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膏明燭,華鐙錯些。”咦,聲音停下了?果然燈是聯係的媒介嗎?
金和格雷絲不敢妄動,回頭看我忙著灌蟋蟀一樣喝水又朝天翻一個白眼。
“怎麼辦?”金問我。
“等著吧。”我說,同時接住格雷絲飛過來的一擊。
把阿天獻上祭壇確實是輕率的行為,不過就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有的,遺跡中的法術連我也中了招,我不相信遠古的人類或是別的什麼智慧生物設計了這些來冒充神棍。隻是也正如金他們擔憂的,結果會是如何我也無法預料,我捏住藏在手心的瓦當,手心裏汗涔涔,這個選擇正確嗎?爻辭中的暗示我能相信嗎?
光芒持續閃亮了一刻鍾左右熄滅了,我小心地走過去,九尾狐靜靜地伏在簋中,沒有脈搏,沒有溫度。
沒有變化嗎?我失望地碰碰阿天。
“啊~~啊啾!”微弱的聲音讓我呆立原地,“好冷的天!下雪了?”
“你在發臆症嗎?”我一個響頭扣過去。
金和格雷絲在第一時間將醫療設備準備好,格雷絲的播放器中傳來“脈搏恢複,體溫偏低”的聲音。
阿天楞怔了一下睜開眼,看見我的時候頓時跳起來:“阿徹!我...嗚嗚嗚~~”被我眼明手快拿氧氣罩扣住的聲音。
讓阿天冷靜下來花費了我整整三個時辰,這幾個時辰之內隻要我一個沒摁住他就試圖玩命攻擊我,金、格雷絲和酷拉皮卡在阿天斷續的“嗚嗚”聲中了解了前因後果,也同時決定放棄幫我平息這場混亂,所以就剩下我自己和阿天搏鬥。不是我說,這些獵人真的很不講義氣啊!
“行了吧。”我扶著額頭感歎,狐狸的牙齒深陷在我胳臂中,數條尾巴搭拉著,已經持續了半個鍾頭。血順著我的胳臂滴滴嗒嗒地流。格雷絲拿了醫療用的輸血管再重新輸回我的身體,這算什麼?自動循環係統嗎?
“你這不是活了嗎,何必那麼計較呢?”我勸他,“這樣顯得你多麼小氣啊!”
咬得更深了,我說阿天你的牙床不累嗎?
金對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去看阿天的尾巴。
怎麼?我迷惑地看過去,還是那麼毛茸茸白花花的八條......八條尾巴!
我摸摸阿天的腦袋,他吊在我的胳臂上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唉,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隻因未到傷心處啊。公狐狸也一樣。
“咬就咬吧,看在我也救了你的份上,咬的時候輕些。”我大義凜然地把胳臂向他嘴裏送了送。
他倒不咬了,踩著小狐步退後兩步看著我冷笑道:“誰說你救了我?”
我說:“呃,雖然是遺跡裏的法術,不過好歹我也出了力把你帶過來了啊。”
阿天說:“今天是我死後七七四十九天吧?”
看我點頭他又道:“這是我家族保命的絕招,死後正當四十九天的正午之時若身體完好就可以以道行為代價換命,另外妖魄也需用一條尾巴重塑,與你有什麼相幹?與這遺跡又有什麼相幹?”
我囧,這麼說我把自己賣給獵人協會這麼多天都是白賣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阿天複活的時間隻是湊巧,那遺跡中的法術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