櫛雨最終還是去找了俞采薇,就算注定了又是一段傷痛,但既然都已經知道結果,就不去在乎那麼多了。
若堇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沒有理由不去對這些年若堇經曆的事情視而不見,況且櫛雨也曾篤定自己會再次遇見若堇
,雖多年後隻是這樣一個悲傷的結果。
所有的一切都又回到了那年得一場洪水,洪水在夜裏襲擊了村子,有些房子被突來的洪水衝垮了,許多村民都從家中逃了
出來,轉往安全的地方.
若堇的母親也帶著若堇和外婆從家中逃離了出來,可是若堇後來又趁著母親不注意溜了回去,因為櫛雨送的那本日記本,
還放在家中,若堇怕洪水過後就找不回來了,又怕母親不同意自己回去取,便偷偷的溜了回去,母親顧著照顧外婆竟沒發
現,等察覺後,已經晚了。若堇母親央求村裏懂水性的年輕人回去找若堇。
待趕回家時,卻發現若堇的腳被洪水衝倒的泥牆壓住了,動彈不得,若堇拚命的想掙脫卻怎麼也掙不開,洶湧的洪水在若
堇身邊趟過,若堇在慌亂中被洪水嗆了好幾回,若堇最後被救了出來,腿上受了輕傷,其他也無異樣,隻覺得胸口不舒服
,像是有什麼東西塞住了的感覺,當時竟也為在意。
家被洪水淹了,是回不去了,若堇家又無近親,若堇母親帶著若堇和外婆離開了村子,去到一位好友家中,打算先暫時安
定下來,在慢慢做打算。
可是從洪水中逃出來後,若堇外婆的身體一下子就變得極差了,原本還算健朗的外婆如今卻隻能臥病在床,看著一天天虛
弱的外婆,醫生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隻能靠著藥物拖一天算一天。朋友嘴上雖不說什麼,但若堇的母親也還是知道
帶著病重的母親長住在朋友家終究不好。
若堇的母親在外找了房子搬了出去,可是沒多久,若堇的外婆便去世了。若堇和若堇的母親在悲痛中,簡單的操辦了外婆
的後事。
洪水漸漸退了,若堇和母親準備搬回家去,可是若堇的身體又出現了異樣,開始每日每夜的咳嗽,原以為隻是普通的感冒
,可一直吃藥卻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有幾次還咳出血來,胸口也時常疼痛,原本紅潤的臉,也變得蒼白了,若堇
母親帶著若堇去醫院檢查,才得知原來不是簡單的感冒。
是上次的洪水中,若堇嗆了幾口水,有異物和汙水進入了肺部,因為沒及時排出來,現在已經感染了,需要盡快手術。聽
到這樣的消息,對若堇母親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本就不多的積蓄在操辦外婆的葬禮上已經所剩無幾了,哪有錢給若堇動
手術。若堇母親東奔西走也沒有湊夠給若堇手術的錢,看著虛弱的若堇,若堇母親幾近崩潰。
最後有人對她說:或許你可以去找孩子他爸,他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
若堇母親搖搖頭,不,不,我不去見他,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那人無奈的搖搖頭,說:縱是再深的怨恨也該解開了吧,款且這麼多年他都未再娶,說明他心裏是有你的。
若堇母親哽咽著說:既是有我,為何當初要做出那樣傷我的事。
那時年輕氣盛,做錯些事也算是難免,再說這些年他也有改啊。
若堇母親依舊不肯:若是其他事也就算了,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我不容許他背著我還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他那是對我的
背叛。
你就是太倔了,都說明時候了,就算你再恨他,他也是若堇的爸,現在若堇病成這樣,哪有父親不心疼的,我勸你還是去
找他吧。
若堇的母親雖不情願,但為了若堇,她最終還是去找若堇的父親了。若堇的父親見到若堇和母親,是一半歡喜一半憂,喜
的是若堇母親終於肯帶著若堇來看自己了,憂的是若堇的病情。
若堇的父親俞文博立馬把若堇安排進了醫院,請求醫院盡力醫治若堇。若堇的手術還算成功,肺中積留的汙水和異物都取
了出來,感染發炎的部位也漸漸好了。隻是畢竟動過手術,對肺部還是有一定的傷害,若堇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不能
受太大的刺激,否則對若堇的健康是不利的。
若堇身體一點點的恢複過來,若堇母親執意要帶著若堇走,還對俞文博說,若堇治療的費用自己會慢慢還給俞文博。俞文
博對若堇母親提出的要求都會一一答應,以前若堇母親說不想見到俞文博,俞文博便不在去找若堇母女,隻是在思念時,
悄悄的回村子一趟,也不讓若堇母女知道.
若堇母親不願接受俞文博每月給自己寄的錢,俞文博便不再寄,總是托好友,假借好友之名送很多東西回去···俞文博
做每件事都是順應著若堇母親的意願,為的也隻是若堇母親能夠原諒自己。
這一次,俞文博不再由著若堇母親來,他執意要留下若堇。若堇母親沒有想到俞文博這次竟如此堅定的要自己和若堇留下
來,可若堇母親也是死倔著執意不肯。
俞文博說:這麼多年了,你都還不肯原諒我。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我這些年來所做的補償難道你看不見麼?現在若堇
的身體還未痊愈,你又沒有工作,沒有錢,怎麼養活自己。
若堇母親憤憤的說:這些你不用管,我自己可以,這麼些年我不都過來了麼?
俞文博也生氣了:你就是死倔,你就不能退讓一步麼。你自己受些苦也就罷了,你要若堇也跟著麼,你要知道,若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