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乾沒有講話,默默地站在一旁。
他對自己的醫術倒不是很擔心,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解這樣的奇毒了,旁邊的童太醫卻已經大汗淋漓,他雖見過為家太爺的妙手回春,可終歸沒見過魏承乾的醫術,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淺秋將藥給昭嬪灌下,昭嬪喝了藥,漸漸的安靜下來,也不再抽搐了,可並未醒轉過來,微微睜了睜眼,眼皮又像是有千斤重,死死地睡了過去。
淺秋出來稟告,魏承乾又進去把了脈,不等皇後和貴妃問,“昭嬪娘娘喝了藥,毒已經解了,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
一旁的童太醫聽了他的話,鬆了一大口氣,也不枉折騰了這一晚上。心中也已將魏承乾重新定了個位,魏家子弟果然不同凡響,又看看魏承乾這身泰然之氣,遇事的另為不亂,對之前的傳言不敢苟同。
“既然這毒已解了,為何昭嬪還沒有醒來?” 惠貴妃微微眯著眼,看向魏承乾的眼神有些危險。
“昭嬪娘娘的毒雖已解,身體卻受到了損傷,況且這藥裏還有一味珍珠母,有安神助眠的效果,所以娘娘還要睡一會兒,修複身體,按道理不出三個時辰就能醒來。”魏承乾一一道來。
惠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
皇後沒有講話,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昭嬪,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皇上已將手上的事處理完,儲秀宮派人將皇上請了來。皇上一來,儲秀宮的氛圍有變的沉重起來。
果然兩個時辰之後,昭嬪醒了過來,她發紫的嘴唇早已變成沒有血色的白色,瞳孔也變成聚了起來,隻是眼角還有些紅腫,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虛弱。
皇上一看見昭嬪醒來了,連忙關切地詢問道:“愛妃現在感覺如何?”
他眼神裏透露出的焦急就像是一位平常人家的男子看著心愛的人而痛苦的模樣一般無二。昭嬪目光看向她床邊的皇上,先是驚喜,而後又轉向暗淡。皇上此時一心都放在昭嬪身上,又怎麼會沒注意到她那神色的變化。
“愛妃,怎麼了,可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昭嬪還未說話,眼中便已有了淚光閃現,皇上極其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眼淚,語氣帶著一絲寵溺地說道:“剛剛才醒過來,太醫說不宜過於憂慮,否則容易傷身。有朕在你身邊,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別放在心裏。”
昭嬪臉上有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害怕,她緊緊地抓住皇上的衣襟,帶著一絲哭腔說道:“皇上,臣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到這裏,女子的眼淚再次決堤,“臣妾做了一個夢,夢裏到處都是黑的……不知道是哪裏伸出來一隻手推了臣妾一把,臣妾就好像掉進了一個大湖中,周圍都是水,臣妾一直喚著皇上,但是始終沒有人回應……臣妾真的好怕!”
昭嬪的淚珠忍著不掉落,雖在病中但梨花帶雨的也別有一番風情,此時別說是男子,就連女子見了也不忍心對她說語氣稍重的話。
皇上看著自己的愛妃這般模樣,一半心疼不已,一半又是微微惱怒 ,這昭嬪可是自己放在心裏寵著的人,此番她遭此大難一看就是有心人的設計,在朕的皇宮裏竟然還有人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哼,擺明了是不把朕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