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穀 第九章 三風求凰(1 / 3)

白玉甫一聽,立即有些緊張的壓低聲音說:“少穀主,我看你八成是有意要鬥鬥這位女中豪傑吧。”

藍天鵬的一笑說:“小弟一直懷疑她是個又疤又麻的醜婆子,所以小弟再去鬥鬥她,而且,我也曾向白兄誇過海口,小弟總有一天要揭開她的真麵目……”

話末說完,一旁已吃完什錦粥地“雙劍飄紅”,突然噗嗤一笑,風趣的問:“藍少穀主萬你一細挑開了她的金大氅,發現她非但不疤不麻,而是一位絕色的大美人時,那你又該怎麼辦?”

藍天鵬沒想到“雙劍飄紅”會這麼問,神情一愣,隻得微紅著俊麵,搖著頭說:“我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

白玉甫想是怕藍天鵬太難堪,趕緊貧開話題,笑看說:“雙方見了麵,較量個高低總是有的,並非揭開“金線無影”的金大氅,看看她長得醜還是美……”

豈知,話末說完,藍天鵬卻強的說:“不,小弟一定要用劍開她的金大氅。”白玉甫和“雙劍飄紅”幾乎是同時一愣,不由齊聲驚異的問:“藍少主和“金線無影”好像有什麼過節似的?”

藍天鵬心一動,立即頷首說:“不錯,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不便對別人談。”

白玉甫和“雙劍飄紅”一聽,不由同時神秘地笑了,兩人卻齊聲風趣地說:“你們之間的事就是不說我們也猜得到。”

藍天鵬驚異的“噢”了一聲,頓時愣了,因為他發現白玉甫的神情沒有一絲憤懣之色,假設他果真就是“金線無影”,又怎麼會在別人麵前打自己的趣?心念至此,的確迷惑了,正感不解,白玉甫又寬慰的笑著說:“藍少穀主,放心好了,我們隻是說著玩的,你們兩人的事,我們局外人怎麼會知道?你說是不是?”

藍天鵬一聽,一顆心也就放下了,因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證實白玉甫不是“龍鳳會”的女龍頭。於是,笑一笑,坦誠的說:“小弟下山以來,總是遇些撲朔迷離的事情。”

白玉甫一聽,立即關切的問:“都是些什麼離奇事情?”

藍天鵬笑一笑,說:“大都被我揭開了,說開還是怨小弟閱曆淺,年紀太輕之故。”說話之間,發現白玉甫和“雙劍飄紅”都已吃完,立即起身說:“賢伉儷有馬,可以慢慢走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白玉甫一聽,即和“雙劍飄紅”同時起身說:“既然都去“龍風會”,當然一同前去。”

藍天鵬自然的一笑說:“小弟來時,的確有馬,但為了趕路方便,又還給了人家了。”

白玉甫立即正色說:“沒馬沒關係,你可騎賤內的那一匹。”

藍天鵬一聽,急忙慌聲說:“這怎麼可以,尊夫人移麼辦?”

白玉甫趕緊笑著說:“她去不去都無所謂,也許去了還是累贅。”

藍天鵬一聽,更加迷惑,但他卻敏感的問:“白兄此番前去,敢莫是也要向“金線無影”討教?”話末說完,白玉甫已為難的笑著說:“她此番邀小弟去的用意極為明顯,就是人家不說明,我們心裏也該明白。”

藍天鵬心地坦誠,看出白玉甫毫無製勝把握,但又不便多說什麼,他隻得暗自決定,屆時先向“金線無影”挑戰。因為一般眼光銳利的高手,雖置身場外,任然看出對方的劍路,尤其以習劍的高手為是,這便許多高手,非萬不得已,不露絕招的原因。

藍天鵬覺得,白玉甫雖然習扇,但對劍路的暗察默記,應該同樣可以的。但是,也正是因為他有了這個決定,同時也恍然想起蘭香妃姬在“天聰莊”外墓地裏,一人對付“厲山雙魔”兩人的時候,曾經連番施展七招劍式的事?心想!莫非她有這個用意不成?由於過份沉思,不自覺的脫口說出來。

一旁的白玉甫一聽,不由迷惑的問:“少穀主,你在說什麼?”

藍天鵬心中一驚,急忙定神,趕緊笑著說:“沒什麼,沒什麼,既然“金線無影”邀你去較量過仍然的扇法後,也許有意請你在“龍風會”效力。”

白玉甫信以為真的淡雅一笑說:“那邊的朋友們,也確有這個意思透過來,如果我在“金線無影”劍下,能走三招不敗,他便給我個堂主。如果能支持六招,她便給我個督察,專門在各地督導分舵的工作,及暗察各地徒眾的善惡,以便整飭紀律……”

藍天鵬心中一動,立即含笑鄲插言問:“若是白兄勝了“金線無影”呢。”

白玉甫立即興奮的說:“那我是“龍風會”的龍頭了呀!你沒注意她們的會名是“龍風會”嗎?”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沉,不自覺的自語說:“果然是這樣的,原來她早就知道。”

白玉甫一聽,再度迷惑的問:“藍少穀主,你到底在說誰?”

藍在鵬因為蘭香姬曾告訴他,她曾和白玉甫鬥過劍,所以不便談起蘭香姬,是以含笑搖頭說道:“沒有什麼,是一個位與師門頗有淵源的人。”

白玉甫一聽“與師門頗有淵源”,立即會意的笑了,正待說什麼,一旁的“雙劍飄紅”,已焦急的催促說:“有話你們途中再談吧,玉甫,你已經耽誤了一天行程了。”

藍天鵬一聽“雙劍飄紅”的口氣,斷定她已決心不去了,心想,他不去也好,這正是證實白玉甫和蘭香姬兩人誰在扯慌的好機會。因為,照白玉甫自己說,他從不用劍,如果稍時上馬時,白玉甫不向“雙劍飄紅”要回那柄金絲劍穗劍,顯然便是蘭香姬的扯謊是另有用意的。心念末畢,白玉甫肅手說:“少穀主請,我們走吧。”

藍天鵬一定神,頓時想起還沒付早點錢,正待掏向腰際,白玉甫已指著橋靨念笑的“雙劍飄紅”,風趣的笑著說:“我們這裏押著一位大美人,還怕不抵兩碗粥錢。”

藍天鵬見白玉甫說得風趣,不由哈哈笑了,同時,笑向“雙劍飄紅”,說:“白夫人,非常抱歉,要你委屈了。”然後接著對“雙劍飄紅”含笑關切的說:“白夫人請放心,小弟回來時,一定還你個玉甫兄。”

白玉甫一聽,反而哈哈笑著說:“藍少穀主,這件事你千萬不能誇下海口?”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

“雙劍飄紅”卻驟然說:“他一天到晚夢想著那張龍頭寶座,一有機會給他座,你想,他還會跟你回來?”

藍天鵬早就看出白玉甫不怎麼關心妻子“雙劍飄紅”,非但不拿她當妻子看,反而當丫頭從仆使喚。想是由於心裏一時義忿,不自覺的脫口說:“白夫人,你放心,好歹我也也得把玉甫兄給你背回來。”

“雙劍飄紅”卻幽怨的說:“到了那時候,恐怕你又不敢背了。”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得再度迷惑的問:“為什麼?”

白玉甫末待“雙劍飄紅”發話,已搶著阻止說:“好了!好了!你也別在那裏擔心了,現在有藍少穀主和我同去,龍頭寶座哪裏還有我的份?”說罷,又向著藍天鵬,肅手說:“少穀主,我們走吧。”

藍天鵬覺得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最好少涉其間,於是和白玉甫夫婦,遠向門外走來。這時,店內的食客已寥寥無幾,但他們仍對藍天鵬三人十分注意,尤其他們三人,在“龍風會”的眼底下,竟無顧忌的談論著爭奪龍頭寶座的事。

走出店外,兩個夥計早已拉馬等在一側。藍天鵬看了這情形,也懶得去多想這家小吃店的掌櫃的,何以如此禮遇白玉甫夫婦。他由一個夥計手中,將“雙劍飄紅”的那匹紅馬接過來,再向“雙劍飄紅”頷手致謝,並道珍重,才和白玉甫雙認蹬上馬,逕向渡口走去。這時太陽早日高高升起,大地一片明亮,藍天鵬在馬上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南方清晰可見的巍巍山勢。

藍天鵬不由舉鞭一指,不解的問:“玉甫兄,那是什麼山?好險惡的山勢。”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不答反問:“你現在要去什麼地方?”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說:“那就是括蒼山?”

白玉前頷首一笑說:“過了河,快馬還需兩個時辰才能到達山麓。”

藍天鵬有些不耐的問:“沒有捷徑近路嗎?”

白玉甫略微沉吟說:“據我在“龍風會”的幾個朋友說,確一道捷徑通他們的總壇中心,但是那是供他們的重要人員和密使通行的,其他人則不準走。”說話之間,已到了渡口,隻見河灘碼頭上,仍有不少等候渡河的人,但根據人聲的吵雜,較之黎明時,顯然少多了。

到達河邊碼頭上,恰發有一條車馬船靠岸。藍天鵬和白玉甫一等旅客下完,立即隨著其他旅客車馬登上渡船。渡船離開碼頭,白玉甫甫先付了船資。由於風平浪靜,船行甚穩,加之旅客都靜默不語,愈顯氣氛異常沉寂。

藍天鵬就立在白玉甫身側,目光本能的滯留在白玉甫的俊美的麵龐上。仔細一看,白玉甫的麵龐的確與一般少年不一樣,他不但如凝脂,靨似桃花,而且在他澄澈如水的明目上,有長細而密的睫毛。如果說他是女子,但在修長人鬢的眉宇間,又隱隱透著懾人的英氣。正打量間,白玉甫已似有意似無意的轉過去,同時,一指遠處的括蒼山,有意壓低聲音說道:“遠遠看來,山勢便如此巍峨,進入山中,還不知如何險惡?”

藍天鵬知道白玉甫察覺他在偷偷打量,隻得謙和的應了聲是,也趁勢打量山勢。渡船靠岸,藍天鵬和白玉甫依序下船,又穿過岸上的小鎮,才放馬向括蒼山的北麓馳去。一陣默默疾馳,山勢依然是那麼清晰,依然是那麼遙遠。藍天鵬無聊的打量路上行旅,個個神情平靜,並無膽怯疑懼之色,而在行人中,也沒有發現有“龍風會”的徒眾活動。看了這情形,藍天鵬對“龍風會”的印象,自然較對崆峒派為佳。

正在打量行人之際,並馳飛至白玉甫,突然優形於色的說:“小弟本來該昨天中午趕到“龍風會”總壇,如今卻耽誤了一天。”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問:“怎麼,他們邀請客人,還硬性限製到達時間?”

白玉甫一臉的懊惱,對藍天鵬的問話似乎沒有聽見,依然自語似的說:“實在說,這件麻煩的事,實在是我自己找的,唉……”

藍天鵬一見,隻得關發的問:“玉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惹得你一直唉聲歎氣?”

白玉甫又歎了口氣,說:“說來還是怨我自己,管他什麼“倩女羅刹”玉女羅刹的……”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正色的說:“不弟也曾聽說過這麼一個新崛起的女羅刹呀,他怎麼樣?”

白玉甫懊惱的說:“其實,小弟也是聽說,因為她的名氣愈來愈大,手段也愈來愈辣,所以小弟才對她注了意。”

藍天鵬一聽,不由驚異的問:“怎麼樣?”

白玉甫一臉正經的說:“聽說這位“倩女羅刹”,人長得非常美麗,稱得是傾國傾城之色的,但她的脾氣一發起來,可真不得了。”

藍天鵬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但仍耐著性子問:“是怎麼個不得了法?”

白玉甫有些緊張的正色說:“帶有惡名的人遇著她,不是臉上劃個疤,就是削掉一隻耳朵。”

藍天鵬一聽,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給他一個警告,免得他以後再作惡。”

白玉甫繼續說:“如果是惡人,那可就更不得了,必然是手起劍落,決不準活。”

藍天鵬也爽快的說:“十惡不赦之徒,殺了為百姓除害,那是應該。”

白玉甫修眉一蹩,繼續說:“還有,凡是對他多瞧兩眼的男士,她都會出手懲治一番。可是,像她那樣的女孩子,身著勁衣,背插寶劍,絕色的麵龐有若天仙,哪個多情的男士不多看一眼?”

藍天鵬聽得疑雲大起,不由驚“咦”一聲,目注白玉甫迷惑的問:“玉甫兄,可是你……”話一出口,突覺不妥,以下的話趕緊佳住口不說了。豈知,白玉甫毫不在意的笑著說:“不是小弟我,是另外一位英俊浦灑,“劍術高絕”的人。”

藍天鵬一聽“劍術高絕”,精神不由一振,立即關切的問:“白兄說的那人是誰?”

白玉甫略微一蹩眉頭說:“叫什麼歐陽紫。”

藍天鵬聽得目光冷電一閃,突然急聲問:“玉甫兄何時遇見的那位歐陽紫?”

白玉甫毫不遲疑的說:“就是昨天嘛。”

藍天鵬一聽,覺得他的想法又錯了,歐陽紫果然是“銀衫劍客”的兒子,並不是他的妹妹歐陽姑娘。同時,他心中有一絲愧念,覺得不應該懷疑歐陽夫人是為了痛愛女兒,故弄玄慮,百依百順的。心念末必,驀聞耳側馬上的白玉甫,已迷惑的問:“藍少穀主,你是怎麼啦?”

藍天鵬一定神,隻得坦誠的解釋:“你說的那位歐陽紫,他是小弟的師門師兄。”

白玉甫一聽,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說:“原來是這樣的呀,你可是為你的師兄擔心?”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我歐陽師兄的劍術,比我高明的多,那位“情女羅刹”,這一次可算碰上對手了……嗯,說不定他們結成連理,配成一對夫妻也是有可能的。”

白玉甫一聽,不由愉快的一笑說:“果真那樣,他們倒真是天設的一對,地配的一雙呢。”說罷,兩人同時愉快的笑了。

旅途暢談,最易消磨時間,兩人定神再看時,崎險巍峨的括蒼山,已雄峙眼前,迄通而出的北麓山勢,已經不遠。藍天鵬遙看山通形勢,群峰林立,山林濃翠;已經不遠。藍天鵬遙看膜膝雲氣,在峭拔雄偉中顯得異常沉寂。俞是如此,俞顯得高深莫測,暗透著林嚴可怖,不可侵犯之勢。

藍天鵬一麵前進,一麵凝神聽著前麵山口隨時可能射出的響箭。同時,還要察要山中左右的形勢,有否暗樁埋伏,和滾木雷石。但是,他身側的白玉甫,卻依然神色輕鬆,依然放馬疾馳,看來毫不在乎。藍天鵬看了這情形。心中有些不解,他初記得在摩天嶺“冷雲山莊”時,老父時常告誡他的江湖規矩和禁忌,以及有敵意的拜山,應該如何的注意。繼耐一想,恍然似有所悟,白玉甫乃是被“金線無影”邀請的客人,當然不必處處小心,事事注意。

由於有了這一想法,心情較方才好多了。看看到達北山口,斜嶺上,岩石後,非但沒有動靜,細察之下,連個人影也沒有。藍天鵬覺得奇怪,這哪裏像是勢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龍風會”的中樞領導重地?就在這時,深處山道上,走來兩個人。藍天鵬心中一動,凝目一看,竟是兩個抬著一頭山豬的青年獵人。再看兩麵斜嶺矮峰上,竟是些自由自在,揮斧打柴的樵夫。藍天鵬看了這情形,的確愣了,他還沒有太多的江湖閱曆,因為眼前的景象,和老父與老藍福等人所說的江湖情形,與占山為王的綠森好漢們建的大寨,卻遇然不同。

據老藍福說,他當年和老父闖蕩江湖,投貼拜山之時,距離山麓尚遠便有響箭“警止”,經過盤問投帖,說明拜山,才準放行。進人山區,更是崗哨林立,暗樁四伏,真可說是處處驚險,步不危機,怎地這個“龍風會”的重要基地,竟是如此鬆懈大意?

心念間,驀然傳來一陣山歌對唱的清脆聲音。乍然聽來,不止一個女子,而且,尚有男子的應和聲。藍天鵬一定神,發現山道的盡頭,是一道穀口,那陣男女合唱的山歌聲,就在那道穀口內傳出。由於距離的接近,而逐漸聽清山歌的詞句,正在互送衷情!進入穀口一看,藍天鵬的目光不由一亮。

隻見眼前好大二片綠穀,中央一道清溪,徑由對麵垢斜嶺上流下來,整個綠穀和四麵的斜嶺上,都是整齊油綠的稻田。數以百計的青年男女和年長的老者婦女,各有其事的在工作著,有的分苗,有的插秧,有的改變水道,充滿了農忙時節的歡樂景象。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大惑不解,這哪裏是綠林幫會盤踞的中心重地,這簡直是一處世處桃園嘛!由於心中的大感意外,他不自覺地去看白玉甫。轉首一看,發現白玉甫不知何時已落地他的馬後,看他神情,也正在為眼前景象而感到迷惑。但是,在藍天鵬的臉上,充滿了驚異與不解,而白玉甫的麵龐上,在遊目觀察之際,朱唇上尚掛著一絲令人難測的微笑。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不由關切的問:“白兄可是也為此情此景感到意外?”

白玉甫一定神,含笑搖頭說:“小弟早已聽友人說過,並不感到意外,隻是經自己怕眼晴證實後,感到“龍風會”的規律和作風,的確與一般綠林幫會不同。”

藍天鵬也如此看法,因而點了點頭,關切的問:“你那些朋友,怎麼說?”

白玉甫先策馬跟上藍天鵬,才正色說:“他們說,他們除了向各州各縣的土豪劣紳強征銀兩外,還要自食其力,開墾田地,種植小菜……”

藍天鵬一聽,立即指著穀中稻田間的男女人等,插言問:“白兄說的就是這些人了?”

白玉甫看了農田中男女,略微沉吟,說:“這些人恐怕是山麓附近的村莊的農家吧?”

藍天鵬“噢”了一聲,不自覺地脫口說:“此地的百姓好幸運呀。”

白玉甫一聽,繼續說:“幸運的事,還多著呢。他們可以深人山中取柴,甚至可以至“龍風會”的總壇附近去打獵。”

藍天鵬愈加驚異的說:“竟有這等事?這麼說,“金線無影”雖是一位女龍頭,但蠻有治理的才能嘛?”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說:“有沒有才能小弟不太清楚,但是小弟的那些朋友,對他們這位女龍頭,倒是十分尊敬的。”

藍天鵬緩緩點頭,頗有同感的說:“我想你那幾位朋友的辦事能力,必然也都極強。”

白玉甫頷首一笑說:“那是當然,一個精明能幹的首領,如果手下沒有幾個得力的幹部,即使再能幹,也發揮不出最高效能來。”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白兄的幾位好友,在“龍鳳會”中都是擔任什麼樣的職務?”

白玉甫有些抱歉的笑著說:“除了知道“雙掌震禁宇”擔任總舵主之外,其餘的都不清楚。”

藍天鵬驚異的“噢”了一聲,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

白玉甫淡然一笑說:“據說這是他們會中的規矩,雖是至親好友,也不可以泄露他們的職位和身份。”

藍天鵬一聽,不由震驚的說:“他們會中的紀律如此嚴?”

白玉甫徽頷首,正待說什麼,前麵已傳來一陣急的馬蹄聲。藍天鵬心中一驚,斷定是“龍鳳會”的人物,而且快馬不止一匹。舉目一看,前麵峰角下,果然如飛奔出數點馬影,竟有五六匹克多。打量間,驀然身側馬上的白玉甫,驚喜的急聲說:“啊,當前馬上一人,可能就是小弟的好友“雙掌震寰宇”。”

藍天鵬凝目一看,不錯,當前馬上一人,正是在高家樓“金鳩銀杖”家中見過的“龍鳳會”總堂主“雙掌震寰宇”。稍後二匹馬上的兩人,一個身穿墨藍勁裝,灰花胡須,六十餘歲年紀,方臉虎目,背後是一對黑油油的鎮拐筆。

另一人,年約三十餘歲。蓄清短須,麵如古月,兩道人鬢修眉,身前月白長衫,手持一柄長的尺餘,寒光閃閃的亮鋼鐵骨精扇。再後一人,年約二十三四歲,生得朱唇玉麵,朗國劍眉,著一身粉色亮緞勁衣,背後竟有一對沉重的月牙虎頭鉤。跟在最後四匹馬上的四人,年齡大都三十餘歲,一式藍色勁衣,休一型胖瘦不等,使用兵器不一,想必是“龍鳳會”的香主或大頭目等類人物。

藍天鵬打量未完,當前馬上的“雙掌震寰宇”,已興奮的揮手朗聲說:“白少山主,您怎的今天才來,老朽等奉龍頭之命,正準備下山探聽您的行蹤,何以昨天未依約前來。”

說話之間,一陣馬嘶蹄亂,雙方都到了近前,紛紛勒級下馬。藍天鵬見“雙掌震寰宇”稱呼白玉甫“白少山主”,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未曾問明白玉甫的來曆和家世。心念間,白玉甫已愉快的笑著說:“小弟為你們邀請了一位貴賓來,因而來遲了一天。”

“雙掌震寰宇”一直在刻意打量藍天鵬,這時一聽白玉甫如此介紹,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興奮的說:“這位不是摩天嶺“冷香穀”的藍少穀主嗎?”

藍天鵬趕緊拱手含笑說:“老英雄仍記得小可,實在榮幸之至。”

白玉甫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問:“怎麼,你們原已認識?”

“雙掌震寰宇”豪放的哈哈一笑,說:“我們不但認識,還曾交過手呢。”

白玉甫“噢”了一聲,不由驚異的去看藍天鵬。藍天鵬淡雅的一笑說:“那是在“金鳩銀杖”壽筵上的餘舉節目中,表演兩招助興罷了。”

“雙掌震寰宇”指著旁邊的人道:“這位龐家元,現在本會擔任“黑虎壇”的壇主職務。”

藍天鵬一聽,趕緊拱手含笑說:“原來是龐壇主,久仰久仰。”

白玉甫一等藍天鵬話落,未待龐家元發話,又肅手一指身著白長衫的中年人,繼續含笑介紹說:“這位也是小弟好友,姓詹,名秀,人稱“無敵扇”……”

一旁的“雙掌震寰宇”依然含笑補充:“現在本會擔任“玉蚊堂”的堂主。”

藍天鵬一聽“堂主”,當然比龐壇主又高了一級,而方才白玉甫先介紹龐家元,想必是因為他年事較長之故。心念間,早已拱手含笑,故意說:“久仰久仰,詹堂主的精鋼鐵骨扇法,想必遠勝白兄的描金扇了。”

“無敵扇”神色有些不安,顯得有些尷尬,強自笑笑,不知說什麼才好,但是,白玉甫卻爽朗的一笑說:“我們是知己朋友,還沒有對招過,但小弟有自知之明,不說大家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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