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日的第二場是比試摔跤,而你們契丹人最擅長這個了,小郡主就是隨便從你帶來的使節團中隨便挑出了一個人來,恐怕我們大宋派出去的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呢。這一次呢,隻是吾兒運氣比小郡主你好些罷了,這接下來的兩場比試,小郡主你得好好把握住才是呐。”
在外人聽來,趙官家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對蕭綽好生地安撫了一番,這是他作為一個國君和長者,對晚輩的撫慰。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表麵上看趙官家是在安慰蕭綽,實際上卻是對蕭綽挑釁不成,最終導致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後果後,而進行冷嘲熱諷呢。而站在近旁的蕭綽如此冰雪聰明,又怎能聽不出來這些呢。
“大宋皇帝陛下,多謝您能夠在這個時候還能夠安慰我這個失敗者。”蕭綽聽完了趙官家極盡諷刺和挖苦之言後,臉頰上的顏色便是青一陣紫一陣了。當即卻也虛情假意地接受了這一番話,並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
不過,待若有所思的蕭綽頓了頓後,拱手抱拳,便話鋒一轉,提議說道:“大宋皇帝陛下,我蕭綽冒昧地向皇帝陛下你提出一個請求,希望把明日的摔跤比試挪到今日下午未時來進行,希望在今日之內決出一個勝負來,若是我們這一次派出去的人在敗給了皇帝陛下派出的人的話,那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擅長的第三場比試也就不用比,你們大宋已經贏了。這樣的話,我們就是一敗塗地也能夠痛痛快快,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意下如何呢?”
“既然,遼國的小郡主你已經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朕再推辭婉拒的話,那就顯得朕優柔寡斷了。好,朕答應你提出的這個請求,把明日舉行的摔跤比試就放在今日未時。”暗自樂不可支的趙官家聽著蕭綽以失敗者的姿態說的這一番話,聽得是頗為順耳,登時便就端出了一副強者的風範來,根本沒有進行太多的思忖,就一口應下了。
“那好,大宋皇帝陛下,您身為大宋的一國之君,可要說話算話,今個兒未時,咱們擱派遣出一人來比試摔跤。”終於得償所願的蕭綽,再一次向坐在她麵前龍椅上的趙官家畢恭畢敬地拱手作揖了一番後,繼而站起身來,伸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那臨時改造成的空曠靶場後,繼續說道:“這個地方如此寬闊,正好可以用來比試摔跤,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您老人家意下如何呢?若是您老人家同意了的話,那我沒有任何的異議了,在下午未時我們準時趕來。”
先前,蕭綽無論是對趙官家還是對大宋的其他朝中大臣,都是稱呼北宋為“宋國”,而此時,卻突然釋放出善意,把稱呼改成了“大宋”。
而眼下,她又是稱呼趙官家一口一個“您老人家”,儼然成了一個敬老愛老的乖乖女了。
不過,這好話兒誰都願意聽,無論是一國之君還是市井小民。對於曆朝曆代的一國君主來說,若是真的能夠遵循“偏聽則暗,兼聽則明”的原則來處理君臣和後宮嬪妃之間關係的話,那也不會在曆朝曆代中都會出現“奸臣當道”和“外戚擅權”的情況發生了。即便是在中國最為開放和清明的唐宋時代,這兩種情況也都在每個國君當政都發生過。
“好,好,好,既然小郡主你都想的如此周到,那朕還裏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你提出的這樣一個讓朕感到甚為滿意的好提議呢。朕答應你的這個提議便是,今個兒下午未時,就在這裏準時舉行摔跤的比試。”被“戴高樂”的趙官家,對於蕭綽提出的這個主意,讚不絕口了一番,甚為滿意地答應道。
“既如此,那我們便先行告退,回去準備下午的與貴國勇士摔跤的比試。”蕭綽見到大宋皇帝頗為爽快地答應她的提議,生怕他再改口不答應了,同時,也想趕緊回去合計一番,這才起身拱手告辭道。
待蕭綽帶著那十幾個遼國使節團的成員離開之後,趙官家便用驚訝不已的神色,看向了一直站在原地從未挪動地方的趙德芳。
因為此時此刻的趙德芳,已經被在好奇心驅使下的眾朝中大臣和禦前侍衛們給團團圍住了,他們俱都伸手想要撫摸一下他手中的那支狙擊步槍,想要感受一下在他們看來身為奇特的東西。
而生怕擦槍走火的趙德芳,哪裏敢讓這圍攏上來的人摸到槍呢。於是,他趕緊把狙擊步槍緊緊地抱在懷裏,誰都不讓碰一下子。
其實,讓慌亂之下的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方才他隻在槍膛裏上了一發子彈而已,而且,那僅有的一發子彈已經在剛才被他打出去了。也就是說,此時此刻,他手中的那支狙擊步槍的槍膛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