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不複存在了,門口就像賀府一樣貼著大大的封條,站在三王府的門口賀清弦久久抬不動自己的步子,過往的回憶曆曆在目,就仿佛是昨天一樣,一夕之間滄海桑田。
“清弦,你果然在這裏。”賀清弦從皇宮離開後阮離歌就找不著她,想了很久最後隻想到三王府於是就過來看看。
“離歌,我是不是很沒用?如果當初不是我把太子妃從土匪的手中救下來還自信的以為我能看的透她這個人,沒有想到,我的這些自以為是終究害了三王府也害了你們。”賀清弦沒有回頭,目光癡癡的看著三王府禁閉的大門,“我離開時這裏還熱鬧著,還能記著詩兒在我耳邊抱怨又要好久看不見我,說我離開總是不帶著她,沒有想到,現在我回來了,可是離開的卻是她。”
阮博綸被打入死牢的第二天三王府的下人就全部被斬首了,造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所以三王府除了賀清弦沒有活下一個人。
“清弦,這不能怪你,你不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肩上,人心隔肚皮,太子妃善於偽裝,別說是你,就連我們三個都沒有看出她的真麵目,是我們自己不如別人,隻可惜這一次的失敗我們損失慘重付出的代價太大。”阮離歌在賀清弦的肩上怕了拍安慰著,目光閃爍的看向賀清弦的小腹,忍不住問道,“停皇上說你懷孕了?”
賀清弦下意識的將手覆蓋在小腹上點點頭,“嗯。”
“是博倫的?”阮離歌用著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來問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希翼又有些害怕。
“不是,孩子才一個多月,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你也別問我為什麼,但是,我決定了,我要將孩子生下來,這個孩子將來姓阮,孩子的父親就是阮博綸。”這一刻賀清弦倒是希望孩子的親生父親能是阮博綸,“我這一輩子都對不起阮博綸,隻希望有個孩子做念想能減輕一些我對他的愧疚,隻是可惜這個孩子到底不是阮博綸親生的,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阮離歌輕聲的安慰著,聽著賀清弦風輕雲淡的說著她也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他的心裏頓生生痛,她在恒國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聽著賀清弦的愧疚他也心疼,她總是將所有的錯背在她那個柔弱的肩上,“博倫那麼愛你,不管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隻要是你的孩子,他一定都會喜歡,現在你又讓孩子認他為父親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真的?”賀清弦抬起頭看向阮離歌。
“真的。”阮離歌溫柔的笑著撫摸著賀清弦的發絲像在安慰個小孩子一樣,“走吧,跟我回將軍府,馨靈已經在等你了。”
“不!”賀清弦掙脫阮離歌,“我不要回去,我沒臉見馨靈,我害怕見到馨靈傷心欲絕的臉,我怕我承受不住馨靈的眼淚。”
“清弦,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沒有人會怪你更沒有人會指責你,馨靈的傷心和眼淚都不需要你來承受。”阮離歌沒有想到賀清弦會自責到如此地步,就連馨靈都要逃避。
“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要回去,離歌,你放過我吧,你讓我走吧,我要回連國。”賀清弦一步步的後退著生怕阮離歌會強硬的將自己拉到將軍府去,“博倫的後事麻煩你們了,對不起,我,我要回連國了。”
賀清弦突然運氣輕功轉身離去,她的輕功遠比阮離歌高上許多,阮離歌沒有追多遠最終還是看不見了賀清弦的背影,她終究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她害怕麵對博倫身邊的人,更害怕再次見到阮博綸會忍不住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什麼事情毀了二皇子所有的計劃。
黃昏已過,城門已經關閉,賀清弦猶豫之後最後還是決定在城裏留宿一晚,如今既然決定要將孩子生下來了她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從恒國趕回來已經是連續幾天的不眠不休,好在肚子裏的孩子很堅強,找了家環境不錯的客棧休息了一個晚上後賀清弦誰也沒有通知就離開了京城趕回連國。
十日後,連國發生了一件震驚三國的大事,連國皇上以身體虛弱無法管理政事為由頒布聖旨退位,將皇位傳與清弦公主,第二日清弦公主正式登基成為曆史上第一位女皇,改國名為賀,從此連國隨著女皇的登基正式從曆史上消失,賀國取代了連國。
同時賀國女皇宣布大明逝去的三皇子為國夫,全國為國夫哀悼半年,半年內賀國的皇宮掛著祭祀的白菱,半年內全國不準辦紅事衝撞國夫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