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紂笑著說道:“我記得上那一次我離開的時候,曾經答應過你,回來之後會吹奏你喜歡的曲子給你聽的,現在景色不錯,你想聽什麼?”看著他期待的神色,我突然就有點卡殼了,因為我不懂這個啊,這樣的時候,我要是能立馬就說出一兩個絕對經典的古曲名字,那就太好了,可惜我的腦袋空空。
但是這可難不倒我夏悠悠,我略一沉思,裝高逼格不成,那就來個另類吧,不走尋常路嘛,我說:“我要聽你學會的第一首曲子。”
虞紂一愣,然後笑著點點頭,開始吹奏,我以為塤能吹來的都是悠揚哀怨的曲調多呢,沒有想到虞紂吹奏的這第一首曲子,竟然是很深情甚至還有點歡快的曲調,不過很好聽,不過就是很簡短,一會兒就結束了。
我納悶的說道:“這就結束了?你是糊弄我呢,還是忘記後麵的卡住了啊?”
虞紂不滿意的抗.議道:“我這麼專心的演奏,你竟然這樣說,你不是要聽我學會的第一首曲子麼,那時候我才四歲,能學多麼長的啊,當然都是簡短一點的了。”
我假裝很捧場的說動啊:“喔!你真厲害呢,四歲就會這麼複雜的曲子了啊,我四歲的時候,就隻會給洋娃娃梳頭發呢。”對於我的吹捧,虞紂看上去還是挺受用的,看到他忍著笑意的樣子,我的心情也好起來,不像來的時候那麼沉重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學會的這第一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啊,有空可以教教我啊,我也想學學。”
虞紂聽到我這樣問,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他的眼中竟然還閃過一絲羞赧,就是這一絲絲的羞赧,讓我的內心一下子就充滿了好奇,這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說道他學的第一首曲子,他會害羞呢,這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
我緊緊的盯著虞紂,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威逼利誘的說道:“四歲的小孩子學的曲子,有什麼不好說的,那時候自己肯定也沒有選擇權,肯定是教的人讓學什麼就學什麼吧?說吧,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虞紂看著我的臉,知道以我現在熊熊八卦之心,他要把這個問題給搪塞過去,是不太可能了,他把頭扭到一邊,假裝是在看遠處的景色,雖然現在天色很暗,遠處都是一團黑,他支吾著說了一句什麼姑娘什麼你,好像還是一個挺長的名字。
我的耐心被我的八卦之心磨沒了,我雙手拌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支支吾吾說什麼呢,我聽不清,看著我的眼睛,大聲清楚的說一遍。”
虞紂無奈的看著我說道:“我親愛的姑娘啊,我在河邊等你。”聽完他說的這句話,我呆住了,然後就放開了他的臉,冷冷的看著他,呐喃的說道:“這麼長的名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終於忍不住狂笑起來,想象著四歲的虞紂,小模小樣的吹奏著這首《我親愛的姑娘啊,我在河邊等你》的樣子,笑的肚子都要痛了。我可算是知道虞紂剛才為什麼那麼不情願說了。
他非常氣惱的說道:“不要笑啦,你剛才不是也說了麼,我沒有選擇權的,我當時也不知道是這個名字,就覺得小哥吹的很好聽,然後就跟著學了,後來才知道這是小哥吹給心愛的姑娘的。”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小哥是誰,但是我覺得這個小哥是個人才,能教會四歲的小孩子這樣的曲子。其實,反正我也聽不懂的,就算是虞紂隨便編個名字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或許他說這是出征歌,我也會相信的。但是他就是這一點比較可愛,有的時候就算是為難,也不會騙我,我很開心,抱著他的額頭親了一下。
然後笑著說道:“青年,你小哥跟他親愛的姑娘後來怎麼樣了?終成眷屬了吧?”
這麼可愛的青年,肯定喜歡著一位十分可愛的女孩子吧,我想象著那樣美好的畫麵,可是卻沒有聽到虞紂的回答。我回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臉色竟然還有點悲傷,我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我小心的問道:“難道小哥最後跟那個姑娘沒有在一起?”
虞紂點點頭:“那個姑娘沒能嫁給小哥,因為她的家裏逼著她嫁給一個有錢的老頭子,她家裏人不同意她跟小哥在一起,因為小哥就是個普通的小郎中,而那個老頭是個在縣衙裏當官的。姑娘性子烈,誓死不同意,後來就投河自盡了。”
原來是個悲傷的故事呢,真是讓人唏噓,“那小哥呢,後來怎麼樣了?”我問。
虞紂看著天空,好像在回憶那個時候的事情,他輕聲說:“小哥一輩子沒有再娶別的女人,每天都會去河邊吹塤,因為這是那個姑娘最喜歡聽的,小哥終日鬱鬱寡歡,還沒有等到年老的時候,就去世了。”
唉,真是可憐的人,想一想跟他們倆相比,我和虞紂此時此刻是多麼幸福,可以跟自己愛的人過一輩子,我歎息著說道:“沒有想到你這樣的皇室人家,也能這麼親民,跟個小郎中學習吹塤。我還以為你們都有專門的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