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憂心忡忡領著其餘幾個影衛退出暗室……
既然主上能把人留十日,想來是不會要綰綰的命了吧?
待無關人等全部退下之後,小小的一方暗室中,終於隻剩下綰綰和謝清胤兩人。
而此時,剛剛還焉焉一息的人卻已經掙紮幾次,強撐著跪在謝清胤腳邊。
綰綰身上的黑衣已被鮮血沁紅,前前後後盡是鞭痕,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出一塊好地方。
然而就是這樣,不管前胸還是後背,隻要是被鞭子打破衣裳露出的皮膚都包裹了一層白色粉末。
即便是綰綰沒有呼痛,但看她不斷顫抖的身體,還有一聲聲粗重的喘息,以及那些和血水混雜在一起的汗珠,蝕骨散的效力還是一如既往。
剛被粗暴的承歡一夜後,轉而就是這樣無窮盡的十日鞭罰,按理說此時的綰綰,就是沒有憎恨也該多少有些埋怨。
可事實上,當她混沌中聽見主上的聲調後,她的第一反應還是掙紮著起身行禮。
如今更是跪伏在謝清胤腳邊,聲音嘶啞“屬下有罪,求主上責罰……”
奈何謝清胤幾日來還是忘不了那荒唐的一夜,被她恭順的態度弄得更是心煩意亂。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直跟在身邊的影衛,會暗中藏了那種不堪的心思。有時候他還會想女影衛是不是就隻是個禍患?當初是不是不該讓她當影衛諸如此類的念頭。
思及此處,謝清胤的心中不覺暴虐起來,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腳踢向綰綰。
沒收住的力道讓本就虛弱不堪的人猛地向後一仰,綰綰猝不及防,胸口正中一腳,直生生的倒在地上,嘴角一甜,猛得吐出一口鮮血。
“你不過是本王養的一條狗,誰給你的膽子,一條狗還敢肖想主人?”滿是嘲諷的聲音響起,一遍遍回蕩在空幽的暗示中,也一遍遍回蕩在綰綰的腦海中。
一條狗又怎麼可能配擁有人的情感,自然是不敢去肖想主人的。
她這條狗就應該永遠呆在泥土裏,對於主上隻能遙遙觀望,不得親近不得褻瀆。
綰綰聞言,嘴角流出的血珠帶著一抹苦笑,那抹絕望怎麼掩都掩不住。
隻是綰綰怎麼也沒想到,那些滿是厭惡的話語,於她不過最簡單的戳心,真正讓人難以接受的……
謝清胤想起前幾天夜裏那具極盡糾纏,又極盡主動放蕩的身體,他原本答應心愛的女子許穎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盟,也在那具身體的相擁下徹底破碎。
謝清胤的嘴角勾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既然綰綰大人這般想要男人,那本王怎麼可以不滿足綰綰大人呢?”
“聽說靖王殿下最近想要幾個憐人琴師嚐嚐鮮,本王又正想和靖王殿下搞搞關係,幾番細想都找不到合適的人,誰曾想,原來最合適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幽幽的聲音飄蕩在綰綰耳邊,飄渺的聲調似有若無,偏偏每個字又打在綰綰心尖尖上。
“主上……”綰綰的喉嚨一陣陣發幹,她忍不住偏過頭,靠在泥濘的地麵上,滿身狼狽的望向高高在上的男人。
隻可惜謝清胤冰冷的心不會為此顫動分毫,他死盯著綰綰,繼續說道:“前幾日靖王殿下放在本王酒中的情毒還未來得及答謝,殿下好不容易有什麼需求……”
他完全明白綰綰的弱點所在,想起那日夜滿是情愫的黑眸,謝清胤利用得更是得心應手。
他的話幾乎讓綰綰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不知你可願為本王分憂,到靖王府走上這麼一趟?”
“綰綰,本王可是最信任你了,就算你大逆不道犯下大錯,本王都不忍言罰,你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吧?”
聽他說來,好像那個要求噬魂務必鞭鞭盡全力的人不是他似的,而對於生死仇敵的靖王,他又如何企盼交好一般。
說著說著,謝清胤蹲下身,抬手捏住綰綰的下巴,強勢的扭過綰綰的臉和掩藏在血汙下卻仍舊晶亮的眸子直直相對。
綰綰清楚的聽到自己心髒開始“噗通噗通”得劇烈跳動,尤其是在看見主上希翼的目光後,她甚至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明明……主上是說,要將她送給靖王的。
“你願意去嗎?待到任務完成,你還是能回到本王身邊的。”謝清胤拋出了最後一個誘餌。
當下巴上的那雙手開始無意識滑動,綰綰被麵前那雙幽深的墨瞳吸引著,不自覺點了點頭:“屬下……聽令。”
終於騙到了想聽的答案,謝清胤頓時笑了,冷凝的麵孔霎時宛若冬日冰蓮,讓綰綰一時間看呆了眼。
直到謝清胤猛得抽回手,綰綰的臉“砰”一聲摔回地上,撞擊震得她大腦一陣發暈。
而謝清胤也撕下偽善的表情,他煩躁的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嫌棄的看了綰綰一眼,抬腳快步離開。
隻是離開的謝清胤同樣沒看見,在他離去後,癱軟在地上的那具身體,在半晌的沉寂後,終於回過神來的人抑製不住的痙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