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穀 第十三章 親人重逢(1 / 3)

托抱著藍天鵬急急飛馳的金氅人,不時回看一眼皇甫慧和歐陽紫,這時見她們兩人窮追不舍,不由暗暗焦急。因為,她關心懷中的藍天鵬,深怕他穴道被製過久,而影響了他的身體,是以,隻得盡展輕功,直向正西城角馳去。追在後麵的皇甫慧和歐陽紫,見前麵電掣飛馳的金氅人,兩臂還抱著一個人,尚且被她愈拉愈遠,兩人的芳心中,自然又急又氣。尤其,鵬弟弟絕不能讓對方擄去,否則,一年多來的心血,精力,豈不付諸流水,而最重要的還是鵬弟弟的安危。

這時見前麵的金氅人,直奔正西城角,顯然是企圖以城牆為掩蔽,或是進城,或是躲進隱蔽之處。皇甫慧和歐陽紫,在當今武林中,素以輕功高絕著稱,這時竟被一個冒充他們的人,反而將她們拋在身後。而且,還托抑著藍天鵬,這若是傳揚開去,還有何顏麵回到總壇主去見所屬的那些人?心念至此,不但竭盡全力追趕,而且,不管對方那人是誰,必須設法將她攔住。念及至此,向著歐陽紫一揮手,急聲說:“紫妹妹,你先監視,我在她身後盯著追去了。”如此一吩咐,其中一人,直向就近的北城牆前馳去,顯然,奔向城牆的是歐陽紫,跟在金氅身後的是皇甫慧。

前麵飛馳的金氅人回頭一看,自然明白了兩人的意圖,心中不由暗喜,突然施展奇特身法,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射進連著西關城外大街的茂林內。金氅人一進入茂林,再不遲疑,反而蜇身向北疾馳。前進約二三十丈,即見一座建於林空中央的籬牆茅屋。

金氅人來至近前,毫不遲疑的飛身縱進院內。院內僅三棟茅屋,俱都一片漆黑,房內的人,顯然都已經入睡了。金氅毫不遲疑的抱著藍天鵬,逕向西麵的一棟茅屋門前走去,好似回到自己的家裏那樣,用足尖抵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就在她走進房門的同時,上房茅屋內,已傳來一個內力充沛,而又低沉的慈樣聲音:“是蕭姑娘回來了嗎?”

金氅人一聽,立即恭謹的應了聲:“是的,江前輩。”說罷,以肘輕掩門,抱著藍天鵬,逢向內室走去。

半昏睡狀態的藍天鵬,在感覺中,知道抱著他的金氅人用足尖抵開了門,但是,在恍忽中,聽到有人問“蕭姑娘”時,他的心頭不由一震。他很想用力挺身躍下地來,但是他卻無能為力。但在他的心靈意識中,他知道抱著他的金氅人,就是他的表姐蕭瓊華。當他一想到和他同樣苦命的蕭瓊華時,泉湧般的淚水,立時由他的睫縫中,籟籟的滾了出來。金氅人將藍天鵬放在床上,立即脫下了金氅。

果然,正是一身綠衣,天生麗質,而被“長白神尼”在雪夜中救走的蕭瓊華,這時她已清淚滿麵,宛如帶雨的梨花!但是,當她俯首察看藍天鵬時,發現他的淚水,也正由睫縫中流出來,不由驚喜的脫口喊呼著:“鵬弟弟,鵬弟弟,鵬弟弟……”

當她呼到“鵬弟弟”時,已悲痛得泣不成聲了。但是,藍天鵬的淚水流得更急了,卻沒有睜開眼睛。蕭瓊華看得一愣,她原以為藍天鵬自己解開了穴道,這時才想起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於是,急忙舒掌在藍天鵬的“命門”上拍了一下。

藍天鵬的真氣一通,立即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坐在床緣上的綠衣人,果真是夢寐都在想念的表姐蕭瓊華時,他不由也脫口戚呼了聲:“表姐——”

戚呼聲中,伸臂將蕭瓊華抱住,一頭撲進蕭瓊華的懷裏哭了。蕭瓊華知道,舉目人世,隻有她是藍天鵬最親的人了,是以,她也輕聲哭泣低呼:“鵬弟弟……鵬弟弟……”低呼聲中,緊緊的抱著藍天鵬的肩背,淚下如雨。

藍天鵬愈哭愈悲,想到了父死家毀和義仆藍福,滿腹悲痛,似乎要一下向蕭瓊華傾吐。蕭瓊華雖然比藍天鵬大兩歲,但那究竟是個女孩子,她原想見到藍天鵬放聲痛哭一場,哭盡一年來分別後的懸念之苦。這時見藍天鵬哭得比她還凶,她才發覺到她是姐姐,她應該負起對他的勸慰,鼓勵,關懷和照顧。

尤其,注意他的身體,武功,和雪報血仇的決心,以及,重建家園,重振“冷香穀”昔年在武林中的聲譽。心念已定,正待用手去推藍天鵬的肩頭,院中突然傳來一聲蒼勁的低咳聲。藍天鵬雖然在悲憤痛哭,但他的聽覺仍極靈敏,一聽那聲低咳,知道是方才問話的老人,立即坐直了身軀。就在這時,門外已響起方才的蒼勁聲音問:“蕭姑娘,是誰呀?”

蕭瓊華早已起身迎了出去,同時強抑哭聲說:“江前輩請進,是我鵬弟弟。”

藍天鵬知是與自家有關的人,也急步迎了出去。就在藍天鵬走出內室房門的同時,一個身穿上布衣褲,麵色紅潤,目光炯炯有神的老人走進來。蕭瓊華正待拿火種燃燈,老人已出聲阻止說:“燃燈容易惹眼,好在大家都能看得見。”

蕭瓊華立即放下火種,向著藍天鵬,仍有些抽噎的介紹說:“鵬弟弟,這位是江前輩,人稱“仙居俠隱”,快上前叩見。”

藍天鵬一聽“叩見”,知是極有淵源的長輩,趕緊深深一揖,恭聲說:“晚輩藍天鵬,叩見江前輩。”說罷,屈膝就待跪下去。

“仙居隱俠”趕緊伸手扶住,同時,慈祥的說:“賢侄免禮,你們表姐弟久別重逢,自是不免抱頭痛哭一場,痛述感傷,但此刻夜深人靜,容易招惹事端,不得不暫且忍耐……”

藍天鵬和蕭瓊華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是以,同時恭聲應了聲是。“仙居俠隱”慈祥的一頷首,繼續說:“你們兩人先敘別懷,天明後我們再談。”說罷,轉身就待離去。

藍天鵬一聽“天明”,頓時想起店中尚有馬匹,不自覺的恭聲問:“請問江前輩,現在是什麼時刻了?”

“仙居俠隱”立即看了一眼門外夜空說:“再有半個時辰,天光就要大亮了。”

藍天鵬一聽,不由焦急的望著蕭瓊華,說:“表姐,我客店裏還有馬匹……”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有些生氣的低聲問:“隻是為了去拉馬?”

藍天鵬沒有聽出蕭瓊華的話中另有含意,是以,毫不遲疑頷首說:“是的,隻有一匹馬,如果大明店夥送麵水不見了人,必定……”

話未說完,“仙居俠隱”已抽言問:“賢侄住的是哪一家店?”

藍天鵬立即回答說:“什麼店名晚輩不知道,隻記得靠近東門護城河邊的第一家……”

蕭瓊華聽得黛眉一蹙,正待說什麼,“仙居俠隱”已含笑說:“那一家客棧老朽曉得,我這就去代你將馬拉來。”說罷,右袖輕拂,飄然縱出屋去。

藍天鵬一見,趕緊拱揖恭聲說:“多謝前輩。”揖罷直身,“仙居俠隱”已飛身縱了竹籬。

蕭瓊華順手掩門,同時,玉手一指上首椅子說:“有江前輩去拉馬,該不會有什麼擔心了吧?我們就坐在這裏談吧。”

藍天鵬應了聲是,卻在下首椅上坐下來。蕭瓊華雖然是姐姐,但她卻早把藍天鵬視為自己的未婚夫婿,處處對他心存尊敬,這時見他坐在下首,也不便說什麼,就在上首椅上坐下來。兩人經過“仙居俠隱”,有意前來打斷重逢後的痛哭,兩人的情緒果然逐漸平靜下來了。蕭該華想到她親眼看見,藍天鵬在城內一家豪華客店裏,和一個黃衣美麗少女說話,而藍天鵬卻說他的馬匹寄在東門外的客店裏。

她有心追問藍天鵬和那個黃衣女子的關係,以及為什麼稱呼兩個“金線無影”為姐姐,又怕藍天鵬惱她妒嫉,而且,一見麵先不問別後情形,卻問這些兒女私情的事,未免太不通情理了。心念未畢,藍天鵬已星目滿含淚水,戚聲問:“聽先師事後說,你是被“長白神尼”老前輩救去的?”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有些生氣的說:“想起你那位師父,我心裏就有氣。”

藍天鵬解釋說:“小弟也曾為此與先爭論,但是,當他老人家說明當時的情形時,以及他被斬斷的兩腿,他老人家在“神尼”老前輩追趕下,實在無法顧及姐姐……”

蕭瓊華立即忿忿的說:“他至少應該先解開我的穴道。”

藍天鵬立即正色問:“那時姐姐會讓他將小弟帶走嗎?”

蕭瓊華立即理直氣壯的說:“有什麼不可以?”

藍天鵬正我解釋說:“姐姐至少會問清了他老人家的姓名底細,才會放他老人家去,姐姐可還記得,先師走後不久,你便看到了神尼?”如此一說,蕭瓊華頓時無話可說了,隻得改口問:“你口中一直都在稱先師,莫非那位丁大俠已經仙逝了不成?”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問:“咦,姐姐怎知稱師姓丁?”

蕭瓊華立即解釋說:“當時“神尼”追趕他時,便已經知道他是丁大俠了。”

蕭瓊華歎口氣說:“當時,我很恨丁大俠,所以到達涵綠穀後,堅持要他神尼老人家說出,擄走你的那人是誰?為何那等殘忍、狠毒?神尼老人家拗不過我,最後終於告訴我,他是“飛雲絕筆”丁大俠。她老人家決心追回那一葫蘆“雪參冰果瓊漿露”的目的,並非過份珍惜而又那麼吝嗇。因為她老人家知道了大俠個性偏激,已經幾近瘋狂,深怕他練成了什麼奇異功夫去找“銀衫劍客”歐陽大俠……”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脫口說:“原來神尼老人家,也知道先師與“銀衫劍客”間的嫌怨?”

蕭瓊華點點頭,繼續說:“我在神尼處學劍十月,藝滿下山。第一件事是先回家去看了看,然後,又去了一趟摩天嶺的“冷香山莊”……”

藍天鵬一聽“冷香山莊”,星目中又有了淚光,不自覺的關切問:“莊上情形怎麼樣?”

蕭瓊華也日含淚水說:“被燒掉的房屋,早已修複了,當時對氏二賊放火目的,旨在照亮穀中以便追擊我們兩人。而正因為我們兩人的逃走,使得對氏二賊,無暇殺太多的莊丁和仆人……”

藍天鵬一聽,不由又流著淚問:“我爹是否……”

蕭瓊華立即流淚解釋說:“舅舅不遭殺害,對氏二賊哪能抽身去追你我?”

藍天鵬一聽,再度放聲前哭說:“父仇未報,貪生怕死,我實在不算是人……”

蕭瓊華一見,立即寬聲說:“舅舅和藍福已被葬在斜崖橫嶺上,安息有處,你也不必過分哀痛,我們現在報仇要緊。”說此一頓又正色問:“你現在在武林中,已經很有名氣了。崆峒派和“龍鳳會”都很注意你的行蹤,難道對氏二賊沒有自動前找你?”

藍天鵬懊惱的歎口氣,說:“隻有在離開梵淨山的幾天之後,遇見了“鐵臂頭陀”……”

蕭瓊華聽得精神一振,不日脫口急聲說:““鐵臂頭陀”就是對氏雙賊的師父呀,你知不知道呢?”

藍天鵬點點頭,就將那天在辰溪城廟前碰見“鐵臂頭陀”的事,說了一遍。蕭瓊華聽說藍天鵬以一雙肉掌,竟劈斷了“鐵臂頭陀”的鐵臂,不由大吃一驚,因而,不自覺的脫口問:“你在這九個月中.都是學了些什麼神奇武功?”

藍天鵬見問,索性由“飛雲絕筆”在冷香穀說起,直到下山遇見歐陽紫,以及誘他到辰溪城與皇甫慧相遇,劈斷了“鐵臂頭陀”的臂,又在酒樓上遇見了蘭香姬,由城南湖前去天台,而後前括蒼山,直說到來至仙居東關,他和蕭瓊華相見。

蕭瓊華聽罷,不由關切的問:“你說的那位蘭姑娘就是“霜劍神蹤”吉女俠的愛女?”

藍天鵬頷首說:“不錯,她見過姑母,但沒見過你。”

蕭瓊華卻遲疑的說:“可是崆峒的掌門人“玉虛”上人是她的大堂哥,你曾連殺兩名崆峒派的弟子和厲山兄弟,已經是崆峒派的仇敵。現在你又去向“玉虛”要黑手三郎,一旦雙方發生爭執,大打出手,蘭香姬還會看在我娘和她娘姐妹的份上,幫助你嗎?”

藍天鵬方才在談到在天聰莊掌斃厲山兄弟時,為了怕蕭瓊華會錯了意,是以,對蘭香姬連續施展七個劍式的事,沒有敢提。而且,也沒提他的風流事,他想呆會再說,這時見蕭瓊華如此問,隻得說:“現在遇到表姐,自然請表姐同我一起去了。”

蕭瓊華一聽,芳心自然高興,但她卻不得不關切的問:“可是你兩位師姐怎麼辦?”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她們有她們的“龍鳳會”,她們怎能分身前去?”

蕭瓊華立即正色說:“龍鳳會”高手如雲,難道非她們兩人坐鎮括蒼山不能辦事?”

藍天鵬說道:“這到不是。”

蕭瓊華立即說:“如果她們關切你的安危,擔心你勢單力孤……”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現在有了姐姐,她們自然就不擔心了。”

蕭瓊華突然明眸一轉,嬌靨緋紅,有些遲疑的問:“她們可知道你還有我這個表姐……”

藍天鵬剛才沒和蕭瓊華說起關於自己的事情,這時正好機會合適,當下對蕭瓊華道:“表姐,你可知道父親和姑母曾經商量,一等我滿二十歲,就和姐姐成婚的事?”

蕭瓊華臉一紅道:“我知道。”

藍天鵬道:“表姐,我對不住你。”

蕭瓊華一驚,急忙道:“鵬弟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說。”蕭瓊華直覺的感覺是與女孩子有關。

藍天鵬當下一五一十的全向蕭瓊華交了底,因為蕭瓊華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當然的未婚妻,所以他不能對她有任何隱瞞。蕭瓊華聽完,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藍天鵬小心地道:“表姐,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確實感覺不能對不起她們。”

蕭瓊華一臉嚴肅地道:“這些女孩子,你真的愛她們,而且,會愛她們一輩子?”

藍天鵬毫不遲疑地點點頭:“是的,我會愛她們一輩子,不管她們的出身怎麼樣,或者她們以前怎麼樣,反正她們今後就是我的妻子,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她們。”

蕭瓊華又道:“那你愛表姐麼?”

藍天鵬定定地望著蕭瓊華道:“表姐,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夢想你成為我的妻子已經有很多年了。我魂牽夢縈,想的都是你。所以,我一定要取得你的諒解,如果你能容下她們,那麼我們一定能夠共同生活得很愉快;如果你不能諒解,那我隻有終生不娶。”

蕭瓊華道:“你是真的愛表姐,而不是因為父母之言?”

藍天鵬對天盟誓道:“蒼天在上,我藍天鵬愛表姐蕭瓊華之心,今生不變,如若有違,讓我不得好……”

“死”在未出口,香風一閃,蕭瓊華已捂住了藍天鵬的嘴:“鵬弟弟,別說了,姐姐相信你……哦……”蕭瓊華話未說完,已被藍天鵬一把摟在懷裏,狠狠地吻了起來。同時,藍天鵬一雙魔手也沒有閑著,在蕭瓊華身上凹凸之處遊走不停,蕭瓊華何嚐經曆過如此陣仗,立時癱軟在漓鵬懷裏,任憑藍天鵬上下其手。

許久,許久,藍天鵬才滿足的移開嘴唇,蕭瓊華依偎在藍天鵬懷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滿臉嬌羞地道:“鵬弟弟,你學壞了。”

藍天鵬滿足地擁著蕭瓊華道:“瓊姐姐,你真美。能得你為妻,真是我前生修來的福分。”

蕭瓊華道:“那你準備怎麼安置其他的姐妹?”

藍天鵬道:“瓊姐姐,你當然是她們的大姐頭啦,全聽你的啦。”

蕭瓊華道:“你也不能怠慢了她們,你要一視同仁,不偏不倚才行。”

藍天鵬道:“我當然會一視同仁,但是,瓊姐姐你是特殊的,你與她們不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蕭瓊華道:“我可不要特殊,你必須一視同仁,閨房之內才不會起爭執。我隻要你心中有姐姐,姐姐就很滿意了。”

藍天鵬道:“姐姐說哪裏話?”

蕭瓊華笑道:“剛才你說“對不起”的時候,我可真緊張,以為你不要我了,差一點當場暈倒。但是,有一股力量在支撐我,在心裏對我說:“聽他說下去,讓他說完”,當時我真想哭。”

藍天鵬滿含歉意地道:“瓊姐姐,都怪我,委屈你了。”

蕭瓊華笑道:“我可不敢獨占,到時候世上又添了幾多癡男怨女,我作的孽就大了。”

藍天鵬道:“瓊姐姐,你真好。”兩人又吻在一處,溫存半晌,才又重新聊了起來。

蕭瓊華關切的問:“鵬弟弟,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對氏二賊,報過了親仇之報,再去崆峒山,找“玉虛”上人……”

話未說完,藍天鵬已插言說:“小弟認為由此地先去梵淨山,徹底將先師的石屋清查一番,因為那上半本“金剛降魔寶錄”,有關武林安危。而且,也是歐陽伯母一再交待小弟急切先辦的第一件事,所以要先辦此事。之後,我才……”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欣然打斷他的話,含情脈脈地道:“鵬弟弟,你不必再說了,你到哪裏去,姐姐就跟你到哪裏去,一切聽你的。”

藍天鵬一聽,不由笑問:“神尼老人家沒有命你辦什麼事?”

蕭瓊華搖首一笑說:“沒有,她老人家,久與武林隔絕,早已沒有了什麼恩怨嫌仇。我這一次下山南來,一方麵是尋找丁大俠和你的居處,一方麵尋找對氏二賊的蹤跡……”

藍天鵬不由急切的問:“姐姐可偵察到二賊的蹤跡……”

蕭瓊華立即迷惑的說:“奇怪,我這一路行來,竟沒有打聽到他們的半點消息。”

藍天鵬立即輕哼一聲,忿忿的說:“這兩個狗賊,必是經過先師的教訓,自知技不如人,深藏不出,可能是躲到邊遠地區去了。”

蕭瓊華憂鬱的說:“如今,你又肉掌劈斷了二賊師父“鐵臂頭陀”杖以成名的鐵臂,二賊聽到了必然更加膽寒,逼得他們遠走高飛……”

話未說完,藍天鵬已忿忿的說:“當時小弟本想將那賊頭陀一掌擊斃,但是皇甫姐姐卻在旁講情,放他一條生路。”

蕭瓊華知道了皇甫慧和歐陽紫對藍天鵬有了贈劍傳技之恩,以及她們與藍天鵬的關係後,知道她們已經是同室的姐妹,對她們兩人自然也暗自感激,當然也沒有了任何的妒意。這時,聽藍天鵬一說,也附聲說:“她這樣說法,也不無道理。”

說此一頓,突然又以警告的口吻,正色說:“鵬弟弟,你雖下山不久,但名氣卻大的緊,這樣總不太好。所謂“樹大招風,人高招嫉”。我一過長江,便聽到你在高家樓戲“了塵”與五虎,掌斷“鐵臂頭陀”右臂的事。所以,我才能在很短的期間內找到你。”

藍天鵬一聽,不由分辯說:“有時候在那種場合中,在那種情勢下,逼得你隻有那一條路可走。”

蕭瓊華沒有接腔,繼續說:“還有,神尼在我下山時,還擔心你已變成一個性情乖癖,神態狂傲的人呢,而且,還一再的叮囑我……”

藍天鵬立即頷首說:“在梵淨山上,我的確變得暴燥易怒,性情孤癬,還好有師妹丁夢梅陪我,使我得心情平靜了許多。下了梵淨山,進了平地,看到路上的揖讓有禮,加之想到父親平素的教誨,心情逐漸平靜,同時也發覺了自己的急怒暴燥,都是與事無益,反而有害的……”

蕭瓊華安慰的說:“聽了你最後兩句話,姐姐才真的放了心。”

藍天鵬卻感慨的搖搖頭,繼續說:“由於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殺父毀家之仇,有時仍忍不住怒火上升,暗泛殺機……”

蕭瓊華一聽,故意寬聲說:“今後有我跟著你,我會隨時提醒你。”話聲甫落,院中已響起一陣衣袂破風聲。蕭瓊華一聽,立即起身說:“是江前輩回來了。”

藍天鵬也急忙起身,但卻驚異的說:“怎的未聽見馬蹄聲?”說話之間,蕭瓊華已將房門的開,天光早已大亮。隻見紅光滿麵,一身布衣的“仙居俠隱”,正飛向越過竹籬,向門前落來。

蕭瓊華第一個行出聲問:“江前輩,馬呢?”

“仙居俠隱”足尖剛點地麵,已急聲說:“情形有了變化。”

藍天鵬心中一驚,不由插言問:“出了什麼事嗎?江前輩?”

“仙居俠隱”一指房門,說:“我們進屋裏談。”說罷,當先走進門內。藍天鵬和蕭瓊華跟在身後,一等“仙居俠隱”落座,同時急切的問:“可是“龍鳳會”……”

話剛開口,“仙居俠隱”已不解的問:“咦,你們怎的知道,昨夜你們和他們發生爭執?”

蕭瓊華為了知道原因,首先解釋說:“金線無影”就是我鵬弟弟的師姐,我將她們的師弟擄來……”

“仙居俠隱”一聽,不禁迷惑的問:“她們……”

藍天鵬趕緊解釋說:“晚輩有兩位師姐。”

“仙居俠隱”一聽,立即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你這兩位師姐可真厲害,老朽還沒有到那家客店近前,便看出苗頭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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