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睜開雙眼,魏承乾的視線就與那名叫珍珠的女孩對上了,那女孩將門簾輕輕挑起,透過一絲細縫看自己,那細縫極細,細到隻能看見女孩的半隻眼,看不清神情。魏承乾沒有發聲,也沒有將視線移開。
女孩知道自己被魏承乾發現,臉上迅速染上一抹紅暈,眼神向旁邊閃躲,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慌地將簾子放了下來,站在門口有些無措。
魏承乾知道她沒有惡意,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多半是因為好奇,若不是,那便是有人指使的了,那就更不關他的事了。
又閉上了眼睛,不去管門口的人,卻聽到一聲參見娘娘,連忙起身將自己的衣衫理了理。
“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皇後坐在主位上,撫了撫自己發髻上的鳳凰金釵。
“回娘娘的話,臣認為應該先從這毒藥查起。這勾魂散並非普通毒藥,乃西域奇毒。這要並非一般的人可以弄到的,這人是如何弄到毒藥的,又是如何將藥運進宮中的呢?據臣所知,近兩年來,我朝與西域的關係冠蓋相望。隻恐怕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皇後突然將眼睛睜大,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不再去看魏承乾,“既然這毒藥是來自西域,這有一個人就不得不去見一見了,來人,擺駕鍾粹宮。”
這鍾粹宮的主位正是那一舞得天下的宸妃。
才進鍾粹宮,魏承乾就看到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個舞台,可見這宸妃是如何愛舞,連這宮裏也要建一座屬於自己的舞台。
沒有請人稟報,皇後直接進了門,魏承乾則站在了門外,等待皇後的傳召,雖是奉旨查案,可有些禮不得不守,更何況魏承乾是一介男子,更是不能隨便亂闖了。
宸妃見到皇後時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這表情一瞬即逝,臉上立刻換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臣妾參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今日怎麼有空來臣妾宮裏坐坐了?”
“許久不來看妹妹了,近日來看看妹妹過的怎麼樣。”皇後也假模假意。
“多謝娘娘關心,臣妾近來倒是過得挺好的,倒是那昭嬪妹妹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平白的受了那麼大的罪,也不知是誰如此毒蠍心腸。”宸妃說到昭嬪之事時臉色十分難看。
皇後正好借著她的話接了下去,“不知妹妹可知昭嬪中的是什麼毒?”
“聽太醫說是勾魂散。好狠的心,竟用如此毒藥。”宸妃依舊咒罵著。
“那妹妹又可知這勾魂散來自何處。”皇後盯住宸妃,想要從她的臉上發現些什麼。
宸妃並不傻,她知道皇後這話是什麼意思,臉色更加難看,“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娘娘是懷疑這毒是我下的?”
“這毒來自西域,而你,恰好也來自西域。既是你們西域的毒,我不過來問問你。”皇後很平靜,沒有被宸妃的無禮惹惱。
“臣妾不過一介女流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臣妾在西域時也不過是聽老人們說起過,不曾見過。”宸妃極力否認。
“臣妾說是西域之人,不如說是被西域拋棄之人,自從被獻給皇上之後,臣妾與西域再無聯係,哪裏去弄的這樣那個的藥,況且宮人來搜宮時,可並未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