麼,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眼臉兒搭下,臉上神情陷入沉思,忽的眼神一閃,直看進我心窩裏兒去,我心“咚”的一大跳,低下頭去,她拉起賈芸,道:“好了,讓他們自個下會兒。”我不敢抬眼看她們,隻聽腳步聲碎,裙衣亂搖,兩人出了屋子了。
似有什麼沉沉的東西一下從胸口挪了去,我頓時輕鬆了片刻,隨即又想,棋娘看出什麼了嗎?
棋娘回來,卻沒什麼異樣的表示,依舊言笑自如,隻是那雙眼,我再也不敢碰。
匆匆幾日過去,棋娘始終未跟我對過一局,隻又給了我一本古今定勢、名局譜,我與小瑩對弈時,她在一旁看的時候倒多了起來。她隻要一走近,我身上的血便開始發熱,竭力保持著氣定神靜的樣子,估計看上去倒有一番棋士風範吧?
這段日子,我除了白天學棋,夜間總是偷偷找個無人處練功,日子過得飛快,算一算,左小瓊已回靈河有半個月了,不知還須多久才能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