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真的不敢去想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看到安然無恙的秦戾和鬱幸安,也沒有想過是不是故意撇下他們。
秦戾這小子可能會,但鬱幸安絕對不會。
所以許禾哪怕因緣巧合在這裏碰到,也隻是忍不住掉了兩滴眼淚,抱著孩子,身上還背著大包小包的衝上去喊:“幸安,幸安。”
秦戾看到了她們,其實不是很想搭理,攬著鬱幸安的肩要從人群裏離開。
可是,鬱幸安下意識回了頭,一雙眼有些呆滯的看著許禾,和許禾懷裏喊爸爸的樂康。
他覺得有點熟悉。
如果他是真正的人,或許眼眶正在發熱。
可惜,鬱幸安已經不是了,他現在隻能簡單的維持著正常人的樣子。
連許禾也隻記得一點點。
他現在更多的是想起那些在自己世界的細枝末節的小事。
關於很多很多,他從未放在心上的人。
比如那個總是陰沉沉看著自己的室友。
以及自己昏迷了前,路燈下隻露出的那雙幽深的眸子,還有他來到第一個小世界前,身體的變化和感官。
可這些記憶雖然慢慢清晰。
但是鬱幸安腦子也還是懵懵的,想不出一個頭緒。
鬱幸安望著她們,神情是懵,然後看了眼秦戾,又看向她們。
秦戾覺得煩死了。
最後冷著一張臉,看許禾抱著孩子穿過幾個人走過來。
一副要哭了的慘兮兮模樣。
就更煩人了。
最討厭別人在哥哥麵前裝可憐了。
關鍵是一走過來就要伸手去拉哥哥。
秦戾一把將鬱幸安扣在懷裏,和許禾冷冷的說:“先跟我過來。”
秦戾帶著他們走到一個帳篷裏,這邊住的是都是江霧領導的隊伍。
這些事,秦戾他們是不管的,隻是介於鬱幸安和秦戾是大功臣,算是他們隊伍裏元老級別的人。
所以分配的資源也是最好的那一批。
至於那些想鬧事的,江霧也不慣著,要麼驅離,要麼直接處決,所以一路上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他們在一個荒廢的廠裏,除了他們小隊裏的人,除了老幼孕殘,其餘人都分配了工作。
跟著小隊巡邏,或者打掃衛生,做飯等等。
架起的帳篷也分區域,隊伍的核心人物都住在地段和視野最開闊的地盤。
又分了四個區,把百姓們都保護起來,另一方麵也監視著這些人。
鬱幸安他們住在南邊的一間倉庫,裏麵住了十多個人。
這十幾個人都是跟江霧的,所以對鬱幸安的異常視而不見。
帳篷很簡單。
勉強住下兩人。
現在才下午,天還沒黑,大家夥都有事,還沒回來。
許禾她們也有帳篷的,實際上這些資源都是部隊的,能分配下去的先緊著老弱孕殘。
隻是,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老實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許禾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幸虧她跟著一起的人都不錯。
男人不錯,女人更不錯。
所以很照顧她。
可再見到鬱幸安,許禾眼淚就忍不住了。
“幸安。”她眼淚一流,啞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