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清弦跪在阮博綸的麵前苦苦哀求時,他就知道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錯在他不該愛上不愛自己的女人,錯在不該喚醒自我欺騙的她。
他寧願她永遠活在她那美麗的夢境中,也不願她像現在一樣放下尊言的求他。
聽著她說著自己的悲傷他的心不比她好過,為什麼她什麼都懂,為什麼她要這麼的理智。如果她能像別人一樣大發脾氣的指著自己這個將來的滅國仇人大罵該有多好,他寧願她求自己放過她的家人,可是她太理智,理智的隻求見父母最後一麵,她說他不怨他滅連國,可是他卻多希望她能怨恨自己,這樣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她的一切要求。
“還是不可以嗎?”阮博綸的不語讓賀清弦的眼眸深深的烙上絕望,“我會一直跪下去,一直跪到你同意為止。”
“你瘋了!你的身體你自己還不明白嗎!”阮博綸聽著賀清弦決然的語氣大怒,這個女人當自己是鐵打的嗎?她傷病未愈,秋天濕氣重,地上冰冷刺骨,她不要命了嗎?
“瘋與不瘋全憑三皇子決定。”賀清弦咬著忍著膝蓋刺骨般的的冷意,為了能回連國再痛她都會忍。
“那就跪死你得了!”阮博綸看著她發紫的唇瓣,怒火和心疼兩交夾,她的固執她的冷靜,她此刻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該死的心痛。
阮博綸大步邁出書房,用力的一帶門啪一聲關上了,書房又安靜了下來,仿佛能聽到落淚的聲響。
說不清是因為她的固執而生氣還是因為逃避,阮博綸再也在書房待不下去了,以為眼不見心就會不煩,可是即使離開書房,他的心卻始終牽掛著書房那個柔弱卻固執的要命的女人,心痛從她出現後就再沒有停止。
太陽漸漸西下,黃昏的氣息籠罩大地,風更加肆虐的吹著,空氣的溫度也驟降下來。
賀清弦也不知自己跪了有多久,隻是透過窗紙隱約知道天黑了。她的腳麻痹了毫無知覺,她的淚也一行又一行的流幹了,但是她仍然不斷的告訴自己要一直堅持下去,堅持到阮離歌來,她總相信阮離歌一定會幫助自己勸說阮博綸。
“三伯,她還沒出來嗎?”窗外的黃昏美景再美此時阮博綸都無心欣賞,他的一顆心都放在了賀清弦的身上。
“回三皇子,王妃還沒出來,詩兒端進去的午膳王妃一口沒動,任詩兒怎麼求王妃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步沒動。”三伯在心裏重重的歎氣,也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王妃在書房裏跪了一天,三皇子卻在房間裏站了一天,兩個人到現在誰都沒有碰過一口水,三伯真的不明白,明明好好的一對恩愛夫妻為何要這樣互相折磨對方呢。
“三皇子你就勸勸王妃吧,你們再這樣下去,身體都會被拖跨的。”見三皇子再次陷入沉默中,三伯忍不住勸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