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裏的天空下,沒有一片雲朵,仿佛空氣中都凝聚著一絲清新。
碩大的黃石島在空中俯瞰下,就像一隻巨大的牛頭,兩隻牛角蜿蜒而出,直伸海麵,隨即包攏出一片遼闊的內海,仿佛一個大湖。
而在牛鼻處,卻是一處島上最高的山峰,往前一步,便是百丈高崖,崖下海浪咆哮,崖上海風呼嘯,鮮有花草生長。
此刻,這裏站著幾人,其中一人雙手攏袖神似老頭,卻身軀挺拔,修長的身材透露出一種力量的美感,站在這片高崖上,用腳跺了跺地,笑道:“好一處一夫當關的高崖,這裏可是一處絕佳的防守之處!”
“陳兄說的不錯,這裏雖然麵朝南海深處,但地勢險要,整座島都是青石自然而出渾然一體,堅硬無匹,硬攻的話也要付出不菲代價,除非海獸都是從天上落下,不然要想從這裏攻破確實不易,我看僅需一人蹲守,就能保證南麵無礙了!”另外一人哈哈大笑,須發皆白,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身形雖然魁梧,但不免露出了一絲老態,正是另外四家的一名老祖,姓羅。
另外一名老人奸猾一笑,灰敗的長發遮住了大半麵容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森,用手點點此處,問出了關鍵,“既然是一夫當關的好地方,那要選誰來鎮守此處?雖然此地易守難攻,但別忘了麵朝南海,正是獸潮主攻之地,恐怕真要打起來,也不容易!”
吳雲行此刻冷哼一聲,拂袖不悅道:“你們這幾個老家夥,到現在還要藏著掖著,島上幾處險要本身就人手不夠,現在還要來這般斤斤計較嗎?我看,也別守了,幹脆乘現在獸潮未到,都各自逃命去吧!”
“吳兄此言差矣,你我縱是能夠逃命遠去,但島上數十萬的子民難道就不管不顧了?真要如此,此等消息一旦擴散,落得一個拋棄子民的名頭,你我幾個世家恐怕將再無南海絲毫立足之地了!”一名白袍老者忽然出言歎氣道。
吳雲行怒極反笑,“哦?顏兄這般大義,但不知為何家中的另一名先天至今不見蹤影,既然口口聲聲說要死守黃石島,何必還要留著這般多的後手?”
灰發老人嘿嘿一笑,“吳兄家大業大,我等幾家可著實比不得的,我王家至今隻有我這一名老祖,如今也不是來了嗎?但要說後手,誰不是留了幾招?你我幾個老家夥差不多都是沒幾年活頭了,死便死了,難道還不許家中晚輩留著幾絲血脈,到時候萬一被攻而破之,那可就是絕族滅種的大事,容不得老夫等人不謹慎!”
吳雲行冷哼一聲,說道:“哼,不就是怕吃虧嗎,也罷,老夫便讓我家遊兒來鎮守此地,如此,你們幾個可滿意了?”
幾位老人眼中忽然神光閃爍,表情變了變,便由之前那位身軀魁梧的老人站出來道:“後崖雖然易守,但卻是絕不能失守之地,不然一旦讓海獸居高臨下一路殺下,恐怕就真要晚了!也罷,既然吳兄將家中的寶貝都拿出來了,我羅家自然沒有什麼異議,這樣吧,羅昊這孩子如今雖是家中族長,但這般時候自然是要以身作則的,就讓他來陪吳遊一起鎮守,如何?”
如此一方後崖,卻有兩名先天境界的高手在,恐怕到時就算是被攻破,幾位老人也無話可說!
陳玄墨看著這幾家老家夥勾心鬥角,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跟著一路下山。
黃石島整體形狀酷似牛頭,一高一低,牛鼻高而牛角低,大致呈一巨型斜坡,隻是麵積巨大,島上行走根本感覺不到。此刻到了左方牛角彎曲之處,此地牛角互倚,彎彎的兩處勾勒出一處巨大內海,地勢平緩,形成一處天然的海港,遠處接連海麵,一望無邊。
王家老兒迎著海風,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湛藍海麵,忽然一改之前奸猾模樣,肅然道:“此處雖然是朝北,但地勢平緩,接連海麵,到時必是一場惡戰,須得一名修為深厚的兄台鎮守,陳兄,忽聞乃是中原大宗而來,一身修為更是大先天之境,如此這一處倚角交予你來,可還能行?”
陳玄墨還未說話,吳雲行就已經搶先說道:“陳兄是我請來貴客,如何能在此地大材小用?王老怪,此地是你王家必經之所,自然是由你自己鎮守,何來他人相幫,可莫要忘了,島上的人手本就不多,先天更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王家老兒冷笑一聲,“吳雲行,老夫雖然打不過你,但並不代表老夫怕你,你說這裏是王家必經之地,由老夫自己鎮守,好!那你吳家坐鎮島上中央,難道你要坐鎮中間喝茶不成?”
這已經是極為不滿的挑釁了,可吳雲行似乎並未動怒,幾大家族已經相處的夠久了,幾個老家夥甚至是從幼年認識到如今的,如何能不了解各自的性格?吳雲行罕見的冷笑數聲,“老夫坐鎮中間喝茶?嘿,說的不錯,但這卻不是老夫的性格,老夫三歲習武,十二歲殺人,而立之年遊曆南海諸島,甲子之年晉階先天,何曾怕過事?要說坐鎮中間喝茶,這種窩囊事,打死老夫也不會幹!”