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穀 第八章 牛刀小試(1 / 3)

距宅門不遠;一個白發霜眉的蒼頭,率領著兩個小僮提著兩盞紗燈,正由門內匆匆的迎出來。“九環刀”,一見蒼頭立即以責備的口吻,說:“蔣勝,老夫不是命你準備酒席嗎?”

蒼頭蔣勝,急忙躬身回答說:“老奴已經吩咐了廚下,特來迎接客人和老爺。”

“九環刀”一聽,立即放緩聲音說:“快來見過藍少穀主和吉少俠。”說著,先肅手指了指藍天鵬,又指了指吉湘瀾。

蒼頭蔣勝急忙拱揖躬身,恭謹的說:“小的蔣勝,參見藍少穀主和吉少俠。”

藍天鵬和吉湘瀾,同時拱手和聲說:“不敢,來了就要打擾。”蒼頭蔣勝,再度謙遜了一句,即命兩個提燈小撞在前引導。

登上門階,兩個黑衣常服的壯漢,已將門下的四盞紗燈燃著,一見“九環刀”和藍天鵬三人走進門來,立即肅立恭迎。進人宅門,即是一座照壁,藍天鵬趁機回頭,發現綠衣少女蔣梅馨,並沒有跟來。繞過迎壁,即是大廳,這時大廳上已燃起紗燈,且有人影走動。進人大廳後,廳中已擺好了桌椅杯管,兩名小僮和兩名侍女分立兩側。

“九環刀”肅手請藍天鵬和吉湘瀾上座,經過一陣謙讓,仍由“九環刀”一人居中,藍天鵬吉湘瀾的右側次尊之位。一等藍天鵬兩人落座,“九環刀”立即望著一名侍女,吩咐說:“快去請小姐出來陪位少俠飲酒,方才已經見過了,還怕什麼。”

話聲甫落,屏後已傳出蔣梅馨的應聲:“馨兒來了。”

說話之間,人已走出來,這時蔣梅馨已在勁衣之外,又加了一襲翠緞羅衫,令人看來另有一番風韻!藍天鵬不由多看了一眼,“九環刀”一見,指著藍天鵬兩人,愉快的說。”馨兒,稍時你應該多敬兩位少俠幾杯,以謝他們援手之情。”。

蔣梅馨應聲人座,藍天鵬和吉湘瀾,也含笑謙遜了兩句。俄頃酒菜擺好,“九環刀”舉杯相敬。三杯過後,方才一歎,說:“老朽封刀多年,早已不問江湖之事,但是,崆峒派為了和“龍鳳會”分庭抗禮,爭奪權勢,“三清觀”的鬆峰道人,便三番兩次的前來邀請老朽東山再起,出而助陣,成立什麼天台分堂……”

吉湘瀾卻在旁插言恭聲說:“這是他們景仰前輩在本地的威望和武林中的高譽。”

“九環刀”又歎了_口氣,說:“可是,老配封刀多年,向祖師爺宣過誓,絕不再曆身江湖過問武林間事,但是,鬆峰道人經過老朽再三婉拒後,非但沒有打消念頭,反而率領著“厲山雙魔”前來……”

““厲山雙魔”是何許人物?”藍天鵬問道。

“九環刀”感慨的一歎說:“說來也算不了是真正的魔頭,隻是兩兄弟心地陰險,出手毒辣,仗著在“玉虛上人”處學了幾手玄奧劍法……”

話未說完,吉湘瀾已代“厲山雙魔”解釋說:“聽說曆山兩兄弟自幼喪了父親,缺乏溫暖,才變得孤例暴燥。“玉虛上人”心地慈祥,隻愛他們聰明,忽略了他們的品性,待等事後發覺,已經遲了。因為曆山兩兄弟與“玉虛上人”俗家有姻親關係,不便將他們的藝業追問,隻將他們兩兄弟,嚴加告誡一番,迫令他們下山也就算了。”

“九環刀”一聽,立即以惋惜歎的口氣接口說:“他這一來,可江湖上製造了兩個禍害呀。”

吉湘瀾知道“九環刀”指的是“玉虛上人”,神情不禁有些尷尬。藍天鵬誤以為吉湘瀾是因為認識“曆山雙魔”而感到難堪,是以趁機拉回原題,繼續問:“請問前輩,厲山兩兄弟來後,又說了些什麼?”

“九環刀”雖然也看到吉湘湖瀾神色有些尷尬,但鬧不清是何原因,這時見藍天鵬拉回正題,隻得感慨的一歎,說:“說些什麼,我們都不去計較,最令老朽懊惱的是在老朽送他們幾人出門時,小女梅馨,恰由外練習射箭回來……”說著,指了指蔣梅馨,藍天鵬和吉湘瀾也自然的看了蔣梅馨一眼。

“九環刀”又看了一眼略顯羞澀的愛女,繼續說:“厲山兩兄弟,一見小女,便目不轉睛的看,老朽深怕兩人不知,便特地為他們引見,並尊稱他們為世叔。豈知,厲山兩兄弟,堅要兄妹相稱,在兩兄弟一陣交耳私議後,竟當麵向老朽求親,希望將小女嫁給他的二弟。”

藍天鵬和吉湘瀾一聽,頗感意外,不由同時說:“竟有這等事?”但是,兩人詞句雖然一樣,而表示的語氣卻又不同。藍天鵬是在意外這中神色不滿,但吉湘瀾卻在溫怒神色中,暗透殺氣。

“九環刀”又繼續說:“當時老朽立即加以拒絕,厲山兩兄弟一聽,卻十分不客氣的說,小女必須配給他二弟……”

話未說完,廳外外麵的迎壁上,忽然一聲猙獰陰笑說道:“不錯……”

眾人一聽,同時一驚,“九環刀”當先起身,有些緊張的說:“厲山兩兄弟來了?”說罷,急步向廳外走去。

藍天鵬身為客人,不能喧賓奪主,方才雖然聽到“曆山雙魔”的聲音,但是卻不便當先縱出去了。藍天鵬覺得“厲山雙魔”太不懂武林規矩了,天方定更,全莊的人仍在來往走動,竟不經莊漢通報。而任意越房直人,實在是目中無人,由此也證實他們兄弟的狂妄自大,恃技淩人和來意不善。

至於吉湘瀾遲疑不願跟著走出來,他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在墓地放走那中年男子時,吉湘瀾曾言明他和“厲山雙魔”相識,這時當然有所顧忌。心念間,已走出廳外,藍天鵬舉目一看,大出意外,所謂“厲山雙魔”,竟是兩個油頭粉麵身穿華衣的家夥。老大年約三十歲,著粉藍長衫,老二年約二十六七歲,著粉紅長衫,兩人都麵容削瘦,黃麵皮中透著蒼白。顯然都是魚色之徒,而兩人腰間佩的兵器也都是一式長劍。

打量間,“九環刀”已立在廳階上,向著“曆山雙魔”一拱手,沉聲說:“二位來得正好,傍晚時他,貴屬悄悄前來,潛入內宅,向小女穢言穢語……”

身著粉紅長衫的老二一聽,不由怒聲說:“這廝真是吃一熊心豹膽,竟想拔二爺我的頭籌,稍時我……”話未說完,身著粉藍長衫的老大,已厲阻止說:“少聽這老狗的一麵之詞,你又未親眼看見。”

“九環刀”一聽,氣得渾身一抖,不由也怒聲說:“絕非老朽信口扯簧,二位可問藍少穀主和吉少俠。”說罷回頭,不由愣了,藍天鵬、蔣梅馨、以及神色驚煌的蔣勝和小僮等人都在身後,唯獨不見那位吉少俠。

藍天鵬一見,立即越前兩步,恭謹的低聲說:“回稟前輩,吉少俠與對方兩人曾有數麵之識。”話未說完,“九環刀”已驚異的“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的。”

話聲甫落,“厲山雙魔”的老大,已憤怒的哈哈一笑說:“醜媳婦早晚脫不過要見公婆,快請你們那位顛倒姓名,冒充人子的吉少俠出來吧。”

藍天鵬和“九環刀”等人一聽,不由雙是一愣,乍然間,鬧不清對方對些什麼!就在眾人一愣這際,東方黑暗處的房麵上,已響起一聲清脆怒叱:“既然為我而來,你們就快些退出莊去,我在東南墓地等你們。”話聲甫落,“厲山雙魔”已飛身向發話處撲去。

也就在厲山兄弟飛撲的同時,蔣梅馨已急聲說道:“爹,方才發話的就是吉少俠嘛。”蔣梅馨話剛開口,藍天鵬的身形已快如一縷輕煙般已飛上了東方房麵,話聲甫落,隻見東方黑暗中,銀光一閃,藍天鵬的身影業已不見。

“九環刀”看得神色一驚,脫口急聲說:“馨兒,我們快去。”去字出口,父女雙雙縱起,直向莊外馳去。撲向吉湘瀾的“厲山雙魔”,自然也看到了電掣追去的藍天鵬,待等他們驚神一定,藍天鵬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到達那荒墓地上,吉湘瀾早已忿忿的立在一較平坦的草地上,於是急忙刹住身勢,關切的問:“吉世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吉湘瀾強自一笑說:“藍世兄,稍時厲山兄弟前來,請你務必置身事外。”

藍天鵬立即不以為然的說:“你我同行,相識為友……”話剛開口,吉湘瀾已揮手插言說:“藍世兄有所不知,我與厲山兄弟,原是親戚,並非什麼數麵相識的朋友。”

藍天鵬聽得一愣,正待說什麼,一陣衣袂破風聲響,“厲山雙魔”已經趕到。緊接著,“九環刀”和蔣梅馨也到了。藍天鵬一聽吉湘瀾的話,自然不便說什麼,隻得飛身退至“九環刀”蔣老莊主和蔣梅馨的身側。“九環刀”慌急間,那邊的“厲山雙魔”老大,已陰深的冷冷一笑說:“蘭妹妹,幾天不見,居然已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了……”

藍天鵬和“九環刀”,以及蔣梅馨三仍聽得一愣,心思尚未動,那邊的吉湘瀾已剔眉怒聲:“閉嘴,你兄弟二人,假借崆峒之名,到處橫行,胡作非為,居然放縱從仆,夜人民家,以下流招式戲鬥婦女……”

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哈哈一笑,說:“胡虎戲鬥蔣老兒的女兒,那由老二去對付他,但你忘了我們兩人的山盟海誓,又去找姓藍的小輩私奔,卻是我的事。”

氣得麵色蒼白,渾身微抖的吉湘瀾,不由怒聲說:“你無恥,誰和你海誓山盟?你如果再胡言亂語,無理糾纏,可不要怨我回稟“大堂哥”,親下“朱令”將你們逮回總壇嚴懲治罪。”

藍天鵬聽得十分迷惑,鬧不清吉湘瀾說的“大堂哥”指的是誰,但是,老於世故的“九環刀”根據曆山老大的那聲“蘭表妹”,已漸漸明白了吉湘瀾是誰。心念間,厲山老大已麵目淒厲的哈哈一笑,接著很聲說:“蘭香姬,你既然義繼情絕,移情別戀,我也顧不得什麼親戚不親戚,既然你決心要去報告“玉虛”,我兄弟今夜也隻好殺你滅口了。”

藍天鵬一聽,這才明白藍衫美少年吉湘瀾,就是“玉虛上人”的俗家堂妹蘭香姬在征是他準備鬥過的“金線無影”後要找的人。心念方畢,厲山老大,已猙獰的一聲冷笑,目注蘭香姬,緩慢的將劍撤出來。藍天鵬已經聽過勸告,不想牽涉在他們親戚相爭之間,同時,他也要趁機看看這個經“玉虛上人”親自傳授劍高知嚇武林中屬一屬二的女中用劍高手的劍術,究竟到了什麼火候.以便在將來與“玉虛上人”交手時的借鑒。

心念間,厲山老大已將長劍撤出,突然大喝一聲:“老二上,不殺了這個移情別戀的小妮子,我們倆休想活命。”說話之間,飛身前撲,挺劍前撲,挺劍直刺,但是,厲山老二卻立在原地未動。厲山老大,以一招“白蛇吐信”為始,直刺蘭香姬。蘭香姬徒手而立,一待厲山老大的招式用實,才倏然疾退,手在蘭衫下擺內一翻,寒光如電一閃,那柄藏在衫內的短劍,已撤出來。

但是曆山老大也是得過“玉虛”親傳的人,對蘭香姬的劍路自然也極熟悉,是以,就在蘭香姬撤劍的同時,身形猛進,直刺蘭香姬的小腹。藍天鵬看得一播,“九環刀”父女不由驚得脫口發出一聲輕呼。再看蘭香姬,隻見她身形一閃,巧妙的閃開了,緊接著,玉腕一翻,劍花半輪銀弧,直切厲山老大的小臂!厲山老大的身手也自不穀,趁機一個旋身,劍化“水中遊月”,劍尖上挑,直挑蘭香姬的“下陰”。

蘭香姬一見,玉頰鮮紅,頓時大怒,脫口一聲嬌叱:“無恥。”嬌叱聲中,劍式倏變,寒芒暴漲三尺,在千朵李花,萬片瑞雪中,厲山老大一聲驚海,飛身暴退三丈!藍天鵬等人一看,隻見厲山老大,麵色如土,額滲冷汗,頭上的發會已被蘭香姬的劍芒斬斷了,一頭短發,立時蓬散下來。

“九環刀”和蔣梅馨,見蘭香姬忿然一招,便將自恃“劍術高絕”的厲山老大的發誓斬下來,不由驚得一呆。但是,藍天鵬卻覺得蘭香姬這招奇奧劍法,如果能與配上他在“金剛降魔寶錄”上學得的“身法步”,必然更具威力。

厲山老大摸了摸了額頭,看了看手心,見沒有流血,膽氣似乎為之一壯,於是,望減一旁發愣的老二,咬牙切齒的恨聲說:“老二上,這妮子使的是老雜毛的新絕活。”

厲山老二一聽“新絕活”,似乎引起了他的無限妒意,立即撤出劍來,大喝一聲,和老大同時向蘭香姬攻去!蔣梅馨看得嬌哼一聲,十分生氣,但藍天鵬卻僅經了蜜眉頭,並未有所行動,因為他深信蘭香姬足可應付曆山兄弟兩人。這時,三人三劍,已在那片草地上,激烈的打起來。

“厲山雙魔”宛如兩隻餓虎,咬牙切齒,瘋狂前撲,蘭香姬則矯若遊龍,力拒雙魔,一柄劍濺滿了森森劍氣。但見寒光飛舞,精芒電掣,匹練翻滾,劍氣森森,三柄劍纏在一起,真是光華耀眼,劍鋒如林。聲勢著實驚人。三人前撲後退,騰縱旋飛。眨眼已是十多照麵,依然是勝負不分。

藍天鵬看得一雙劍眉愈蹙愈緊了,心中十分迷惑,照蘭香姬的招式,應該早將“厲山雙魔”削頭斷臂,但她偏偏必要時,又旋身換位。尤其令他藍天鵬不解的是,有時一招詭異劍式,卻反複施展兩三次,明明可致對方於死地,偏偏又適可而止。轉眼之間,又是十多個照麵,依然是不分勝負,而且,蘭香姬似有漸趨劣之勢。

神色愈來愈焦急的蔣梅馨,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向著“九環刀”低聲說:“爹,蘭姑娘有些不支了。”

“九環刀”雖然看出蘭香姬並未全力對付“厲山雙魔”,但他隻是迷惑,而鬧不清為什麼,這時見愛女焦急的提醒他眼助陣,隻得凝重的說:“爹知道,再看幾招再說,他們是親戚,蘭姑娘也許有什麼顧忌?”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恍然似有所悟,但他對蘭香姬的反複演習奇奧絕學而不用到老處,卻仍猜不透她是何意思。如果說是因親戚關係,而不願殺“厲山雙魔”。大可劃破他們的衣衫,甚或擊飛他們的兵刃,削掉他們一隻耳朵。

更令藍天鵬不解的是,蘭香姬既然斬斷老大的發石在前,卻不忍再懲老二於後,莫非她與厲山老二的感情較深不成?繼而一想,恍然大悟,看蘭香姬的反複施展絕招的情形,顯然是有意借機傳授“厲山雙魔”的奇奧劍法,“厲山雙魔”的品格性情,他藍天鵬已看了清楚,萬一再被這兩個惡人學去的絕學,那還了得?

心念未畢.已聽身後的蔣梅馨,倔強的說:“蘭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她被人欺負。”說罷,繞過老父,這自走到仔細觀戰的藍天鵬身側,強自謙和的說:“藍少穀主,可否把劍借我一用?”

藍天鵬一愣,同時轉首,這才發現蔣梅馨換衣時已將兵刃留在家內,一旁的“九環刀”早沉聲阻止說:“馨兒,不可胡鬧。”

蔣梅馨卻生氣的說:“蘭姑娘久戰不下,漸感力乏,你們卻看著“厲山雙魔”兩個人欺負她呀。”

“九環刀”隻得焦急的說:“你還沒有觀戰經驗,再說,你用的是刀怎可用劍……”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猙獰怨毒的說:“姓蔣的小妮子你別回在那裏挑撥是非,大爺殺了蘭香姬,也饒不了你們了。”

藍天鵬一聽,頓時大怒,這兩個無恥之徒,萬萬留他們不得,如果蘭香姬放走了“厲山雙魔”,不但為武林留下兩個惡人,也為了“九環刀”父女帶來無窮的後患。心念已定,不由剔眉怒聲說:“你們這兩個無恥之徒,蘭姑娘手下留情,有意放你們一條生路,想不到等執迷不悟,尚逞口舌之能……”

話未說這無,曆山老大已一麵戰鬥,一麵厲聲說:“姓藍的小輩,你也別在那裏多嘴,稍時看大爺活剝你的皮。”

藍天鵬一聽。殺機倏起,大喝一聲:“蘭姑娘請退下去。”去字出口,衫袖微拂,未見如何作勢,身形已到了草地上。也就在藍天鵬身前進的同時,蘭香姬一招“鳳展雙翅”,同時一聲嬌叱,分將“厲山雙魔”擊退,自己也飛身退出圈外。

“厲山雙魔”被蘭香姬一劍逼遲,心中愈加怒不可抑,兩人停身橫劍,一見藍天鵬立身不遠,不由厲說:“姓藍的小輩,別以為你的輕功不錯,便自以為了得,今夜大爺二爺如不將你挖眼割鼻活剝皮,今後江湖上算沒有我們兄弟這號人物。”

藍天鵬俊麵帶煞,冷冷一笑說:“片刻之後,江湖上便沒有你們這兩個無恥之徒了,還談什麼今後?”

“厲山雙魔”聽得飛眉瞪眼,渾身隻科,不由用劍指著藍天鵬,恨聲說:“你小子快亮劍……快亮劍……”

藍天鵬傲然一笑,說:“對付你們這兩個無名小卒,何須撤劍,僅我這雙向掌足夠了。”“九環刀”父女一聽,麵色同時一變,脫口一聲驚啊,不禁愣了。一旁的蘭香姬,也驚得花容花色,脫口急聲說:“藍世兄你?”

話未說完,厲山老大已厲海一聲道:“好狂妄的小輩,看大爺宰了你了。”厲噪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長劍,振腕向藍天鵬窩刺去。

蘭香姬一見,隻得改口關切的說:“藍世兄小心。”心字方自出口,曆山老大的招式已經用實。隻見藍天鵬身形一旋,為臂手伸,一門已到了曆山老大身後,右臂向下一滑,五指已將厲山老大的後頸扣住。緊接著,大喝一聲:“去吧。”

吧字出口,右掌一繞,已將厲山老大身體扭了一個半轉,猛推而出。厲山老大,身形踉蹌,悶哼一聲,直向數尺外的一座殘碑猛衝!老二一見,大吃一驚,一聲驚呼,飛身前撲,伸臂將老大攔住。蘭香姬和蔣梅馨看得一呆,“九環刀”則脫口喝了聲“好”。

藍天鵬立即國注“厲山雙魔”,剔眉沉聲說:“在下看在蘭姑娘的份上,饒你兩人不死,給你們一個自新機會,如果依然故我,無惡不作、再遇到在下,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說話之間,曆山老大已定了定神,怨毒的望著藍天鵝,恨聲說:“我和蘭妹妹,原是一對劍俠情侶,你小子卻仗著一張小白臉,橫刀奪愛……”

已氣得渾身生抖的蘭香姬,不由怒聲說:“你真是無恥至極,那個和你是情侶……”

厲山老大看也不看蘭香姬,轉首望著老二,滿臉怨毒的說:“老二,今天非得殺了這小子,我們拚了。”了字出口,兩兄弟同是恨恨的點了點頭,仗劍向左右散開。

藍天鵬二見立即冷冷一笑說:“你兩人自己找死,可也怨不得在下心狠了。”

厲山老大,厲喝一聲:“放你的屁,咱們看看誰狠。”厲喝聲中,飛身前撲,老二也一聲不吭,挺劍直刺,兄弟倆形成夾攻之勢!藍天鵬自然不敢大意,就在“厲山雙魔”飛身前撲的同時,已閃身展開奇絕的身法,亮影閃處立即幻起五六個藍天鵬。

一等厲山老大攻至,反手一掌,猛擊老大的後腦,“叭”的一聲脆響,同時一聲悶哼,腦漿四濺,蓋骨橫飛中,厲山老大的屍體,已一頭栽在地上。緊接著,藍天鵬的右掌順勢一揮,又猛擊厲山老二的耳門,又是一脆響和悶哼,厲山老二的身軀猛的一斜,隨著飛濺的腦漿蓋骨,倒進一個廢墳破棺內。

藍滅鵬以詭異的“身法步”,配合著剛猛無匹的“金剛掌”僅僅一個比合,兩個照麵,便將兩個橫行霸道雙魔的厲山兩兄弟劈死掌下,這的確令“九環刀”父女驚呆了。蘭香姬隻知道藍天鵬繼承了“銀衫劍客”的衣劍,僅劍法無敵,也許在劍術的精奧上,還不如自己。如今,藍天鵬非但徒手可敵厲山兄弟,而且在一兩個照麵中,便將兩人擊斃,藍天鵬的武功實在遠非她蘭香姬可比。心念末畢,藍天鵬已向她拱手歉聲說:“在下念這兩人不可留,所以才……”

蘭香姬,聽藍天鵬自稱“在下”,芳心不由一沉,不自覺的脫口道:“我姓名倒置,是因為我著裝之故,可說是迫不得已。我娘與令姑母“銀空藍燕”藍亦蘭女俠的情如姊妹,卻是事實。”

藍天鵬俊麵一紅,是以未待蘭香姬話完,趕緊歉聲說:“姊姊責備的極是,小弟今後注意就是。”一聲“姊姊”,喊得蘭香姬哀怨全消,不自覺的嫣然一笑說:“我也沒有說你什麼,你何必自責呢。”

一旁的“九環刀”滿麵含笑,但內心地卻憂急的走過來,抱拳說:“藍少穀主和蘭姑娘,都是武林著名的世家,交情當然不假,呼姊稱弟,自然也是應該的事。”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厲山雙魔”的兩具屍體,有些憂急的說:“除去這兩個禍害,當然應該,不過三清觀觀主“格峰”道人前來向老朽察問“厲山雙魔”的行蹤時……”

藍天鵬一聽,立即接口道:“前輩就將實情告訴他好了,就說晚輩……”話未說完,“九環刀”已急忙搖頭說:“藍少穀主不要誤會,老朽不是這個意思,時下崆峒派知道了……”

蘭香姬立即否定說:“厲山兄弟隻是和“玉虛上人”的俗家有些親戚關係,他們兩人根本不是崆峒派的弟子門人,前輩不必為這些擔心。”

“九環刀”立即焦急的解釋說:“不是為了我,我是擔心藍少穀主,行道江湖,必然受到崆峒派的追擊和報複,也許以此為借口。”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那樣再好也沒有了,就是他們不來找我,過些時日,我還要找他們呢?”

“九環刀”一聽,劍時無話可說,但他的老臉上,卻充滿了憂鬱!蘭香姬無可奈何的看了了眼藍天鵬,似是不便說什麼,隻得望著“九環刀”,謙和的說:“前輩可派兩個心腹仆人,就將他們兩個人埋在此地,如果“鬆峰”前來查問後山兄弟的行蹤,前輩就說他們和晚輩一起走了。”

“九環刀”又關切的問:“萬一“鬆峰”同起姑娘的行蹤呢?”

蘭香姬略微沉吟說:“前輩就告訴他說,前輩已去了仙居。”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問:“怎麼?姊姊不會括蒼了?”

蘭香姬雙頰一紅,郝然一笑說:“現在不能隨你去了。”恰在這時,樹林方向已奔來一人。藍天鵬等人同時轉首,蔣梅馨卻脫口說:“那是蔣勝。”

“九環刀”一聽,立即迎了過去。蘭香姬知“九環刀”是命蔣勝去叫心腹仆人,趁機和聲說:“請前輩命蔣勝將晚輩兩人的馬匹一並拉來。”

“九環刀”聞聲止步,不由回頭挽留說:“兩位在舍下暫歇半宵,天明再也不遲啊?”蔣梅馨也一臉依依地望著藍天鵬。

藍天鵬覺得待辦的事仍多,因而謙聲說:“晚輩等實有急事待理,還是改日再來打攏吧。”說話之間,神情惶慌的蔣勝已來至近前。

“九環刀”隻得轉首望蔣勝,吩咐說:“你快去把蔣雄、蔣傑兩人找來,把這兩具屍體就地掩埋,並將藍少穀主兩人的座馬備好,一並拉來,快,快去快來。”

蔣勝緊張的看一眼廢墳間的兩具屍體,恭聲應了個是,轉身如飛奔去。“九環刀”一等蔣勝離去,立即提著眼前幾塊殘碑破石說:“大家先坐下來歇歇吧。”

於是,四人分坐在四塊殘石上。“九環刀”一等藍天鵬和蘭香姬坐好,立即歎了口氣,說:“方才聽厲山兄弟直呼蘭姑娘表妹,想必你們的親戚並不太遠。”

蘭香姬一聽,先覷目看了一眼藍天鵬,才黯然說:“厲山兄弟兩人和晚輩之間根本沒有親戚關係,他們兩人原係我大堂兄的遠門表親。而我大堂兄“玉虛上人”,則是我二祖父大伯父的長子,厲山兄弟十一、二歲時,先喪父,繼亡母,老大叫英傑,老二叫漢傑……”

“九環刀”一聽,立即慨然一歎說:“名字都是好名字,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令人惋惜。”

蘭香姬凝重的正色道:“在他們初來我二祖父家時,倒也循規蹈矩,那年大堂大回家,看到兩兄弟資質不俗,便要求二祖父將他們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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