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從初晨到晌午,陰嗜孩口中的商戶一直沒有出現,不僅沒有商戶,連人影都沒有,門檻處冷冷清清,地上隻一群螞蟻,抬著不知哪裏弄來的米糠,列隊往回走。
“陰嗜孩該不是在蒙我吧!”向其倚靠著門廊,把玩著不知哪裏扯來的一根草。
“為何將一個精怪的話當真?”寇琮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他站在階梯下,一米九幾的合頭恰好跟蹲坐的向其持平。
向其瞥了眼他“你倒還有看不上的人?”
他這句說的毒,寇琮向來是走哪兒哪兒厭惡,天生招人嫌的怨種,向其就是故意拿話刺他。
寇琮倒是未有分毫被諷刺後的惱羞成怒,反倒看穿了他的心思。
“阿紅現在很安全”說罷,頓了頓,繼續道“你這幾年氣運不太好”
“是呀!氣運能有我這麼差的人少”
“所以我建議你去寺廟裏拜拜”
“怎麼,你個劊子手開始信佛呢?”
“偶爾跟著阿紅拜拜”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紅姐呢?”
“阿紅在鳳嶺小院,陪著一個最近有些失意的姑娘”寇琮說這話時饒有意味對看了眼向其。
“怎麼,你最近生意不太好,也要紅姐兼職心理醫生呢?”
“是呀,這姑娘流年不利,沒遇到到個好人家,男友突然玩消失,找了一年也沒找到,後來她朋友找到了才發現男友早就另結新歡,可為了不讓姑娘傷心,隻好將這個消息瞞了下來,這傻姑娘就一直被蒙在鼓裏,向其,你說這姑娘可憐嗎?”
向其斜睨了他一眼,沒接話。
寇琮便繼續道“我說人呢,不能隻看著別人怎麼做,還是多看看自己,有些事情做的還不如別人”
“你最近嘴確實挺碎”
寇琮唇角微微勾起,他確實喜歡有意無意刺刺這人,不為別人,單純覺得有趣。
“都晌午了,該吃飯了”
鄭叔從走廊那頭過來,手裏拿了一個餐盒。
擺開一看,全是川渝家常菜,魚香肉絲、粉蒸肉、宮保雞丁、竹筍炒臘肉,擺了滿滿一桌子。
騰騰熱氣冒出,向其和寇琮嗅到這飯菜的味道也都餓了,兩人正大快朵頤時,便聽鄭叔道
“我剛聽你們閑聊,我也有件事兒想讓你們來評評理。”
向其放下碗筷抹了把嘴道“鄭叔,您說”
鄭獵戶咳嗽一聲“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前些日子去村口的肉鋪裏買肉,那肉鋪的老板是我的一個忘年交,年歲不大,有個五十多歲的老父親,這老父親呢,年輕時好吃懶做,三十多歲才娶了個媳婦,不過喝酒打牌沒有管過家裏,這媳婦與他結婚不到半年,就撇下孩子跑了,那孩子從小不容易,長到十幾歲,老父親在外惹是生非,有一日喝了點酒,將同村的另一個人打死了,這老匹夫見闖了禍便撇下兒子自己跑了,回去拿行李時隻對兒子說,老爹要出去躲一段時間,這兒子呢也就乖乖的給老父親收拾好了行李,還將這父親送走了,處理完了同村人的屍體,幫父親南隱瞞了罪責,後來東窗事發,就獨自擔下了所有的罪責。現在過得不算容易。我想問問二位小先生,你們說是這父親有問題?還是肉脯鋪老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