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為了回答東鄉平八郎的疑問,新一波彈藥落下,在日本艦隊僅剩的兩艘戰列艦附近激起一排高大的水柱。東鄉平八郎脫下自己的軍帽,倒了倒裏麵的水,他緊抿著嘴,沉思了片刻後自言自語道:“不對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搞不懂中國人的意圖,但東鄉平八郎感到名為勇氣的東西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不管怎麼樣,這是個機會,”他下定決心,聲音也隨之變得堅定起來,“神姬隊迎敵!另外,你們派一名擅長偵查的神姬到上村中將的第一遊記艦隊旗艦上去,引導第一遊擊隊的裝甲巡洋艦向中國神姬出發的位置前進,尋找中國艦隊!”
“是,司令官閣下。”
神姬剛剛升空,初瀨號艦橋上和桅杆頂連通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東鄉平八郎推開要接電話的初瀨號艦長,自己接起了電話。
聽筒裏了望兵大喊:“艦艏右側海平線發現艦影!”
“喲西!”東鄉平八郎情不自禁的說出聲來,他一直以為能見度變好了是因為敷島號上的大火驅散了夜幕,現在看來,這是因為夜霧在漸漸散去。
“全艦,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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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載神機營抗命出擊了!”
通訊官剛報告這個消息,參謀中就有人嘀咕“這個大小姐搞什麼”,但林國祥立刻開口止住了議論:“沒有關係,反正霧已經開始散了,早晚要演變成正兒八經的夜戰。我們的優勢還在,就算敵人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他們的射擊精度也不會比得上擁有天眼和神算的我們。”
這時候,艦橋上負責了望的上等兵大叫起來:“左舷發現火光!”
於是參謀們呼啦一下都湧到了左舷,用自己的望遠鏡觀看遠處海平線上那個白色的小點。
“看到我們命中了三艘。”
“不知道是戰列艦還是裝巡……”
在第一次參加海戰的參謀們像第一次進城的鄉巴佬那樣圍觀遠處的日本艦隊的當兒,林國祥轉向艦橋角落還在兢兢業業工作的朗德貝爾的成員:“敵艦隊的動向如何?”
“報告大人,似乎有一隊快速艦艇正在脫離編隊加速。”
“向我們駛來?”
“是,向我們駛來。”
“命令兩艘海字艦轉向準備進行魚雷攻擊。勝利號跟隨我艦機動,準備釋放煙霧,舵手,左舵三。”
“左舵三!”
隨著舵盤的轉動,龐大的霸主號開始緩緩的轉向。此時戰場的風向已經從最初的西風切換成了西南風,霸王號靠著轉向機動,占據了上風方向。
這時候,天空中有光影閃過,那說明雙方的神姬營已經在空中接觸。
就在這時候,艦橋上的林國祥突然注意到有一姬突破了中國神姬的阻攔,衝向霸主號。這名日本神姬在霸主號和勝利號上空投下了一顆照明彈,將兩艘中國戰列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就在這照明彈的光芒中,這名日本神姬被追上來的中國姑娘截殺在空中,被攔腰砍斷的身體落在霸主號那白色的尾航跡當中,迅速被波浪吞沒了。而那發照明彈也被中國姑娘一刀掃落海中。
但幾分鍾後,在距離霸主號5鏈左右的位置依然落下了日軍的第一發炮彈。
“別慌,”林國祥淡然的對艦橋上那群沒有經曆過海戰的年輕人說,“這個落點誤差,他們還要射上半個小時,才有可能打中我們。”
就像林國祥說的那樣,優勢仍然在中國艦隊這邊。霧即使散去,日本艦隊即使能發現中國艦隊的艦影,但夜幕的存在依然讓他們無法精確的較射,再加上霸主號不管火力還是防護都比日本艦隊剩下的艦隻強,對射下去還是中國占優。
日本人唯一的贏麵,就是用裝甲巡洋艦部隊打白刃戰,這也正是林國祥想要避免的。
霸主和勝利兩艦占據上風處之後開始釋放煙霧,煙霧的掩護下,兩艘海字號在霸主號的無線電引導下迎向日本裝甲巡洋艦編隊。
10點55分,海天艦首先發射了自己的六枚電動魚雷,但因為陣位不好全部脫靶。
隨後海天艦一邊以自己的兩門200毫米阿姆斯特朗炮向日本裝甲巡洋艦射擊,一邊高速朝霸主和勝利靠攏,為仍然隱藏在煙霧中的海圻艦創造搶占更佳攻擊位置的條件。
11點03分,位於日本裝巡隊列中間的淺間號被勝利號主炮命中,隨即爆炸起火,火光成為海圻號的絕佳瞄準參照。
11點06分,海圻號發射了自己的六枚魚雷,但自身也被日本神姬投下的照明彈點亮,隨即遭到日本人集火射擊。
11點09分,日艦八雲號中彈,一分鍾後隊列最後尾的吾妻號也被擊中,幾乎同時海圻號彈藥庫發生大爆炸。
隨後日本裝巡和伴隨驅逐艦艦隊對霸主號和勝利號展開“雷擊”,可惜日本人用的白頭魚雷質量不佳,未能有一枚命中。最後實施雷擊的常磐號一度突進到距離霸主號一千碼的距離,結果遭到霸主號左舷炮廊炮的密集射擊不到幾分鍾就倒扣在海麵上,成了一具嶄新而又昂貴的海上棺材。
而參加突擊的12艘驅逐艦還沒等兩艘戰列艦料理他們,就先自擺烏龍撞船了——實際上上個時空日俄戰爭中聯合艦隊的驅逐艦支隊就在夜戰中出盡了洋相,看來這個時空他們的命運也沒有改變。
不過,日本的阿武隈號驅逐艦還是成功突進到霸主號船尾附近,它的司令官很有神風精神的準備貼上霸主號再釋放魚雷,哪知道霸主號的丙炮塔剛好裝填完畢,炮塔的炮長情急之下自作主張,沒有聽從指揮塔的指令升起炮身調整射擊諸元等待齊射,而是直接就在放平炮身的狀態下手動點火開了炮。
兩顆重磅炸彈直接鑽進阿武隈號的小身板,把它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