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十七歲這一年,四象穀發生了毀天滅地的事情。

“江孤,不好了!”外麵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連口氣都沒喘直言不諱的出聲說道,“穀主剛剛暈過去了!”

那人話剛說完,再定睛一看,四周哪裏還有江孤的身影。等她扭頭從門外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了江孤漸漸消失的背影。那人站在原地喘了兩口粗氣,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出聲說道,“不過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上心的,還敢說這兩人之間沒什麼貓膩。”

江孤一路狂奔到了段承乾的房間,抬頭就看見了一堆人圍在了段承乾的床前,不由得心慌了一下。快步走了過去之後見到段承乾已經醒過來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師傅,你沒事吧?”

“沒事……”段承乾抬手摸了摸江孤的頭發,寬慰出聲說道。實際上,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他也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得到自己的時日無多。常年浸泡在毒藥堆裏,他的身子早已經受到了影響。

“師傅,我去替你熬藥!”江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迅速的轉身離開。她哪裏看不出來師傅是在騙她,她怕自己剛剛再晚走一點兒,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

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此刻卻是變得陰沉灰暗起來,空氣之中刮著冷風,吹到的人臉上刮的人生疼生疼的。

江孤正在廚房替段承乾熬藥,忽然一隊人從外麵蜂擁而至,將她團團圍住。江孤站起身來,有些防備的環視了一圈,“你們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想要請江孤小師妹幫一個小忙而已。”一人至他們身後走了出來,悠悠的出聲說道。

江孤微微眯了眯眼眸,“易愴?!什麼忙,至於你們這麼勞師動眾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易愴笑了笑冷聲說道,說完了之後對著身後的眾人使了一個眼色,當即就有一群人上前來將江孤給捆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江孤拚命反抗,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在這群大男人麵前,她的力氣微乎其微,被人捆住了之後,江孤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易愴喝道,“易愴,你這樣子對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

“師傅?”易愴嗤笑一聲,“你放心,你師傅很快就會去陪你的。”

“你想要做什麼?你要對師傅做什麼?”

易愴冷聲吩咐道,“帶走!”

江孤眼眸微眯,嘴裏不停的吵吵嚷嚷,最後押解她的人嫌吵,幹脆往她嘴裏塞了一塊布,然後就隻能聽見“唔唔唔……”的聲音了。

這四象穀的穀主之位也沒什麼好當的,畢竟不過隻是一個虛職,聽起來好聽罷了,最重要的是密室之中的東西。那山洞密室隻有四象穀的穀主才能進入,且進去的辦法隻有段承乾知道,就連江孤那個丫頭,也隻偶爾被段承乾帶進去過。

那山洞密室放置了段承乾畢生研究出來的,這麼多年以來,裏麵的精奇毒藥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他曾經有幸偷偷瞥過一眼,那裏麵,可是整整一間山洞,全都堆放得滿滿當當的。

段承乾被軟禁了,除了他自己的房間,哪兒也去不了。被困在房間裏的時候,段承乾其他的倒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江孤那孩子。那些人想要他讓出穀主之位,說出藏寶閣的進去方法,必然會用江孤來威脅他,想來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然而段承乾怎麼想也沒有想到,那群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將江微羽捆了起來之後,把他們這些年會製的毒一股腦兒的全給她塞了進去。各種毒藥在江孤的身體裏混合在一起,讓人痛不欲生。

若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一定要堅持下去,隻怕她自己早就已經死了。

“段承乾,你也是快要死了的人了,”易愴冷笑一聲,有些狂傲的微微仰頭,“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的資質也不差,不如你就將這穀主之位傳給我,我也好將四象穀發揚光大啊。”

段承乾輕嗤一聲,把四象穀交到他的手裏,他還不如親手毀了!

最重要的是他藏寶閣當中的毒藥,都是至毒的東西,若是被他拿了出去,江湖之上又要再起硝煙了。

段承乾張了張嘴,悠悠的出聲說道,“你的人品不行,擔不起這樣的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