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緒正緊張無比地接待著姐姐,而姐姐則因為紅茶難喝的要死、紅緒讓她不得安生而發火。對這番光景,莉莉心情愉悅地觀賞著。
我看著她的側臉,心中感到十分酸楚。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打工呢……唔……
——就在這時。
“葉介,到我這邊來。我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哎?”
“動作快。香神這個服務那個招待的,簡直煩不勝煩。對了。你們換座位就好了。就這麼定了。應該立刻這麼做。”
姐姐一邊趕開了招待過於殷勤主動的紅緒,一邊坐在稍微遠一些的座位上向我招手。
重要的事情,啊。我心裏可是完全沒數——咳,聽她的吧。
“好吧好吧。哎,紅緒。換座啦,換座。”
“哎……龍、龍子姐!我的女仆式伺候有不對嗎!?”
“你這蠢丫頭……在綠色的蛋糕上用泡沫奶油畫詭異的畫、還‘啊——’的讓我張嘴吃那玩意兒、還要一起拍照片……唉,你這麼熱情招待我,我是很高興,但是啊……”
我把無端深受重創的紅緒推到我原本的位置上去,我自己正對姐姐坐了下來。
瞬間,我看到對麵的姐姐嘴角神奇地微微一撇。難道姐姐心裏高興嗎?受到紅緒如此過度的侍奉?
——為什麼?
“……弟妹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哎,姐你說什麼呢。妹?華凪她怎麼了?”
姐姐一副無奈的臉色看著我,然後露骨地大歎一口氣。
“唉……你這蠢東西。隨你自己這樣會錯意好了。”
“??”
這是什麼話。我真心搞不懂哦?
“不過啊。其實關於華凪有話要說倒是真的。”
“哦……”
“之前,我在電話裏說的內容有印象吧。不管怎麼說,不等到這個時期再說就沒有意義,所以我一直瞞著——”
“不。我根本不知道。”
“——是嗎。就是說讓你吃上一、兩記拳頭就能想起來了是嗎?”
瞪,姐姐充滿怒氣的視線刺穿了我。我慌忙解釋:
“才不是呢!本來姐你就沒告訴我什麼重要的內容!‘夏天以後,華凪可能回東京來。也許。應該。’僅此而已啊!超含糊的好嗎!”
“什麼……?真奇怪。我還以為自己說得更詳細一些呢……?”
姐姐歪了歪腦袋。這種在關鍵地方打馬虎眼的作風,果然是親姐弟。
“這樣啊。這可頭疼了——我還以為葉介這邊也已經下定決心了呢。以為你就是為此才作為一個男人獨立……”
“聽不懂你說什麼。難道華凪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下定決心嗎?”
“這個嘛。我就在這裏從頭說起吧。其實——”
就在龍子姐要開始說明的時候。叮當叮當!入口處門上安置的門鈴吵鬧地響起來。
“‘主人,我回來啦!’嗬哈哈——這個時間怎麼可能有客人——呃,我去!”
“……有人哦,小姐。有極其可怕的人。”
“啊哇哇……大事不好了……”
這番著實傻氣的應和過後,倫敦紅茶館的所有者兼女仆齋藤歐米茄現身了。
衣著是水手服連衣裙式的學校製服。腳上是便鞋,革製的學校書包則掛在手上。我依舊不清楚這究竟是哪座學校的製服。
以及——依舊是堪稱暴力的巨大胸部。
不過,說到星期六有學校的事情……既然不是社團活動,那就是委員會活動之類的了?
就在這時,龍子姐說道。
“——你來得正巧,齋藤歐米茄。我有話要問你。”
“哎?問、問我嗎?龍子姐姐大人!?”
“是啊。如果你還想讓我原諒你對待客人的無禮和荒誕無稽的稱呼,就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對不起……我會好好回答……”
就像剛才對我做的一樣,姐姐對歐米茄招招手。接著麵對顫顫巍巍打著哆嗦走過來的歐米茄,姐姐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齋藤。你多大了。”
“問我的年齡嗎?我十六歲了。生日就是前天。”
歐米茄臉色緊張地回答。聽罷,姐姐滿足地說:
“喔,那倒是可喜可賀。不過今年十六的話也就是說你高一了。”
“的確是這樣的。嗯,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