櫛雨以為是柳子涵,他一向喜歡這樣的把戲,櫛雨回過頭,正打算要張口,卻發現身後的並不是柳子涵,是一個陌生的女
生,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白皙的臉龐在陽光下也顯得十分好看,櫛雨想,興許是找錯了人吧。
櫛雨尷尬著,正要開口,女生卻先開了口,她笑著問:是許櫛雨嗎?
櫛雨依然疑惑,眼前陌生的女生怎會知曉自己的名字,難道自己見過她,櫛雨努力的回想,卻依然毫無頭緒。
女生依然笑著說:看來我沒有認錯人,你在元旦晚會上唱的歌和好聽呢。
櫛雨突然想起柯維說過,有女生向他打聽過自己,莫非是她?櫛雨心生疑惑,便說:過獎了,過獎了。請問你是?
女生略帶歉意的說:光顧著說話,都忘了介紹自己了,我叫采薇,俞采薇。櫛雨點點頭,隨口說道:是哪個俞?
俞采薇說:韓愈的愈去掉心字底便是。
櫛雨一下子便想起了若堇,若堇也姓俞,櫛雨遇過的人姓俞的很少,除了若堇,俞采薇第二個姓俞。
櫛雨問:俞采薇,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采薇問:你現在有時間麼,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櫛雨不明白自己和一個陌生人有什麼可談的,心中自是不解,但不好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櫛雨和俞采薇走進附近的一家茶飲店,要了兩杯熱騰騰的奶茶,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櫛雨捧著奶茶喝了一口,然後看
著俞采薇,俞采薇拿著勺子,輕輕的在杯中攪拌著,眉目間透著幾分清秀,似在哪見過。俞采薇抬起頭,視線正與櫛雨相
對,櫛雨覺得自己冒昧了,於是把視線稍稍投向窗外。
俞采薇對櫛雨說:你肯定是在疑惑我為什麼叫你出來吧?
櫛雨看了俞采薇一眼,微微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俞采薇抿了下嘴唇:我就直接跟你說吧。你還記得俞若堇麼?
櫛雨嘴裏正喊著一口奶茶,聽俞采薇這樣問,差點被嗆到,櫛雨胡亂的把嘴裏的奶茶吞咽下去,櫛雨一臉詫異的看著俞采
薇,櫛雨是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過的名字會突然有一天被再度提起,而且是在一個自己都不相識的
人嘴裏。
俞采薇,俞若堇,都姓俞,想到這,櫛雨驚了一下。那麼巧,這是偶像劇裏才有的情節吧。
俞采薇看著櫛雨臉上複雜的表情,她猜到櫛雨定是記得若堇,也說明自己沒有找錯人:我是俞若堇的妹妹,很巧對吧。
櫛雨又看了一眼俞采薇,卻覺得采薇長得與若堇並不像,雖已是多年以後,但若堇大致的樣貌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俞采薇像是看出了櫛雨的心思,說:我們不是親姐妹。
櫛雨對俞采薇說:哦,這樣啊。
語氣是極淡的,櫛雨也為自己表現出的平淡感到奇怪,一個已經多年不見的兒時好友突然有了消息,不是該驚喜麼,況且
櫛雨也會時常想起若堇,為何自己如此平淡,如同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櫛雨想問:她現在好麼?可未及張口,卻被俞采薇給擋了回去,俞采薇說:若堇她不在了。
櫛雨若堇不在了。櫛雨猛的抬起頭驚愕的看著俞采薇,眼中全是疑問。
俞采薇眼中帶著一些些的哀傷,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沒聽錯,她不在了。
她不在了,她不在了。櫛雨一下子腦海裏全是這句話,像是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囂著。櫛雨抱著頭,嘴裏一遍遍的說:怎麼
會,怎麼會這樣。
櫛雨覺得心中一陣隱痛,一直存在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陽光般溫暖的人,竟不在人世了,這要櫛雨如何接受。櫛雨眼眶不
自覺的紅了,他想知道一切,可麵對著眼前的俞采薇,卻開不了口,櫛雨不知道一旦開啟了這段往事,會有怎樣的傷痛和
心酸會接踵而至,櫛雨沉默了。
櫛雨扭頭看著窗外,窗外陽光依舊溫暖,櫛雨卻覺得冰冷,他抱著自己的雙肩,腦海中閃過的全是有關若堇的畫麵,卻是
一片淩亂。俞采薇看著櫛雨傷心的樣子,也不忍繼續往下講了,她安慰道:不要太難過了。櫛雨沒有理會,依舊盯著窗外
看。
俞采薇忽然覺得自己特別殘忍,若是自己不把這些告訴櫛雨,櫛雨便絕不會知曉這一切,也就不會難過了。可偏偏就是這
般巧合,讓俞采薇遇見了若堇日記裏的那個一直出現的名字,而且竟還是同一個人。
采薇開始隻是想,既然這般巧合的遇見,興許就是為了讓櫛雨知曉一切吧,可現在看來,采薇覺得似乎是自己想錯了。可
是錯都已經錯了,痛也痛了,就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采薇從包裏拿出便利貼,撕下一張,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遞到櫛雨麵前:若你想知道關於若堇的那些往事,便打
這個電話,我會告訴你的,如果你不願麵對姐姐不在的事實···
采薇停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采薇起身對櫛雨說:我先走了,別太難過了,你該知道姐姐的性格的。櫛雨依舊是不答,
采薇無奈的搖搖頭,輕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
櫛雨一個人坐了很久才離開,櫛雨借得那本書頁忘了帶走。店員收拾桌子時看到了凳子上的書,隨手翻開看了一眼。
《宿命》
煙味如鐵絲般死命的纏繞黃昏
對你的熟悉被慢慢慢慢磨成
一把鋒利的刀刃
我用來剖開橫切麵的青春
開始尋找與你相遇的年份
在最最外圈的年輪
我卻看到緊緊相依的我們
原來在這一生
我隻能是你其中一圈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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