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左右開弓,連扇了她十幾個巴掌。
“本來你接受了法律的懲罰,我不打算再搭理你的。
既然你死性不改,那就讓警察叔叔送你進去繼續改造。”
她冷著臉,低聲,帶著嘲諷,“狗改不了吃屎。”
薑蕙霞被臭襪子堵著嘴,說不出話,氣得脖間青筋暴起,也隻能在那兒無能狂怒。
馬豹見他們沒人注意自己,甩開束縛,想趁機逃跑。
謝清淮兩步上前,重新把人摁倒在地,而後直接把這六個人扭送至派出所。
得知女兒再次被關進局子,陳桂蘭差點當場暈死過去。
她後悔了,她就應該攔著的。
和薑蕪對著幹那麼多次,有哪一回他們是占便宜的。
女兒好不容易出來,原本還有個人能靠一靠。
雖然說薑蕙霞嫁人不能帶著她,但好歹每月能給點錢,他們一家子不至於餓死。
現在好了,人財兩空。
薑海萍算是看明白了,她大哥一家子人,都是腦子不靈光,沒什麼指望。
等薑林勇和薑林寶出獄,家裏就沒她的房間了,與其等大嫂到時候想方設法地趕她走,還不如現在就尋別的出路。
思索了兩天,在一個下午,薑海萍借口外出,帶著本就不多的行李,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買了兩張火車票,一起去深市闖蕩。
到了晚上,沒見到人回來,陳桂蘭還沒怎麼當回事兒。
第二天,翻薑海萍的房間,衣服和幾張毛票全都不見了。
她這才知道,薑海萍拋下他們,偷偷跑路了。
之前住她的,吃她的,可等需要她的時候,就拍拍屁股走人。
這把陳桂蘭氣得夠嗆,在家門口罵了一下午,聲音都啞了。
可再怎麼樣罵,也喊不回人了。
家裏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
薑德榮整天神神叨叨的,躲家裏不敢出門。
整個家,就隻有陳桂蘭和餘秀珍兩個勞動力,今年地裏的糧食都被洪水糟蹋了,下半年沒有足夠的糧食,隻能靠村裏救濟度日。
每天喝稀粥,一家子人眼看著越來越瘦,隻剩下骨頭架子。
四月初,薑林勇和薑進寶刑滿釋放,回到家都差點認不出自己的親爸媽。
家裏破爛不堪,洪水衝垮的院牆,沒錢修,已經布滿了青苔。
屋內家具發黴發臭,也隻能湊合著用,沒法換新的。
身為家中兒子,兩人都認為他們應該承擔起家庭重任。
既然他們回來了,就應該讓家裏的日子好起來。
看著桐安村其他年輕人都在廠裏有一份正式工作,每個月能賺不少錢,薑林勇和薑林寶覺得他們也能行。
村裏辦的工廠和薑蕪有關係,在這兒要工作是不可能了。
有了薑蕙霞這個前車之鑒,陳桂蘭和倆兒子反複叮囑,不要再去找薑蕪。
她就是個瘟神,隻要挨上她就要倒黴。
剛回來的倆兒子,就是陳桂蘭的命根,她不能再承受他們再出什麼意外了。
連日的餓肚子,讓她變得營養不良,有時連幹家務的力氣都沒有,站上一會兒就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